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虞這一路上都想著多與池宇說一些話,因為,她知曉池宇對他們還是有些防備之心的,孩子麽,她多與他說說話,他心頭的那些防備啊什麽的,也會減少的,所以,這一路上她也沒有怎麽注意趙堇城。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趙堇城這一路,都是黑著臉回去的!


    回到客棧的時候,掌櫃的本來是想來迎接一下貴客來著,結果瞧到趙堇城那黑臉,當下也不敢多說些什麽。


    他們回到客棧已是她響午,應當用午膳了,若虞問了一些池宇愛吃的東西,便讓玉兒前去準備,若虞現下的心思全都是放在了池宇的身上,趙堇城彼時在她的麵前就如同是一個透明人一般,沒有一丁點兒的存在感。


    雖然如此,趙堇城也不敢說啊,因為,自家娘子心情才剛好上那麽一點兒,他若是再去掃興的話……


    想了想,趙堇城平生第一次無奈,他不知曉應當怎麽辦了,辦了那池宇吧?娘子估計會與他鬧起來,但若是不辦池宇吧,他心裏頭又磕得慌!


    誰能想到,處理國之重事都遊刃有餘的懷晉王,今日會因數一個八歲的孩子而傷透了腦筋?


    晚上的時候更過分,那孩子竟然想與自家娘子睡?


    這怎麽行?今日,本來趙堇城就忍了池宇一整日了,晚上還想同塌?這一下,趙堇城二話沒說,直接將池宇拎起來扔在了房外,“啪”地一聲,將門重重的關上,然後隔著門對著外頭的玉兒喊了一句:“重新給他弄間房!”


    若虞正坐在桌子邊吃著蜜餞呢,突然瞧見趙堇城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嚇得她當下便忍不住打了一個抖。


    趙堇城在將人丟出去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反應太過於激動了,也不知道嚇壞人沒有。


    深吸了一口氣,趙堇城平複了一下心情,隨之便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娘子,瞧著自家娘子正呆呆的在那頭吃著蜜餞,趙堇城上前,便直接問了一句:“可是嚇著了?”


    呆呆的點了點頭,若虞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伸手摸了摸趙堇城的額頭及臉,瞧著也沒有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啊?


    “你這是怎麽了?”


    趙堇城都沒有想到若虞會問他問得這般直白,當下,他便直接跟軟了骨頭似的,直接倚在了若虞的懷裏:“不舒服。”


    不舒服?若虞一聽,都嚇著了,連忙再次摸了摸他的臉,也沒有發,熱,又瞧了瞧他的臉色,著實,臉色難看得緊她連忙問著:“怎麽了?是何處不舒服?”說著,便要想起身去叫玉兒來。


    結果她這才剛站起來呢,趙堇城直接將她給壓了下來:“為夫是心裏不舒服!”


    心理不舒服?


    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趙堇城這才反應過來,微微的勾了勾唇,她笑問:“你莫不是與一個孩了爭風吃醋呢?”


    “雖然那隻是一個孩子!”聽到自家娘子這話,趙堇城有些不悅:“但再過幾年都可以娶妻成家了!娘子今日為照顧他痛失親人,為夫能夠理解,但是,這晚上還想來糾,纏,便也太過分了!”


    堂堂一個懷晉王現在跑過來跟一個孩了爭風吃醋,若虞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就趙堇城這樣,她也不好說些什麽,伸手直接抱住了趙堇城,她柔聲道:“他失去雙親本就可憐了,現下連唯一的親人都沒了,到底是一個孩子,咱們也是為人父母的,雖然永兒在宮中什麽都不缺,但是,咱們也沒有辦法她正大光明的陪著永兒,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也見不過這樣的孩子地外頭受苦。”


    心頭失了什麽,那便會成為心頭最柔,軟之處,她為人母,卻不能做一個母親應當做的事情,瞧見這樣沒有母親的孩子,也會想到自己那沒有自己在身邊的孩兒!


    池宇也就比永兒大六歲,她現在都不敢想象,若是永兒中池宇這般大年紀的時候,又會是如何模樣。


    永兒現居著高位,待到他八歲的時候,可不會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讀一些聖賢書,習一些防身武這般簡單了,永兒除卻這些,還要學習帝王之道。


    就目前的大宋的情況,需要永兒坐上那個位置,即便是因著年幼手中為空權,那也得坐在那個位置,可是,如果她能夠選擇的話,她依然隻希望永兒平安喜樂!


    提起這些的事呢,若虞又想起了宮裏頭的永兒,也不知曉永兒現在又在做些什麽。


    趙堇城在瞧著自家娘子臉上的表情,心頭多多少少也都明白了一些,微微的擰了擰眉頭,看了自家娘子好一會兒,最終,趙堇城選擇了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畢竟,他也沒有辦法的事情,談得再多,徒增的也隻會是煩惱罷了!


    趙堇城抱著自家娘子的手緊了緊,當下便又柔聲的安慰著她:“娘子是打心底裏覺得對不起永兒,為夫都是明白的,不過,就現在這情況,咱們還是得快些將那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娘子覺得,池家被滅門,那會是一個巧合嗎?或許說……會是一個單純的強盜搶劫所為嗎?”


    趙堇城這話,若虞聽得心頭一震,她不認為這是一宗簡單的搶劫案,池家被滅門,雖然亡三人,但是,那也是三條人命,若是那池家人沒有逃走的話,可不單單就三條人命的事情了!


    自家娘子一向都是個聰明的,所以,趙堇城也十分的明白,自己所說的那些話,自家娘子也是完完全全都聽了進去的。


    拉開了自家娘子,趙堇城勾唇笑了笑:“明日為夫要與縣令去池家看看,那頭興許也還能夠查到些什麽線索的,娘子明日就莫要出客棧了,你現在帶著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會被誰盯上,畢竟……人多眼雜,這孩子也算是從血泊中活過來的,那滅門之人知曉有條漏網之魚是遲早的事情!”


    趙堇城這話說得沒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若虞都還有些後悔,她怎麽當時在與那小池宇談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然後將這孩子帶到旁邊的談呢?


    可是,現在她就算是後悔也沒有什麽用了,畢竟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也挽回不了些什麽。


    如此一來的話,她也隻得好好的保命才行了!


    趙堇城能夠想到這一點的話,那便說明,他應當是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所安排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趙堇城便直接來了一句:“明日為夫走後,縣令會派人來保護你的安全,但還是莫要出這客棧,讓玉兒貼,身陪著你,待到傍晚,為夫京中調來的人,便會到,是左亦過來,除了左亦,誰人都不能信!”


    “暗香與疾風還是留在京城?”趙堇城已經不在京城的事情,想來經曆過這麽多事情,朝中基本上都是知曉了,如此,也應當沒有讓疾風再繼續扮演他下去的必要了吧?


    在聽到自家娘子這話的時候,疾風當下便微微的勾了勾唇:“娘子以為,世上有多少人能夠相信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都隻是一個傳聞,而且,知曉的人還極少,趙堇城自幼便是於邊關長大,回京城歇息都是極少的那種,更何況,在京中,上萬萬人都是能夠給予證明的,誰會覺得他會人皮麵具之術?


    朝中人或有猜疑,但是,趙堇城不讓疾風過來,他不想直接承認,其他的人都不宵敢妄自下定論,即便是有些什麽小動作,都還會顧慮到這些一二的。


    明白了趙堇城的用意,若虞當下便點了點頭。


    今日若虞也著實是累著了,趙堇城也自然是明白的,所以,當下便讓自家娘子好生休息著,自己又處理了一些事情,因著現在全鎮子的人都盯著他,趙堇城也並沒有告訴縣令他的身份,就連他借用疾風的身份,以都督微服的名義都沒有借,就說的自己是京中一商人,與池家有利益糾紛,然後池家欠他幾萬兩銀子,瞧著池家不太對勁,便夜潛了進去。


    隻瞧見府中三人,家宅內空便獨身離開了。


    雖然他的這個理由是能夠與池家構成矛盾的,但是,人家宅都空了,他也沒有必要再殺人,這樣的解釋縣令是不怎麽信的,後來也是出來時聽到了自家娘子與池宇的對話,這才讓縣令暫時相信他們。


    而趙堇城便也就直接借著這樣的身份及理由,想跟著縣令去調查,說是想快些讓這件事落幕,然後,池家剩下的那些家產,比如說那一座宅子,就可以直接到趙堇城的手裏了。


    因著有這樣的利益關係,那縣令才勉強信了趙堇城,才會同意趙堇城隨著他一塊兒去調查案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縣令瞧著倒是一個好縣令,但是那師爺……


    那師爺趙堇城倒也是沒有怎麽接觸過,雖然隻是與那人對話了幾句,可是,從他的話語及動作來看,以趙堇城這麽多年的經驗相談,定然是有什麽問題的。


    不過他也沒有什麽實證。


    但是在後麵對池家案的調查中,趙堇城倒是對那師爺,稍許多留一個心眼兒!不過他還是希望,這次是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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