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三哥恨鐵不成鋼地對著雲四哥說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 讓你多讀書, 你就是不聽。看,又被二哥糊弄了吧?”


    本來心生火氣的雲四哥瞬間幹癟了,他心裏暗暗想到:二哥就會欺負我, 就連三哥也不幫我說好話。我不就是不喜歡看書嘛,又不是啥大事兒。


    掃了雲四哥一眼,雲三哥就知道了他心裏的小九九, “我知道, 你肯定是覺得不喜歡看書沒啥, 如果你心裏始終是這樣想的話,我隻能說你被二哥欺負就是活該。你看二哥咋不來糊弄我啊?因為他知道我懂得東西並不比他少, 所以才不做無用功的。”


    “你以後不管做啥事兒,都不可能離群索居, 那麽, 你就需要跟別人打交道。如果你知識麵太窄的話, 人家說啥你都不見得知道;但是, 如果你知識麵寬、懂得多的話,你就能用語言征服別人。”


    “學習如逆水行舟, 不進則退。如今這樣的情況,能讓咱們學習的隻有書了。你再不多看點兒書, 你就會落後哥哥們太多了。或許再過兩年, 連初寶兒都比你懂得多了。”


    雲四哥被雲三哥說的抹了把臉, 他聲音低沉的說道, “三哥,我聽你的,你給我選幾本適合我的書吧,我可不想拖兄妹的後腿。還有,你不用給我留麵子,初寶兒早就比我懂得多了,我知道。”


    雲初聽了這話,笑了起來,“四哥,你的腦子那麽聰明,我相信你會趕上我的。”我還是給四哥一些愛的鼓勵吧。


    雲家的其他人聽著他們兄妹間溫馨的對話,都很是欣慰和喜悅。


    家和往事興,隻有家裏所有人勁兒都往一處使,雲家才會越過越好。


    臘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


    雲初家的豆腐並不是自家親自做的,而是花錢買回來的。留下兩塊兒當天吃的,剩下的都被雲媽做成了凍豆腐。


    這一天也叫接玉皇。雲媽每年都叮囑雲初兄妹幾個,這天不能亂說話、亂辦事兒,要爭取好好表現,好博取玉皇的歡心,降福來年。


    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雲家人都不敢鬆懈。當然,雲初認為雲媽一連幾個小時的嘮叨,才是大家都聽話的主要原因,至少她自己就是這樣的。


    臘月二十六 ,殺豬割年肉。


    因為不允許個人養豬了,所以,現在由殺自家養的豬,變成了集體養的豬了。集體養的豬不是那麽好殺的,每個生產大隊必須要把一半的豬賣給供銷社,至少兩頭。


    今年雲溝村養了八頭豬,這個數量,在十裏八村的都是數一數二的了。村兒裏一共有三百多口子人,一頭豬也就是一百六七十斤,一個人平均也就是二斤左右的肉。


    這點兒肉肯定不夠雲家過年吃得,這時候,大家便各顯神通,弄回來不少的肉票,就等著這天再去買一些肉回來。


    這一天要吃“年肉”,雲媽就特地做了兩大海碗的紅燒肉。


    肉代表著富裕,而一碗熱氣騰騰泛著肉香的紅燒肉,則更能表示來年的日子紅紅火火的富裕十足。


    臘月二十七,宰雞趕大集。


    雲媽昨天晚上就給大家分好了工,由她帶著雲四哥去趕集,剩下的人則是負責宰殺牲畜。


    今天宰殺的雞並不是雲家養的雞,雲家養的雞隻剩下4隻了,其它的被雲二嫂過月子的時候吃了。現在是冬天,小雞養不活,雲媽準備明年開春再添上。剩下的這幾隻雞還要留著下蛋呢,大家可不舍得吃掉。


    為了這,昨天雲大哥、雲二哥和雲初,帶著林大勇和宋阿虎,上山抓了半天的野雞。也是他們運氣好,野雞、野兔子各抓了十幾隻不說,還讓他們逮到一隻傻麅子。以至於,今天需要雲爸他們宰殺的東西還真不少呢。


    雲初並沒有跟著去趕集,這時候的集市上,正是人多的時候,她可不想去挨擠。她覺得,自己還是在家裏幫忙燒點開水吧,正好一會兒退雞毛的時候用。


    到了臘月二十八這天,年味兒越來越濃了。由於今年臘月裏隻有二十九天,雲媽昨天就把麵活兒好了,蒸饅頭也從二十九挪到了今天。


    在蒸饅頭之前,要先過油。


    雲媽今年準備炸的東西並不少,蘿卜丸子、酥肉和酥雞是必不可少的,她又準備了地瓜餡兒的甜丸子、炸土豆片、炸藕夾等等,占了不少的家什。


    今年燒鍋的人變成了雲大哥,雲初被他敢出去玩了。


    雲大哥想著他常年不在家,回家了就要多幹點兒活兒,好彌補一下不能再父母身邊盡孝的遺憾。


    跟著雲大哥回來的林大勇、宋阿虎也不是啥懶人,隻要雲大哥在他們的視線裏,他們都會幫著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比如,在院子裏劈木材,在廚房裏剁個肉餡兒啥的。


    二十九這一天,天剛剛亮,雲二哥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著驢車去省城了。


    邵銘乘坐的火車早上八點就要到站,現在天方亮的時候就已經將近七點了,他怕邵銘提前進站,不敢耽擱太多時間。


    因為邵銘要回家的原因,雲初昨天夜裏做了一夜的夢,並沒有睡好。跟雲大哥回來時的安心盼望不同,邵銘的歸來,她覺得期盼又忐忑。


    她永遠忘不了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邵銘幾乎寸步不離的陪伴,使得她慌亂的心漸漸地安定了下來,努力適應了這個時代。


    “媽媽,二哥飯都沒吃就走了?”


    雲初雖然很想念邵銘,但是,雲二哥大冬天的不吃飯就出門,她同樣很擔心。


    “讓他賴床,老早的起來,衝一碗雞蛋水喝也是好的啊。”


    看樣子要是雲二哥現在還在家裏,少不得雲媽得說他一頓。


    “有小鬆樹在,二哥一夜要醒好幾次呢,他這不是太累了嘛。媽媽,你就不要說二哥了。”


    雲家人都吃過不少的好東西,感官很是靈敏,雲二哥估計比雲二嫂都要提前知道小鬆樹的情況。聽雲二嫂說,小鬆樹夜裏之所以很少尿濕尿布,就是因為雲二哥經常把他。


    “行行行,我不說了。你也別擔心,我給他包了一包過油的東西,保管餓不著他。”


    雲媽刀子嘴豆腐心,早就給雲二哥準備好了東西,難道還真餓著自己的兒子不成?


    “火車如果不晚點兒的話,他們回來倒是正好趕上早飯。媽媽,咱們家早飯吃啥啊?”


    今天的早飯倒是沒啥說法,想吃啥吃啥。所以,雲初才問一下雲媽的準備。


    “家裏還有一些雞湯,一會兒我再擀一些雜麵條,就用雞湯下著喝。”


    雲媽一直把邵銘當成自家孩子看的,她肯定不會厚此薄彼,雲大哥回來喝魚湯雜麵條,邵銘回來她就做雞湯雜麵條。


    “好,聽媽媽的。我也這就去洗漱,一會兒去幫你忙。”媽媽對阿銘哥真不錯,他都跟我大哥一樣,享受最高待遇了。


    “快去吧,我先去和麵。”


    這回火車倒是很準時,所,雲二哥他們回到家的時候才剛剛八點半。


    雲初聽見院門口的說話聲,迎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那個熟悉的麵孔。


    他從頭到腳,一身的軍裝,外麵還裹著一件軍大衣,比走的時候又黑了不少,結實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也由冷淡堅韌轉變成了嚴厲凶悍。


    她知道,邵銘這是將要從一個男孩成長為一個男人,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雲初心裏的各種感情還沒化開,就看見那個彪悍的男人微微勾起了嘴角,伸手把她抱緊了。


    邵銘抱著雲初,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終於可以回來了,又可以見到自己最珍貴的寶貝了。


    直到懷裏的雲初開始輕微的掙紮,他才發覺自己抱得時間有點兒長了。他用下巴蹭了蹭雲初的頭頂,沙啞著聲音輕聲說了一句,“初寶兒,好久不見。”


    雲初離開邵銘的懷抱,穩了穩情緒,也是很輕聲的回應道,“阿銘哥,好久不見。”我,很想念你,你知道嗎?


    摸了摸鼻子,雲二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阿銘,我知道你想初寶兒了,但是你有啥話,幹啥不進去再說。這麽冷的天,在外麵喝風、喝涼氣兒啊?”


    邵銘和雲初相視一笑,就手拉手的撇下雲二哥往裏走了。


    這下,把雲二哥氣得哇哇大叫,“好你個邵銘,當了兵一年多的兵,還跟以前似的,就知道跟我搶妹妹,你給我等著。”


    這時候,邵銘剛好遇見了從屋裏出來的雲大哥三人,他放下手裏的行李,就先跟他們互相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攀談了起來。至於雲二哥的叫嚷,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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