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幾人坐下後, 互相問起了近況。
謝闌聽ken和gale說著自己的事情，聽得還挺投入。
或許他近來越來越喜歡類似活動的原因, 也在於他能夠通過這種交際活動認識到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人，看到他們私底下的另一麵。
這種接觸真的非常有意思。
抽煙的男人直接略過ken，給gale遞了煙，又給謝闌遞了支。
謝闌接過，並且借了對方的火點燃了煙。
聊了沒一會兒sarah又上來了趟, 和他們聊了幾句，走之前目光似有似無地從謝闌身上飄過。
謝闌沒太注意,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don見桌上的酒喝完了, 起身去拿了點過來, 坐下來時把一杯酒放在了謝闌麵前，笑道：“幹杯。”
然後和謝闌碰了下杯。
他們喝的全是伏特加, 度數有點高。
謝闌喝了點, 就聽don問道：“你現在住在紐約這邊嗎？”
“不，”謝闌搖頭說道, “我過段時間就會回國了。”
don挑眉：“你是模特，在下一季的時裝周開始前應該就要回這裏來了吧？”
“那也不是長時間留在這裏的, ”謝闌笑道, “還要飛去其他國家的。”
don點點頭，摸了摸下巴：“也是，你們模特也是活在飛機上的人群。”
謝闌聽ken他們聊天的時候, 得知其他幾個男的有的是做互聯網的, 有的是做影視相關工作的, 就隻有don一直沒怎麽聊起自己。
當然了，謝闌也不好直問。
don又給謝闌遞了支煙。
點燃之後，謝闌吸了口，緩緩吐出煙氣來。
don靠在沙發上，眯眼看著謝闌，忽然問道：“你的頭發養了多久了？”
謝闌一愣。
他頭發養了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被人問這個問題，有點尷尬：“也就大半年吧。”
“你的頭發很漂亮，”don的目光順著謝闌的頭發滑落，又回到了謝闌的臉上，“你的臉也很漂亮。”
謝闌垂眸點了點煙灰，有點不知道怎麽回這種話。
“說起來，昨天我似乎看到了你，”don笑道，“在網上，你被粉絲纏住了是嗎？”
don說到這裏，其他幾個人似乎才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似的，gale問道：“當時沒受傷吧？”
謝闌搖頭：“沒有。”
一個男的說道：“我也看到了，是個男粉絲是嗎？真是可怕，那些人太瘋狂了。”
謝闌想起那件事，還有點不虞。
而想著想著又不免想到了付雲，出了下神。
“不過我可以理解那個男人的瘋狂。”don仰了仰頭，對著其他人說道。
其他人愣了下，然後都大聲笑了起來。
謝闌一頓，微微蹙了蹙眉。
他看了坐在他身邊的ken和gale一眼，兩人也正喝著酒，跟著一起笑著。
心裏有異樣的感覺冒了出來。
don為謝闌添了酒，說道：“你以後出門可得小心點，ken以前也遇到過這種事情。”
ken說起這事來，連連搖頭：“我比起alex還慘一些，碰到的是個女人，真過分了我也不能對她怎麽樣，我可不打女人。”
有人笑了，問謝闌道：“你當時再下一秒恐怕就要忍不住了吧？”
謝闌沉默片刻，說道：“這倒是真的。”
一幫人再次大笑。
而謝闌卻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融入不了這幫人當中，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連剛才跟著gale他們上樓來時的興致都沒了。
有人開玩笑道：“下次再碰到就馬上叫don老大，don一定會很快趕到把你解救出來！”
謝闌瞥了don一眼，don接觸到他的目光，笑眯眯湊近過來問：“猜猜我是做什麽的？”
見don這架勢，其他人又不約而同地撇開了他們兩人自己聊了起來。
謝闌繃了繃身體往後退了退，說道：“我不知道。”
“你猜一下？”don仿佛沒有看到謝闌的退避似的，就那麽湊近在他麵前。
謝闌雖然是個gay，可活了這麽多年，也就隻能接受付雲的曖昧親近。即使和付雲分了手，如果不是因為想刻意保持距離，他其實也並不是很排斥付雲的靠近。
可其他男人就是不行，一過分靠近過來謝闌就覺得受不了。
而“過分”的定義謝闌自己也說不準，比如說駱哥跟他勾肩搭背他就覺得是普通的接觸，可此時don卻讓謝闌覺得隱隱有點過界。
謝闌見對方這架勢，敷衍地猜了下：“……做體育之類的嗎？”
don“哈哈”笑了出來，問：“為什麽？”
他舉了舉手臂，戲謔道：“因為我很強壯嗎？那你為什麽不猜我是健身教練？”
謝闌反問：“那你是嗎？”
don笑著指指謝闌麵前的酒杯，說道：“你把它喝完了我告訴你。”
謝闌搖頭道：“我酒量沒那麽好，一口氣喝那麽多會醉的。”
don意味深長道：“不想喝醉又何必喝酒呢？”
他舉起自己的酒杯來和謝闌碰杯：“來，我們一起喝，至少先喝完這一杯再說。”
謝闌沒想到到了國外竟然還能碰到勸酒了，有點無語。
不過don這麽說了，他也象征性地多喝了點，不過這會兒他已經有點興味索然，想離開了。
他忽然間想到，昨天他不該為了那種事情和付雲吵架的，真的沒意義，雖然付雲說的意外不會發生，但是這些人確實……剛想到這裏，忽然間一隻手摸上了他的大腿！
謝闌被嚇了跳，高度數的酒精直接嗆進了喉管裏，他登時劇烈咳嗽了起來，臉也一下子漲得很紅！
他身邊的gale被嚇了跳，趕緊道：“沒事吧？”
謝闌連忙搖頭，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站起身來，含糊說了句：“我去下廁所。”便轉身離席。
走遠了幾步後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正好對上了don的目光。
那個高大強壯的白人就這麽笑著看他，目光閃爍。
謝闌的心沉了沉，飛快地回過頭，繞到了後廳剛想進廁所，他遲疑了下，腳步一轉直接往樓下去了。
謝闌的酒量其實真的挺一般的，今天雖然喝得不多，可這會兒總覺得頭還是暈了起來。
到了一樓，走了沒多遠就撞上了drew。
drew這個家夥正在壁咚一個美女，被謝闌撞了下罵了句髒話，看清楚人之後忽然間跳了下，勾住了謝闌的肩膀：“兄弟，你剛才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就隨便走了走……”
謝闌正想說他想離開了，就聽drew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個秘密想跟你說呢！你還記得剛才跟著gale和ken進來的那幾個男的嗎？有一個特別高特別大的！”
謝闌神經一跳，脫口而出道：“don？”
drew驚訝：“原來你也認識他？”
“不是，我就聽人提起過，”謝闌現在非常不安，“他是什麽人？”
drew湊到謝闌的耳邊，小聲說道：“他是混那條道上的，我是聽說過他和sarah，ken他們有結識，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來參加sarah的這場聚會！我以前在別人手機裏看到過他的照片，剛才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想起來他的長相！”
謝闌臉色一變。
那條道上的？
一想到don剛才那隻手，還有那個男人看著他笑眯眯的那副模樣，謝闌的手腳都冰涼了下來。
而drew還繼續說著：“我以前聽人提過，那個家夥真的弄死過人！而且是個同性戀，曾經還下藥迷|奸過一個男演員，對方反抗他就把人揍得沒反抗力了喂藥進去的！當然啦，我隻是——”
drew還沒說完，就見謝闌甩開了他的肩膀，白著臉說道：“我先走了。”轉身離開。
drew傻了下，喊道：“你不和sarah說一聲嗎？這麽快就——”
而謝闌已經穿過客廳的人群，消失了蹤影。
走到別墅外的謝闌覺得剛才下樓時的頭暈在此時放大了好幾倍，視野都在晃動，腳步更是虛軟踉蹌。
他的心髒跳得飛快，冷汗直流，一想到剛才don刻意地給他勸酒，心裏就慌了起來。
如果隻是酒，他剛才喝得確實不多，可如果裏麵加了東西，那他都喝了大半杯了！
他覺得自己快要走不動了，隨時隨刻都可能要暈倒。
鬼使神差地抬起了頭，二樓陽台側角的燈光映入眼簾，謝闌剛好腳下被絆了下，摔倒在地上！
也在這時，他聽到有人腳步匆匆地走了出來，直覺讓他馬上爬了兩下躲在了兩輛車中間，一道兩人寬的花壇裏，縮起了身體，隱在了草叢中。
緊接著drew的聲音傳了出來：“那家夥剛走，咦，這麽快就不見了？”
drew又說道：“他可能是身體不舒服了，你找他有事嗎，sarah？”
而後，sarah輕聲道：“沒，他走了就算了……”
謝闌猛然間回想起上樓時ken的欲言又止，幾個男人聚在一起時其他人有意無意地避開他們倆談話的模樣，還有sarah下樓時在他身上略過的一瞥。
那些人全都知道don是什麽樣的人！
謝闌不敢相信，他們這算什麽？合夥起來把他推入火坑嗎？
但是sarah、ken、gale好歹都是咖位這麽大的人物了，摻和這種事情鬧大了，真不怕被捅出去嗎？還是他們確定don做事就能滴水不漏？
謝闌心髒“撲通”“撲通”，簡直要從他的胸腔裏跳出來了！
他的眼睛裏也在冒著金星，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耳朵裏“嗡嗡嗡”一片。
可轉了轉念，謝闌又想到應該不是那三個人合夥坑他，他們不至於做拉皮條這種事，而且ken顯然是快上二樓了才想起don那回事的，隻是當下沒有提醒謝闌而已。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刻意地把他推給don，gale最開始邀請他也應該是出於好意，但後來他們想到了don的性向和某些作為，甚至察覺到了don的意圖，卻都選擇了視而不見，因為don是他們的朋友，而謝闌才認識他們不到半天！
謝闌在這一瞬間，清晰地想起了昨天下午時，付雲在車裏對他說的話。
付雲說過，有些事情是他預料不到的，在這種場合什麽都有可能發生，而那些地位顯赫的人也不一定就沒有一丁點問題了，該注意的還是該注意。
而他當時卻不以為意，因為有經驗，因為從沒遇到過，就覺得自己能夠對類似的環境了如指掌。
就連剛才，他雖然暗暗後悔向付雲發脾氣，卻也沒有太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隻覺得像ken和gale這種人其實笑點也很低級而已！
然而事實確實被付雲說中了——根本不是什麽笑點低級高級的問題，他差點中招了！
謝闌微微發抖喘著氣。
也在這時，他聽到不遠處門口又傳來了聲音。
是don，他懶洋洋道：“他走了？”
sarah回應：“是的，你回去繼續坐會兒吧？”
don說道：“話說，他是跟誰一起來的？”
sarah說道：“drew帶來的。”
don意味深長地應了聲：“嗯……”
謝闌更加緊地縮起了身體，腦袋也使勁埋下去，眼睛都紅了。
他從來沒有碰上過混黑道的人，而且殺人、迷|奸什麽的……太可怕了！
他想站起來逃走，但don他們還在身後。
而且他被下了藥，腦袋一陣一陣地暈，就算走了肯定也撐不了多遠。
謝闌微微哆嗦著摸出手機來，想找人求助——drew不靠譜，現在聚會中的所有人，謝闌都不敢相信！
因為don和sarah還在門外，他不敢打電話發出聲音，隻好將手機放低一點好讓草叢完全擋住光芒，然後悄悄打開了微信，一眼看見的就是昨天半夜裏被他翻了好久的付雲的對話框。
下意識地打開對話框發了“付雲”兩個字出去，他忽然想起這個男人已經在國內了。
而且之前他還和付雲因為這件事情吵成那樣……
付雲說的根本沒錯，是他自以為是了。
謝闌覺得鼻子也酸了，不太利索地退了出去，讓自己冷靜冷靜，這才想起來他還有個助理在這邊，又手指冰涼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按了起來。
按了一半，一條微信消息跳了出來。
付老板：“什麽事？”
幾人坐下後, 互相問起了近況。
謝闌聽ken和gale說著自己的事情，聽得還挺投入。
或許他近來越來越喜歡類似活動的原因, 也在於他能夠通過這種交際活動認識到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人，看到他們私底下的另一麵。
這種接觸真的非常有意思。
抽煙的男人直接略過ken，給gale遞了煙，又給謝闌遞了支。
謝闌接過，並且借了對方的火點燃了煙。
聊了沒一會兒sarah又上來了趟, 和他們聊了幾句，走之前目光似有似無地從謝闌身上飄過。
謝闌沒太注意,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don見桌上的酒喝完了, 起身去拿了點過來, 坐下來時把一杯酒放在了謝闌麵前，笑道：“幹杯。”
然後和謝闌碰了下杯。
他們喝的全是伏特加, 度數有點高。
謝闌喝了點, 就聽don問道：“你現在住在紐約這邊嗎？”
“不，”謝闌搖頭說道, “我過段時間就會回國了。”
don挑眉：“你是模特，在下一季的時裝周開始前應該就要回這裏來了吧？”
“那也不是長時間留在這裏的, ”謝闌笑道, “還要飛去其他國家的。”
don點點頭，摸了摸下巴：“也是，你們模特也是活在飛機上的人群。”
謝闌聽ken他們聊天的時候, 得知其他幾個男的有的是做互聯網的, 有的是做影視相關工作的, 就隻有don一直沒怎麽聊起自己。
當然了，謝闌也不好直問。
don又給謝闌遞了支煙。
點燃之後，謝闌吸了口，緩緩吐出煙氣來。
don靠在沙發上，眯眼看著謝闌，忽然問道：“你的頭發養了多久了？”
謝闌一愣。
他頭發養了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被人問這個問題，有點尷尬：“也就大半年吧。”
“你的頭發很漂亮，”don的目光順著謝闌的頭發滑落，又回到了謝闌的臉上，“你的臉也很漂亮。”
謝闌垂眸點了點煙灰，有點不知道怎麽回這種話。
“說起來，昨天我似乎看到了你，”don笑道，“在網上，你被粉絲纏住了是嗎？”
don說到這裏，其他幾個人似乎才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似的，gale問道：“當時沒受傷吧？”
謝闌搖頭：“沒有。”
一個男的說道：“我也看到了，是個男粉絲是嗎？真是可怕，那些人太瘋狂了。”
謝闌想起那件事，還有點不虞。
而想著想著又不免想到了付雲，出了下神。
“不過我可以理解那個男人的瘋狂。”don仰了仰頭，對著其他人說道。
其他人愣了下，然後都大聲笑了起來。
謝闌一頓，微微蹙了蹙眉。
他看了坐在他身邊的ken和gale一眼，兩人也正喝著酒，跟著一起笑著。
心裏有異樣的感覺冒了出來。
don為謝闌添了酒，說道：“你以後出門可得小心點，ken以前也遇到過這種事情。”
ken說起這事來，連連搖頭：“我比起alex還慘一些，碰到的是個女人，真過分了我也不能對她怎麽樣，我可不打女人。”
有人笑了，問謝闌道：“你當時再下一秒恐怕就要忍不住了吧？”
謝闌沉默片刻，說道：“這倒是真的。”
一幫人再次大笑。
而謝闌卻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融入不了這幫人當中，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連剛才跟著gale他們上樓來時的興致都沒了。
有人開玩笑道：“下次再碰到就馬上叫don老大，don一定會很快趕到把你解救出來！”
謝闌瞥了don一眼，don接觸到他的目光，笑眯眯湊近過來問：“猜猜我是做什麽的？”
見don這架勢，其他人又不約而同地撇開了他們兩人自己聊了起來。
謝闌繃了繃身體往後退了退，說道：“我不知道。”
“你猜一下？”don仿佛沒有看到謝闌的退避似的，就那麽湊近在他麵前。
謝闌雖然是個gay，可活了這麽多年，也就隻能接受付雲的曖昧親近。即使和付雲分了手，如果不是因為想刻意保持距離，他其實也並不是很排斥付雲的靠近。
可其他男人就是不行，一過分靠近過來謝闌就覺得受不了。
而“過分”的定義謝闌自己也說不準，比如說駱哥跟他勾肩搭背他就覺得是普通的接觸，可此時don卻讓謝闌覺得隱隱有點過界。
謝闌見對方這架勢，敷衍地猜了下：“……做體育之類的嗎？”
don“哈哈”笑了出來，問：“為什麽？”
他舉了舉手臂，戲謔道：“因為我很強壯嗎？那你為什麽不猜我是健身教練？”
謝闌反問：“那你是嗎？”
don笑著指指謝闌麵前的酒杯，說道：“你把它喝完了我告訴你。”
謝闌搖頭道：“我酒量沒那麽好，一口氣喝那麽多會醉的。”
don意味深長道：“不想喝醉又何必喝酒呢？”
他舉起自己的酒杯來和謝闌碰杯：“來，我們一起喝，至少先喝完這一杯再說。”
謝闌沒想到到了國外竟然還能碰到勸酒了，有點無語。
不過don這麽說了，他也象征性地多喝了點，不過這會兒他已經有點興味索然，想離開了。
他忽然間想到，昨天他不該為了那種事情和付雲吵架的，真的沒意義，雖然付雲說的意外不會發生，但是這些人確實……剛想到這裏，忽然間一隻手摸上了他的大腿！
謝闌被嚇了跳，高度數的酒精直接嗆進了喉管裏，他登時劇烈咳嗽了起來，臉也一下子漲得很紅！
他身邊的gale被嚇了跳，趕緊道：“沒事吧？”
謝闌連忙搖頭，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站起身來，含糊說了句：“我去下廁所。”便轉身離席。
走遠了幾步後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正好對上了don的目光。
那個高大強壯的白人就這麽笑著看他，目光閃爍。
謝闌的心沉了沉，飛快地回過頭，繞到了後廳剛想進廁所，他遲疑了下，腳步一轉直接往樓下去了。
謝闌的酒量其實真的挺一般的，今天雖然喝得不多，可這會兒總覺得頭還是暈了起來。
到了一樓，走了沒多遠就撞上了drew。
drew這個家夥正在壁咚一個美女，被謝闌撞了下罵了句髒話，看清楚人之後忽然間跳了下，勾住了謝闌的肩膀：“兄弟，你剛才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就隨便走了走……”
謝闌正想說他想離開了，就聽drew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個秘密想跟你說呢！你還記得剛才跟著gale和ken進來的那幾個男的嗎？有一個特別高特別大的！”
謝闌神經一跳，脫口而出道：“don？”
drew驚訝：“原來你也認識他？”
“不是，我就聽人提起過，”謝闌現在非常不安，“他是什麽人？”
drew湊到謝闌的耳邊，小聲說道：“他是混那條道上的，我是聽說過他和sarah，ken他們有結識，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來參加sarah的這場聚會！我以前在別人手機裏看到過他的照片，剛才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想起來他的長相！”
謝闌臉色一變。
那條道上的？
一想到don剛才那隻手，還有那個男人看著他笑眯眯的那副模樣，謝闌的手腳都冰涼了下來。
而drew還繼續說著：“我以前聽人提過，那個家夥真的弄死過人！而且是個同性戀，曾經還下藥迷|奸過一個男演員，對方反抗他就把人揍得沒反抗力了喂藥進去的！當然啦，我隻是——”
drew還沒說完，就見謝闌甩開了他的肩膀，白著臉說道：“我先走了。”轉身離開。
drew傻了下，喊道：“你不和sarah說一聲嗎？這麽快就——”
而謝闌已經穿過客廳的人群，消失了蹤影。
走到別墅外的謝闌覺得剛才下樓時的頭暈在此時放大了好幾倍，視野都在晃動，腳步更是虛軟踉蹌。
他的心髒跳得飛快，冷汗直流，一想到剛才don刻意地給他勸酒，心裏就慌了起來。
如果隻是酒，他剛才喝得確實不多，可如果裏麵加了東西，那他都喝了大半杯了！
他覺得自己快要走不動了，隨時隨刻都可能要暈倒。
鬼使神差地抬起了頭，二樓陽台側角的燈光映入眼簾，謝闌剛好腳下被絆了下，摔倒在地上！
也在這時，他聽到有人腳步匆匆地走了出來，直覺讓他馬上爬了兩下躲在了兩輛車中間，一道兩人寬的花壇裏，縮起了身體，隱在了草叢中。
緊接著drew的聲音傳了出來：“那家夥剛走，咦，這麽快就不見了？”
drew又說道：“他可能是身體不舒服了，你找他有事嗎，sarah？”
而後，sarah輕聲道：“沒，他走了就算了……”
謝闌猛然間回想起上樓時ken的欲言又止，幾個男人聚在一起時其他人有意無意地避開他們倆談話的模樣，還有sarah下樓時在他身上略過的一瞥。
那些人全都知道don是什麽樣的人！
謝闌不敢相信，他們這算什麽？合夥起來把他推入火坑嗎？
但是sarah、ken、gale好歹都是咖位這麽大的人物了，摻和這種事情鬧大了，真不怕被捅出去嗎？還是他們確定don做事就能滴水不漏？
謝闌心髒“撲通”“撲通”，簡直要從他的胸腔裏跳出來了！
他的眼睛裏也在冒著金星，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耳朵裏“嗡嗡嗡”一片。
可轉了轉念，謝闌又想到應該不是那三個人合夥坑他，他們不至於做拉皮條這種事，而且ken顯然是快上二樓了才想起don那回事的，隻是當下沒有提醒謝闌而已。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刻意地把他推給don，gale最開始邀請他也應該是出於好意，但後來他們想到了don的性向和某些作為，甚至察覺到了don的意圖，卻都選擇了視而不見，因為don是他們的朋友，而謝闌才認識他們不到半天！
謝闌在這一瞬間，清晰地想起了昨天下午時，付雲在車裏對他說的話。
付雲說過，有些事情是他預料不到的，在這種場合什麽都有可能發生，而那些地位顯赫的人也不一定就沒有一丁點問題了，該注意的還是該注意。
而他當時卻不以為意，因為有經驗，因為從沒遇到過，就覺得自己能夠對類似的環境了如指掌。
就連剛才，他雖然暗暗後悔向付雲發脾氣，卻也沒有太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隻覺得像ken和gale這種人其實笑點也很低級而已！
然而事實確實被付雲說中了——根本不是什麽笑點低級高級的問題，他差點中招了！
謝闌微微發抖喘著氣。
也在這時，他聽到不遠處門口又傳來了聲音。
是don，他懶洋洋道：“他走了？”
sarah回應：“是的，你回去繼續坐會兒吧？”
don說道：“話說，他是跟誰一起來的？”
sarah說道：“drew帶來的。”
don意味深長地應了聲：“嗯……”
謝闌更加緊地縮起了身體，腦袋也使勁埋下去，眼睛都紅了。
他從來沒有碰上過混黑道的人，而且殺人、迷|奸什麽的……太可怕了！
他想站起來逃走，但don他們還在身後。
而且他被下了藥，腦袋一陣一陣地暈，就算走了肯定也撐不了多遠。
謝闌微微哆嗦著摸出手機來，想找人求助——drew不靠譜，現在聚會中的所有人，謝闌都不敢相信！
因為don和sarah還在門外，他不敢打電話發出聲音，隻好將手機放低一點好讓草叢完全擋住光芒，然後悄悄打開了微信，一眼看見的就是昨天半夜裏被他翻了好久的付雲的對話框。
下意識地打開對話框發了“付雲”兩個字出去，他忽然想起這個男人已經在國內了。
而且之前他還和付雲因為這件事情吵成那樣……
付雲說的根本沒錯，是他自以為是了。
謝闌覺得鼻子也酸了，不太利索地退了出去，讓自己冷靜冷靜，這才想起來他還有個助理在這邊，又手指冰涼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按了起來。
按了一半，一條微信消息跳了出來。
付老板：“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