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沒弄明白很多事物之前,便把這些不可思議歸作神的意誌。如果有一天,薛定諤的那隻貓真的能放在一個特定盒子中,它就可以通過叫聲告訴人類它到底是死是活,亦或是半死半活。


    可惜,薛定諤貓始終隻是一個理論,人類或許永遠無法證明的理論。


    氤氳的水汽中,顯露出一張陽光帥氣的臉,然後是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林夕躺在浴盆中靜靜的抽著煙,現如今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孫叔便是他在華人幫的傀儡。


    起初他想統治華人幫不過是想在美國搞到一個新身份而已,但現在,他已嚐到了權利的愉悅感。


    輕輕的閉上了眼,一片漆黑中,是無數綠色的奇形怪狀的代碼。


    林夕自身仿佛也處在這一片代碼之中,那每一個蠕動的字符,似乎都在告訴他一些事情。


    許久,林夕睜開了眼,臉上的神情無比怪異。


    “為什麽,為什麽!”林夕憤怒的大叫了兩聲,一拳將白色的浴缸砸的粉碎。


    ……


    ……


    三天之後,藍雲龍的專用軍車開進了燕京軍分區的大門。王鯨趴在窗戶上左顧右盼,從小有個鐵血男兒夢的他,對軍營還是十分好奇的。


    “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鋼,這力量是鐵……”一排排穿著軍裝的新兵在老兵的帶領下唱著軍歌,盡管是冬天,但他們的臉上依然冒著熱汗,顯然是剛剛經過了一場艱苦的訓練。


    一排排光禿禿的白楊樹分列道路兩旁,即便沒有樹葉,也顯得無比端莊。


    “王鯨,你想過當兵嗎?”藍雲龍坐在車上突然開了口。


    王鯨把臉從車窗上收回,笑了笑道:“想是想,不過軍隊不適合我。”


    “為什麽?”


    王鯨撩了撩頭發:“先不說我不喜歡留短發,就說軍隊是個集體淹沒個人的地方,我就不喜歡。在軍隊隻有服從,下級服從上級,不管對與錯,我覺得這有點泯滅人的個性。”


    “哦?”藍雲龍也笑了笑,“軍人是要上戰場殺敵的,必須有忠誠的思想與絕對服從的態度,想耍個性,就不要來軍營。你想想,如果每個士兵都耍個性的話,一上戰場不是亂了?”


    王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所以我不喜歡戰爭,但我喜歡軍人身上的熱血,也喜歡軍營裏的綠色。”


    “看來你的理想是世界和平咯?”藍雲龍調侃一句。


    “其中之一。”王鯨淡淡答道。


    軍車緩緩開著,沿路有許多的坦克裝甲,王鯨又好奇的把頭伸了出來,對著幾個正在演練的士兵叫道:“哥們,你真帥!”


    士兵們仿佛沒有聽到,一臉驀然的繼續操練。


    藍雲龍伸手把他的腦袋按了下來,沒好氣道:“在軍營不要這麽肆無忌憚,要正經些。”


    “爺爺,誇人帥就是不正經麽?”王鯨反問一句。


    藍雲龍忽然發覺沒法和王鯨這種人溝通,便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軍車一直穿過軍營,來到了一座連綿起伏的大山前才停下來。


    “下車吧。前邊都是小路,需要步行。”藍雲龍說完,兩名警衛員便已下車將後門打開。


    王鯨率先鑽了出去。冰雪覆蓋的大山白茫茫一片,叫人瞧的眼花,但王鯨初到軍營,仍然覺得新鮮無比,伸手放在眼睛上極目遠眺。


    藍雲龍下了車,看著他一副土鱉進城的樣子直歎氣,這小子如此大的能耐,怎麽性格卻是個二愣子。要是他來當兵,絕對會被教訓的很慘。


    “爺爺啊。”王鯨回過頭,“影子部隊的秘密基地是不是在大山裏?”


    藍雲龍點點頭:“不錯。現在天上的衛星那麽多,不藏到大山裏邊還真不保險。——走吧。”


    沿著小路,王鯨跟在藍雲龍身後像個猴子似的上竄下跳,一會踢兩腳積雪,一會折下路旁的一些枯枝在手裏咻咻的抽打著,看來小心情相當不錯。


    跟在藍雲龍身旁的兩個警衛員都憋不住笑出了聲。


    “王鯨,你能不能像點樣兒,叫你來是當教官,不是讓你來旅遊!”藍雲龍對這家夥一而再再而三的二貨行為是實在忍不住了。


    “哦!”王鯨擠了擠眼睛,將手中的枯枝隨便一扔,然後開始正步走,“一,一,一二一,立定,向左轉!”


    王鯨一邊邁著正步,一邊喊著口號。


    “爺爺,你看我精不精神!”王鯨一本正經的道,“我以前在學校,也接受過軍訓。”


    藍雲龍隻當沒聽見,背著手加快了腳步。


    “爺爺!您就誇我一句麽!”王鯨在後邊又踢了兩個正步,趕緊追了上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一個山洞前。


    山洞口有兩個穿著雪地迷彩的士兵,站的如同標槍,向藍雲龍敬了禮。


    “辛苦辛苦!”


    “為人民服務!”兩個士兵洪亮的答道。


    王鯨趕緊也朝他們敬了個不標準的禮,同樣說了聲辛苦辛苦。但他兩個士兵卻直接將他忽略,繼續目視前方。


    山洞中很寬闊,道路也修得很平坦,至少能讓三輛坦克並排行駛。


    “穿過山洞,就是影子部隊的秘密基地。”藍雲龍邊走邊道,“王鯨啊,你這個教官可不要給我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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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鯨拍了拍胸脯:“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放心吧爺爺。”


    藍雲龍有些懷疑的點了點頭,身邊的兩個警衛繼續捂嘴偷笑。他們到現在也不明白這個看上去二嗬嗬的小夥子到底有啥本事,竟然能當影子部隊的教官。


    要知道,能進影子部隊的人那可都萬裏挑一的兵王,在每個軍分區,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這兩個警衛員的單兵素質也不錯,但卻仍然進不了影子部隊。


    山洞大概有幾百米的長度,到了末端時,便更加開闊。然後是一個大斜坡,斜坡之下,正有二三十號光著膀子的士兵在雪地裏打滾。一個四十多歲的教官背著手,帶他們喊著口號。


    離這名教官大概還有幾十米的時候,這名教官就回過頭朝老首長敬禮,叫道:“首長好!”


    藍雲龍輕輕點了點頭,對身邊的王鯨道:“這個教官的代號叫鼬鼠,對身邊環境的感知力極強。就像全身上下都長了眼睛似的,隻要有人靠近他百米以內,他馬上就能感覺的到。”


    “厲害!”王鯨心悅誠服的誇讚道。


    走到那名教官身前,藍雲龍便道:“叫他們先停一下。”


    “是!——影子部隊所有人,集合!”


    話音一落,所有光膀子的士兵便都立刻站起,不到十秒,便整齊有序的排成兩排。


    “報數!”


    “1,2,3,4……”


    “報告首長,影子部隊第六級所有人集合完畢。應到二十三人,實到二十三人,請指示!”


    藍雲龍點點頭:“你也入列。”


    “是!”


    鼬鼠邁著正步依言入列。


    王鯨看了看那些光膀子的漢子,在如此嚴寒之下,竟沒有一個人身體發抖,可見他們的意誌有多強。


    “喲,沈崇武!”王鯨看見沈崇武這個黑方臉,就是莞爾一笑。


    沈崇武則有些驚奇,但也不敢表露太多,隻用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王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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