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邵家的男男女女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之後, 家裏就隻剩下邵銘、邵大爺兩口子和雲二大娘了。


    邵銘見沒有外人在了, 便把剩下的四樣禮(兩斤桃酥、兩斤地瓜粉條、兩瓶景芝白幹、兩條活魚)一分為二了,然後,他指著它們說道, “大爺、姑姑, 正好你們一人一份, 都別嫌少。”


    說完,他又掏出了六塊六毛錢, 遞到了雲二大娘的跟前,“姑姑, 這是給你的媒人禮。”


    雲二大娘搖了搖頭, 並沒有接過錢來,而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 回答道, “你拿這四樣禮當媒人禮就夠了,不需要另外給我錢了。”


    邵銘聞言, 皺了皺眉頭,緊接著, 迅速的把錢塞進了雲二大娘的手裏,“那是我孝敬給你的, 咋能當媒人禮呢?也太不講究了。咱們這邊, 男方的媒人禮要比女方給的重, 我就多給你加了一塊六毛錢。六六大順, 多吉利啊!”


    一聽這話, 雲二大娘倒是不好推辭了,她既不能壞了規矩,也不能破了好兆頭!


    好在,她本就是爽快人,想通了之後,也就大大方方的把錢收了起來,“那我就不推辭了,這可是我收過的最高的一次媒人禮了。”


    “其他人家最多也就給個兩三塊錢,少的還有給三五毛的呢!去年,有個不講究的人家,居然隻給了我兩斤地瓜幹。那家要是過得差,也就算了,可是,他家明明過得不差,就是卻摳門的很。”


    邵大娘聽了,一邊喝著水,一邊是笑非笑的插話問道,“是誰家啊?你就沒好好地給別人說道說道?”


    “嗬嗬,就是咱們村兒的於大喜家。大嫂,你看我像是不還擊的人嗎?哼,我早就把他們家做的事兒,說給其他的媒人聽了,保管叫他家老三、老四找媳婦兒的時候,不會這麽順利。”雲二大娘臉上雖然笑眯眯的,但是,嘴裏說的卻沒那麽喜慶。


    “咦?他們家以前還不錯啊?於大喜兩口子可都是厚道人啊?”一聽是這家,邵大娘很是納悶的皺了皺眉。


    “於大喜的媳婦兒前年不是去世了嘛,他們家如今是老大的媳婦兒在當家。那可不是個懂事的娘們,能對下麵的小叔子們有多好?”雲二大娘提起這個女人來,就很是不屑。一家人不想著齊心協力,就知道搞內鬥,多大的家業都能敗光嘍。


    “這於大喜的心也太大吧?咋也要安排好孩子們的婚事,再交出家裏的大權啊!怪不得以前常聽老人們嘮叨,說是娶對了媳婦兒,可以興旺三代。有這麽一個摳門的長媳兒在,於家算是完了。”想起刻薄吝嗇的於大喜的大兒媳婦,邵大娘很是無奈的感歎了起來。


    “大嫂,咱不管他們,隻要咱們自己娶對了兒媳婦兒就行。說起來,阿銘可是沾光了,娶了初寶兒,三代我不能保證,興旺兩代肯定沒問題!”想想雲初的本事和人品,雲二大娘說出這些話來,一點壓力都沒有兒。


    “你啊,一直就把初寶兒當成親閨女看待,隻會說她的好話。不過,咱們阿銘也不差啊,他可是十裏八村數得著的金龜婿呢。”說完,邵大娘就賞了雲二大娘一對白眼,不過,她隨後轉頭看向邵銘的眼神,卻充滿了慈愛。


    正在跟邵大爺說著話的邵銘,支著耳朵聽見了兩人的談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插嘴說道,“姑姑說的沒錯,初寶兒確實很優秀,比我還優秀。如果能娶到她,肯定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聞言,邵大娘沒好氣兒的接話道,“你們姑侄倆就是故意氣我的,是不是?就知道上趕著誇別人,也不知道給自己貼貼金。”


    一看她生氣了,邵銘和雲二大娘都不敢吭聲了。


    倒是邵大爺很是好笑的看了他們一眼,對著邵大娘說道,“老太婆,你啊,別想那麽多,雲家根本不在乎這些,順其自然就好。”要真是在乎,就不會讓兩個孩子在一起了。


    邵大娘深呼吸了一個來回,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老頭子,我聽你的。”


    聽了這話,邵銘和雲二大娘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到了天空略微昏暗的時候,邵銘才算是邁進雲家的門。


    雲四哥看見他進了院子,立馬衝著廚屋裏喊了一句,“媽,阿銘回來了,咱們可以開飯了!”


    說完,他就回頭跟邵銘打了個招呼,“阿銘,你跟我二大娘一起回來的?”


    邵銘先是看了一眼,聽見動靜從堂屋裏走出來的雲初,然後,才勾著嘴角回答了雲四哥的問題,“是啊,我們一路回來的。剛剛我還喊著姑姑過來吃飯呢,可是,她不放心家裏,就沒過來。”


    他們這邊一邊先聊著,一邊還不忘了洗手、端飯。


    人多幹活快,不出十分鍾的時間,大家便都坐在了飯桌上。


    因為今天晚上做飯用的肉菜是白天辦席剩下的,有些多少不一,所以,雲媽幹脆來了個大亂燉。還別說,這道菜口味還不錯,至少大家一碗接著一碗的,吃得很是香甜。


    這訂婚宴一辦,邵銘就是雲家板上定釘的女婿了。


    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雲媽也沒逃脫這個規律。縱然以前他們已經很熟了,但是,這也不妨礙她看邵銘更順眼、對他更好了。


    “阿銘,後天一大早你就要離開了,明天的時候,你別忘了去陳水村看看你姥娘,省得她一直惦記你。”雲媽看著看著邵銘,忽然想起來這件事。


    “昨天我去過一趟,給我姥娘說過了。明天下午的時候,我過去坐坐就好。”此時,邵銘的心裏很是感動,昨天白姥娘叮囑他把時間用來陪雲初,而今天雲媽則讓他用時間來陪白姥娘。她們都是為了他著想,怕他因為時間有限而為難。


    “哦,那你明天上午有啥打算嗎?”雲四哥百忙之中,把埋到碗裏的頭抬了起來,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個,我聽初寶兒的,要看她有啥安排了。”看了一眼正在喝湯的雲初,邵銘寵溺一笑。


    “我說阿銘,你自從認識我妹妹之後,好像就沒做過你們倆的主。每次都聽我妹妹的,你就沒不耐煩過嗎?”邵銘十幾年如一日的聽雲初的,當兵後都沒改變過,雲四哥始終覺得不可思議。


    “我為啥不耐煩啊?說實話,我並沒有非要立即去做的事兒。和初寶兒在一起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陪著她,讓她心情舒暢,當然是去她喜歡的地方、做她喜歡的事、見她喜歡的人。”邵銘覺得,他這一輩子就隻遷就一個人,如果這個人不辜負他的話,他會遷就這個人一輩子。


    “好吧,你從小就被我妹妹吃得死死的,我就不該問你這些。”雲四哥白了邵銘一眼,就轉過頭問雲初,“初寶兒,你明天要去逛廟會嗎?”


    剛剛兩人的談話,雲初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她先是狠狠的瞪了瞪雲四哥,才慢悠悠的吐出了兩個字,“不去!”


    這兩個字一出,直把正在吃饅頭的雲四哥噎得猛打嗝。還是雲二哥見狀,給他照著後背捶了幾下,才算是緩了過來。


    這時候,雲初已經跟雲大哥聊上了,“大哥,如今山上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明天我想和阿銘哥進山一趟,你要去嗎?”


    雲大哥停下手上夾菜的動作,看著雲初說道,“你是想去打些獵物吧?行,明天我跟著你們一起去。”


    他心裏暗暗想到:妹妹肯定是想著做些易存放的肉食給邵銘帶著,我阻止不見得有用。但是,山上雪還沒完全化幹淨,我還是跟著比較放心些。


    想到這裏,他看著吃得很是帶勁兒的林大勇和宋阿虎,很是誠懇的說道,“林哥、宋哥,明天要辛苦你們跟我進一趟山了。”


    這次,兩人中先說話的居然不是林大勇。隻見,宋阿虎在大家驚訝的眼神中,很是淡定的回話道,“這個年過下來,我都長胖了,去山裏活動活動也好。”


    林大勇倒是不吃驚,他早就看出來了,宋阿虎這些天簡直憋壞了。他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立馬讚同的附和道,“是啊,我和阿虎是該好好鍛煉鍛煉了。阿晨,你不用這樣,我們很樂意跟你一起進山。”


    雲四哥那邊總算是不打嗝了,他趕緊插嘴說道,“初寶兒,我明天休息,帶我一個。”


    雲二哥也緊跟其後的湊起了熱鬧,“唉,要不是明天早上我有個複診的病人,要去鎮上一趟,我也要跟著去了。如今,我也隻能祝福你們滿載而歸了!”


    雲三哥見兄弟們都開口了,自己也開了金口,“我明天要上班,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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