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一心二用, 一邊想著送禮物的事兒,一邊速度不慢的吃著飯。


    畢竟,他們回來的時候, 大家的飯都吃到一半兒了, 他們吃得比其他人慢, 也是應該的。


    要說他們四個人中,吃飯最快的,非邵銘莫屬。他在軍隊裏可沒白呆, 吃飯的速度早就練出來了。他一看見大部隊離開了飯桌, 立馬拿出了橫掃千軍的架勢,不一會兒的功夫,也跟著吃完了。


    雲初和雲四嫂吃得相對少一些, 比雲四哥快了一步, 她們緊跟其後的,幾乎同時撂下了碗筷。


    最後墊底的就是雲四哥了,他倒是不在意這些, 一個人照樣吃得噴香, 還把飯桌上的幾個菜都端了底兒。


    這時, 雲媽端著一碗玉米麵兒湯從外麵進來了, 她把湯放在了雲四哥的跟前,說道,“鍋裏就這一碗湯了, 我給你盛過來了。你喝了吧, 省得占著鍋。”


    雲四哥瞅了那碗湯一眼, 他把手裏的最後一口饅頭往嘴裏一塞,然後,他端起碗,咕嚕咕嚕幾口下去,湯就見底了。


    喝完後,他還笑嘻嘻的說道,“你看這樣多好,連碗也不用占著了。”


    雲媽看著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立馬堵了他一句,“你確實能耐的很,鍋碗盤子啥的,都包圓兒了個遍。我覺得,你如果把盤子再舔一舔,我都不用刷它們了,那樣肯定更省事兒些。”


    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雲四哥假裝無奈的說道,“可惜我的肚子這頓吃得太飽了,連一點兒油水都塞不進去了。要不你別刷盤子了,等我消消食兒,立馬把這些盤子舔幹淨。”


    這話一說,雲媽倒是哭笑不得了。她笑罵了雲四哥一聲,“你個厚臉皮的!”


    回屋裏來喝口水的小寶,正好聽見了雲四哥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衝著雲四哥做了個鬼臉,轉過頭對著雲媽說道,“奶奶,我四叔舔過的盤子你可別忘了洗。盤子盛了東西,不洗的話,得多髒啊!”


    別看小寶小小的一個人,人家還是很講究衛生的。


    雲四哥一聽這話,立馬站了起來,假裝生氣的樣子,指著小寶喊道,“好你個雲小寶,居然敢嫌棄你四叔髒,看我咋收拾你!”


    小寶一聽,馬上瞪圓了雙眼,很是吃驚的問道,“四叔,我是嫌棄盤子髒,沒說你啊?你為啥生氣啊?還有,我叫小寶,不叫雲小寶,我的大名是雲相桐,梧桐的桐。”


    “我才不管你是相同還是不同呢,看我的撓癢癢神功。”說完,雲四哥就雙手握成爪狀,向著小寶伸了過去。


    小寶被嚇得哇哇大叫,他一邊向著門外跑著,嘴裏還一邊喊著,“爺爺、爸爸,快救命啊!四叔他太壞了,要欺負小寶啊。”


    頓時,屋裏屋外的,大家都笑成了一團。


    到了下午,孩子們都午睡去了,大人們也各自忙起了其它的事兒,院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雲初湊著這會兒的空閑,把想要送給家人的禮物整理了出來。


    今年,她打算來個禮物大派送,給家裏的所有人都送上一份禮物。


    除了已經想好的要送給雲爸雲媽的禮物外,她準備送給雲家哥哥和嫂嫂們的禮物就簡單多了,都是早就給他們做好的襯衣和披肩。其中的差別,也隻是顏色和花樣的不同罷了。


    將要送給小侄子們的禮物,也是她早就買好的,是一些鐵皮的小玩具,有汽車、飛機、□□啥的,都是她根據小家夥兒的喜好買回來的。


    對於邵銘,雲初打算跟雲家哥哥們一視同仁,隻準備送給他兩件襯衣。


    說起雲初的強項來,那就是織布了。畢竟,她上輩子的職業就是織女。


    這些年下來,她對這個世界的織布方法早就練熟了。在這期間,她深入的運用更上一層樓的繡花技術,跟布匹上的紋路結合起來,使得做出來的東西,既柔軟又耐磨。就連防禦力,都比以前提升了半層。


    十多年前,她和邵銘在深山裏種下的異植,除了三級的月亮樹外,其它的已經陸陸續續的成熟過好幾回了。


    如今,她給家裏人做的襯衣、披肩,就是用二級纏樹藤織成的布做的。這些衣物雖然有一定的護身作用,但是,真等到發生啥事兒了,大家也隻會認為是運氣好罷了,並不會暴露她的能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縱然雲初可以輕易的就能拿出擋住子彈的護甲來,但是她不敢啊!所以,一想到邵銘在部隊裏的危險性,她覺得愧疚。


    雲初咬了咬牙,心裏默默地想到:哎,算了,還是給他再做幾件防禦性比較高的背心吧!反正,他早就知道我的能耐了,好在他跟誰都沒透露過。我還是慶幸,他不是那種國家大於一切的人吧。


    第二天,就到了臘月二十九。


    雲媽一大早就開始查看起了家裏的年貨,對於家裏還缺點兒啥,好做到心裏有數。


    好在,她該準備的年貨基本上都備齊了,隻剩下一些零碎但是也必不可少的東西需要買了。在這其中,最重要的就屬煙和酒了。


    雲家的男人們並沒有啥煙癮,所以平時很少買煙,也就是過年期間,才會買上那麽幾盒。這些煙買回來不是自己吸的,那是給親戚朋友讓煙用的。


    這時候,雲家買的煙一般是兩種價格的:一種是平時在村兒裏讓人的——一毛五的“金魚”;另一種是走親戚時讓人——兩毛的“海濱”。


    說起來,市麵上還有一種更貴的“大前門”,三毛九一盒,但是,雲家很少買。這種煙,也隻有雲大哥去省城季家,或者雲二哥去鄭老爺子家的時候,他們兄弟倆才會一人買上那麽一盒。


    談起酒,雲家人就喜歡了。平時,大家經常喝的六毛錢一斤的散裝地瓜幹酒,雲家根本就沒買過。他們家大多數的時候,買的都是瓶裝的“景芝白幹”。這種酒一塊一一瓶,既順口,又在他們家的能力承受範圍之內。


    話說,自從雲大哥和邵銘當了軍官之後,每當他們過年回家的時候,都會從部隊裏買上一兩瓶茅台酒回來。那八塊錢一瓶的價格,讓大家每次入口,都心疼的夠嗆。


    這些年下來,雲初一直沒停止過釀酒。可惜的是,家裏的糧食實在是富餘的不多,她大多數時候隻能釀些果酒。


    果酒濃度較低,家裏的女人們倒是十分喜歡,男人們就不行了,一個個的都說喝起來勁兒不足。


    就算是這樣,雲初也沒放過他們,隔三差五的就會給他們喝上一些。畢竟,這些果酒裏,她放進去了不少的好東西,養身子的效果還是不錯的,不喝可不行。


    這會兒的功夫,雲二哥和雲四哥去省城裏買酒回來了,他們正在堂屋裏興致高昂的給大家說著買酒時的見聞呢。


    “咱們這些本地買酒的人都知道,供銷社裏有一個規定,買景芝白幹的時候,要拿著喝過的酒瓶子,去一對一的買。但是,今天那裏來了一個不知道這個規定的外地人,他想買兩瓶酒走親戚,又沒有酒瓶子,就糾纏起售貨員來。”


    “可是,這是供銷社裏的規定,售貨員隻能按規定辦事,還真沒權利做主賣給他。”


    “這個人一見此路不通,就開動腦筋,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他買了酒之後,當場就喝完它,然後,用空下來的酒瓶子,再拿來買酒。”


    “售貨員本就有惻隱之心,一聽這個辦法,也就同意了,直接賣給了他兩瓶。”


    “這個人接過酒後,表現的相當豪氣,打開酒瓶蓋子,就跟喝水似的,幾分鍾的功夫,兩瓶酒便被他喝個精光。之後,他又做了一件更讓人吃驚的事兒,他拿著空酒瓶子,又買了兩瓶酒,繼續喝光了。”


    “等到他第三回要買酒的時候,供銷社的領導站了出來,攔住了他。說起來,人家領導攔住他也是好意,他一個外鄉人,人家就怕他喝多了,出事兒後沒人管啊。”


    “好在,這個人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他立馬把自己的工作證拿了出來,指著它說道,‘你看,我是國家二級陪酒員,按照寬鬆的標準,每天可以喝十斤這樣的酒。也就是說,我要是想喝,還可以再來六瓶。’”


    “人家領導一聽,這是遇見行家了,就跟他說,‘六瓶酒沒有,四瓶酒我還是可以做主賣給你的,就當是剛剛的賠禮吧。’”


    “最後,這個人很是高興的掏了錢,買了四瓶酒走親戚去了。”


    “能人真是無處不在啊!”


    他們這一段話說下來,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的,心裏也是暗暗想著:還是有本事的人好啊,在哪裏都吃得開。可惜這樣的職業一般人還真幹不了,也就是那些天生的酒漏子能夠勝任。


    時間不緊不慢的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最要緊的就是準備祭祖上墳的東西了。


    雲媽當了這麽多年的家庭主婦了,對這些早就已經心裏有數了。吃過早飯後,她便把需要用到的香燭、酒水、果品之類的東西,一件件的拿了出來。就連邵銘要用到的那一份,她也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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