此為防盜章  第二章


    經過短短數月的時間, 《我是演員》已經從最初的名不經傳一躍成為時下最火爆的綜藝節目, 被稱為業界標杆,多少演員以能參演這個節目為榮。


    越辭的淘汰賽, 就意味著一個新的空缺誕生,在無數人眼熱的盯著這塊蛋糕不放的時候,盧溪的橫空出世足以說明他的後台有多硬。


    此時少年正坐在椅子上, 在執行導演陳珂喋喋不休的奉承, 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他微微揚起下巴,俊秀的麵容帶著幾分盛氣淩人的銳利, 薄唇微動言簡意賅的問:“什麽時候開始?”


    陳珂一愣, 工作人員趕緊上前小聲的匯報:“還有一位嘉賓沒到。”


    “誰?”


    “越辭。”


    聽到這個名字,盧溪的眼底微冷, 臉上罕見的流露出幾分的厭惡排斥,和這種空有一副皮囊卻毫無演技的花瓶對戲, 實在令他提不起興趣。


    陳珂一向善於察言觀色, 見他臉上露出不喜的神色, 立馬站直了身體對著工作人員出言嗬斥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沒到, 節目還想不想錄了?到底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 連半點敬業的精神都沒有!”


    沒有人接話, 氣氛逐漸有些冷凝,原因無他, 盧溪生氣了。


    這位出道不過兩年, 卻已經從最佳新人, 最佳男配,到最受歡迎獎拿了個新人三滿貫後起新秀,未來的影帝,竟然坐在這裏等一個花瓶,還被放在一起品頭論足。


    換成誰,都要憤怒至極,更何況,盧溪是圈內出了名的壞脾氣。


    盧溪才藝雙全,背後又有大佬做後台,越辭不過一枚被傅縉玩膩的棄子,又哪有資格和他相提並論?


    但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距離開場時間越來越近,越辭竟然還沒有到場,而盧溪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


    幾個工作人員麵麵相窺,周遭開始慢慢響起眾人的竊竊私語:


    “越辭是不敢來了吧?”


    “他那個演技來了也是走個過場,破罐破摔了吧。”


    盧溪冷笑,隨手丟開手裏的劇本,狹長的鳳眼不見任何溫度:“不想來就滾,直接滾出娛樂圈!”


    眾人“嘶”了一口氣,這句話簡直就是變相的封殺了!


    恰好此時接待室的門被推開,清亮的聲音也隨之而至,像是一道清泉,將室內的冷凝打破:“誰招我們溪少生氣了?”


    盧溪應聲抬頭,便見青年逆光而行,昳麗的五官比陽光還要耀眼奪目,唇角噙著笑意,一雙桃花眼微微下彎,帶著似醉非醉的朦朧感。


    他推門而入,步伐隨意從容,卻像是天然的發光體令人移不開視線。


    “……越辭?”


    陳珂驚詫的喊出聲,卻又不敢相信將眼前這個自信張揚的青年和昔日滿臉陰沉閉口不言的越辭當做同一個人。


    越辭微微頜首,目光看向剛剛放話的盧溪。


    少年的模樣非常的搶眼,即便是此時正冷冷的瞪著他,一張秀美的臉上顯得高高在上盛氣淩人,但依舊漂亮的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獅子,比在原身的記憶中看到的還要可愛。


    盧溪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含笑的桃花眼,深邃的眼眸多情又專注,看得他心底一顫,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


    但是很快,他便回過神來,臉色卻更加難看起來,眼底的厭惡幾乎毫不掩飾。


    不愧是能夠爬上傅縉的床的小情人,雖然演技爛到家了,但討好人的本事但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裏,一股怒氣油然而生,說不清是惡心還是惱怒,令他格外的不快。


    他站起身移開視線,冷淡的徑直走出去:“準備吧。”


    這態度,完全是將越辭視若無睹。如果忽略剛才被對方撩到失態的事實的話。


    ……


    《我是演員》節目前台的大屏幕上,適時的映出兩行黑體字:


    《刀劍春秋》


    盧溪飾唐鱘


    越辭飾秦訴言


    《刀劍春秋》是一部經典武俠劇,講述了一場以一本武林秘籍《春秋》掀起無數血雨腥風的江湖故事。


    舞台上隨機抽選的片段,竟然是一場兄弟反目的戲份。


    男主角唐鱘回山的路上遭遇魔教伏擊,一場血戰後雙方陷入僵持狀態,關鍵時刻魔教後護法出現,唐鱘驚愕的發現對方竟是自己生死相托的好兄弟秦訴言。


    劇情並不複雜,唐鱘麵臨兄弟的背叛雪上加霜,怒斥對方見利忘義,令秦家堡蒙羞。


    秦訴言卻將秦家堡慘遭滅門之禍的鍋推在對方的身上,並放完要顛覆整個武林,更與唐鱘不共戴天。


    片段的結尾,在秦訴言一劍刺進唐鱘的身體時結束。


    台下的呐喊聲一波高過一波,“盧溪”兩個字響徹全場,甚至不少粉絲已經激動的站起來助威,氣氛達到了空前的高點。


    主持人念出最後的台詞:“讓我們歡迎接下來的嘉賓——盧溪,越辭。”


    聽到後麵這個名字,台下的呐喊聲停滯了一瞬,隨後更為熱烈的“噓”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真是掃興,越辭除了能玷汙經典還能做什麽?”


    “幸虧他扮演的是醜角反派,要是角色顛倒,我一定忍不住把手裏的礦泉水瓶砸過去!”


    “這個又毒又蠢的反派角色和他也算般配了,說不定能本色發揮呢?”


    但這樣的議論聲中,越辭一襲白衣手持佩劍,從容不迫的走上台來,他的眉目如畫燦若春花,像極了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貴公子。


    這樣出色的扮相令台下的扮相漸漸停止了躁動,直觀麵對這樣的美人,很少有人會狠下心腸用惡毒的話語進行攻擊。


    舞台上兩位演員相對而立,盧溪一身血衣半跪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的好友,完全不敢相信對方竟然是那個幾次三番要置他於死地的魔教右護法!


    驚愕、傷痛、遭遇背叛的痛心絕望,在短短幾秒間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後台的嘉賓正密切的關注著這場戲,能夠在這檔節目中占據一席之地,足以說明他們的人氣非凡,實力強橫。


    其中一人讚賞的點點頭,低聲議論著:“他才多大,就能把唐鱘這個角色表演的入木三分,這樣的天賦真是罕見。”


    這樣的話引得眾人紛紛附和。


    然而,很快另一位嘉賓卻突然激動的驚呼出口:“快看,看越辭!”


    其他人對他的反常很是詫異,順著他的視線將目光投過去,本是可有可無的掃過一眼,但卻像是看到了什麽奇異的場景一般,頓時臉色大變。


    這……這怎麽可能?


    越辭眼底結冰,詭譎的情緒在裏麵翻雲覆雨的攪動著,唇角卻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悲憫的打量著唐鱘,微微歎息:“三弟,你又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稱得上悅耳動聽,卻像是狂風暴雨般,濃重壓抑的氛圍席卷了整個現場,危險壓抑的感覺在每個人的心底升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台下的觀眾倒抽一口冷氣,隱約間仿佛看到了一頭開閘放出來的猛獸,不安的情緒在蔓延,仿佛下一秒他便會擇人而噬。


    後台的嘉賓們更是驚掉一地的下巴,越辭的演技渾然天成,令人隻覺得眼前的男人便是秦訴言本人,而不是演員在扮演這樣的角色。


    但……但這怎麽可能!


    越辭不是連最普通的角色都演不好的差勁花瓶嗎,怎麽會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演技?


    若這樣的演技還要被稱作花瓶,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要自稱土坯了?


    盧溪的感覺最為直觀,在對方開口的一瞬間,沉重的壓迫感便向他襲來,滔天的恨意不需要挑明,卻已經令他身體戰栗,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力氣。


    越辭步步緊逼,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殘忍,他睥睨的俯視著狼狽的好友,“嗬”了一聲,不緊不慢的陳述:“是不是覺得很痛苦,這段時間武林盟死傷無數,所有人都懷疑是你漏泄的,卻無人知道我才是那個內奸。”


    “為……為什麽……”盧溪的雙手攥成拳,咬緊牙吐出這幾個字,他的臉色煞白,額頭的汗珠滾滾而下,拚命地不讓自己在對手麵前失態。


    但卻絕望的發現,在對方強大的氣場裏,自己的演技被壓製的早已潰不成軍!


    越辭俯下身,微涼的手指溫柔的觸碰著盧溪染血的麵頰,沿著側臉滑下,每一寸,都帶著徹骨的殺意,讓少年身體繃緊遍體身寒。


    “你莫不是以為,秦家堡一百二十口的人命,會很輕鬆的被你蒙混過關吧。”


    他的黑眸染上血色,扼住少年脖頸的手在寸寸收緊,臉色因仇恨而扭曲,像是來自地獄的嗜血厲鬼:


    “唐鱘,我將你視為親兄弟生死相托,你卻為了苟且偷生任由我的父母慘死在圍攻之下,你可知當我看到秦家堡血流成河,殘肢遍野的一幕時,是怎樣的心情!”


    這一幕將整部戲送上高.潮,白衣俠士俊美的麵容在仇恨的浸染下如妖如魔,鬼魅的雙眼勾魂攝魄,成為了所有人眼中最難忘最經典的一幕。


    碾壓,赤.裸.裸的碾壓!


    短短幾句對話下來,被稱作最年輕最被看好的實力派演員盧溪,便已經在越辭的手下輸得一塌糊塗!


    見他上門,陳助理關上車門,正準備開著備好的車跟上老板的時候,就見盧溪從車窗探出頭來,不耐煩的說:“放你一天假,不用跟著了。”


    陳助理一懵,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色令智昏的老板,眼睜睜看著保時捷一溜煙的就開出去沒了影,甩他一臉汽油味。


    另一邊,盧溪側著頭打量著眼前的青年,擰著眉問:“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人敢惹你?”


    越辭看著他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笑著打趣:“怎麽會,有溪少罩著我,誰敢啊。”


    被這麽恭維,盧溪的手握成拳抵在下巴上,咳嗽一聲,耳垂不爭氣的泛紅,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你爭取到了方二哥的戲,不錯,有進步。”


    他被打包進劇組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笨蛋又去接什麽助演角色,白白糟.蹋自己的好演技,現在看來還是比較安心的。


    越辭的眼睛看著前方,卻完全能想象到奶貓此時的模樣,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問:“你在劇組拍戲進展如何,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


    說罷,將車停在無人的路邊,轉過頭來好以整暇的注視著他,似是在等待對方一五一十的交代。


    【有什麽能難得住小爺的?】這句話在喉嚨裏幾乎下意識的要破口而出,但觸及到越辭不容撒謊的認真目光時,他抿了抿唇,竟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實話:“我和洛導在對角色的定義上有所分歧,拍戲的時候經常會發生爭吵,很不順利。”


    越辭微微點頭,對他的誠實很是滿意:“說說,分歧在哪裏。”


    盧溪深吸一口氣,靠著身後的墊子,慢慢放鬆下來,說:“《黑霧封山》的男一號身份是軍人,因為意外被卷進一場人口販賣的大案中,不得不闖進謎團重重的烏山,尋找一個真相。


    在我的想法中,軍人應該是恪盡職守、嚴肅正直的麵貌,但導演卻要我演一個放浪形骸的形象,即便是編劇已經寫好了整個人物背景、心裏路程,我已經無法認同這個形象。”


    說著,他皺起了眉頭,顯然極為苦惱。


    越辭看在眼裏啞然失笑,到底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即便外界賦予了他諸多光環,但是他的閱曆還是遠遠不夠,在碰上不曾接觸過的人設時,難免會束手束腳。


    尤其,當他並不認可這個角色的時候。


    盧溪不解的看著他,眉頭皺的更深:“你笑什麽?”


    越辭不答,反問:“洛陽脾氣那麽爆,罵你了沒有?”


    “我會怕他這個?”盧溪揚眉,囂張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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