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丁而已,報都未曾進去報,便直接回絕了她們,若是說這裏頭沒有什麽貓膩,打死趙堇城,若虞都是不會相信的。


    杜夫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些奇怪,秀眉緊蹙,卻未開言。


    而李夫人是一個性子比較直的人,當下便忍不住道了一句:“你這都還未去告知主人家呢,怎的就知曉你家主人不會見咱們?”


    說著,李夫人便又拉起了杜夫人的手,當下便道:“這位,可是你們家夫人最好的手帕交,你若是怠慢,回頭你家夫人知曉了,可有你好果子吃!”


    哪知那家丁絲毫不在意李夫人的話,當下便直接回了她一句:“我家主人就是吩咐我不可見外客,夫人身子差,需得靜養,瞧著各位夫人都是些有來頭的人,若是多人知曉各位如此,怕是有些不妥了吧?”


    若虞聽到那家丁這話的時候,當下嘴角便是一抽,這年頭,連家丁都可以如此囂張了嗎?


    李夫人是氣不過的,她認為,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而已,有什麽資格在她麵前這般的無禮?再者……她們來此也是客氣周到的來的,就讓他進去通報一聲,若是當真不見她們,她們離開就是了,這家丁去都未去便直接代替主人家趕她們走,哪兒來的道理?!


    正想上前去與人理論,若虞眼疾手快的瞧見了,一把將人給拉了回來。


    微微勾了勾唇,看著那頭的家丁,她笑得生畜無害的樣子:“今日前來拜訪,乃是因為前些日子收到一封不知何處給來的信件,說是你家夫人被誰人威脅了。”


    若虞這一番話,不光是那家丁聽著懵了,就連李夫人都懵了,但是,她再不長腦子,也知曉,自己心頭的疑惑是不可以大聲說出來的,於是乎,便直接附在若虞的邊畔問了一句:“何是有收到過,怎的先前未聽到王妃您提?”


    當真是一個好騙的人!


    若虞笑了笑,也不好回答李夫人。


    杜夫人是一個聰明人,在聽到若虞這話的時候,當下便也明白了若虞想要做些什麽,她明白,也配合著未吭聲,因為,她知道,若虞還有下文。


    那家丁聽著若虞這話的時候,臉色都變了,似是不知曉應當怎麽辦一般,腳下的步子都是一下退,一下進的。


    若虞瞧著,大致也明白了,這家丁是不懂什麽的,想來母夫人不見人,並非是母夫人吩咐的,應當是另有其人,看這個情況,大概就是母夫人的兒子沒錯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家丁也正是因著不知曉母夫人的意思,所以,在聽到若虞這些話後,有些動搖。


    “夫人說話,我家老夫人可好好的在屋頭呆著呢,怎的就被人威脅了?”


    “好好的?”若虞聽著這話,狐疑了,看了看杜夫人,隨之便又看了看那家丁:“方才不是還說病重靜養麽?哪點好了?”


    若虞可是一個狡猾的狐狸,就這小家丁的段位來講,又哪裏是若虞的對手?


    就因著若虞這三兩句話,那家丁一下子便慌了起來。


    說話都結巴了:“胡……胡說,方……方才乃是小人的口……口誤,老……老夫人正在府中養著病叫,咱……咱們主……主人正在裏頭……親……親自照顧著呢,怎……怎會被人威脅?”


    這家丁說話都這個樣子了,若是還說那裏頭沒有什麽問題,若虞願意把自己的頭擰下來當蹴鞠踢!


    “方才我旁邊的這位夫人也說過了,杜夫人可是你家老夫人的手帕交。”說著,若虞看了看杜夫人,隨之便又道:“你家老夫人有難,自然是會來找她最信任的手帕交的,而今咱們信也著實是收到了,也不求在貴府多加叨擾,隻想見上貴府老夫人一麵以確保安全,如若這位小哥不進去通報,那可莫要怪我們多事,去報官了啊!”


    說著,若虞拿起手帕掩了掩唇,她道:“別的不敢說,於京中這般多年,杜夫人想去官府求個官,還是不成問題的!”


    畢竟說……就她們三人的身份而言,不論是誰,京兆尹都是要給麵子的!


    那家丁似乎當真是被若虞給嚇著了,當下便連忙道:“各位夫人別,別別,小人這就進去稟報,您們請稍等!”


    說罷,便直接溜進了府去。


    李夫人瞧著那家丁那般慌亂的樣子,當下便笑道:“還是王妃有法子,不然,咱們今日怕是當真要白跑一趟了!”


    杜夫人在聽到李夫人這話後,當下也是彎了彎眉。


    心頭想著,這懷晉王妃不愧是原定遠侯的獨嫡女,瞧著這膽色與才智,可還真是……


    也不知先前那些胡亂編排她的人之心到底是怎麽長的,將這般好的一個姑娘編排成那樣……如若不是這姑娘堅強,凡事都挺過來了,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不但為定遠侯洗掉了罪名,還成功在這京中,乃至懷晉王心中都立穩了根!


    若虞被李夫人這樣一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當下便尷尬的笑了笑,她道:“這也沒有什麽,無非就是一些小事情罷了,也是那家丁膽兒小,隨便兩句話便將他給嚇著了,算是我運氣較好吧!”


    “王妃您可真謙虛!”李夫人聽著若虞那些話後,當下便笑了。


    若虞聞聲,也隻是淡淡一笑,李夫人後麵誇她的話,她也就受著了。


    那小家丁果然是被若虞給嚇著了,進去沒多久,便直接將母夫人的兒子王誌給引來了。


    似是那小家丁與王誌說了事情的原委,所以,王誌來時,便直接對著她們幾人拱手道著歉:“這個家丁是府上剛招進來的,有些不懂規矩,在下在此向各位夫人賠罪了!家母近來身子著實不太好,還望各位夫人諒解!”


    杜夫人聽著這話的時候,當下便擰了擰眉頭:“既身子不好,做為其友,更當去瞧瞧了!”


    王誌在聽到杜夫人的話後,當下愣了一下,不過未多久便回過神來,對著杜夫人再行一禮:“原來是夫人,您擔心家母,晚輩甚是感謝,可是……”


    “這位可是王公子!”知曉這王誌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都到了這種地步了,若虞焉能給他拒絕她們進去見人的機會?


    當下便直接笑道:“方才那家丁進去時,想來也是與你說過原委了發,我們來此,也不過就是想確認一下令慈是否安康,如若不然,那我便隻有去官府一趟了啊!”


    王誌是不認識若虞的,所以,在聽到若虞說這話的時候,當下便愣了一下,隨之便問:“您是……”


    若虞想著,反正這王誌是見過杜夫人的,也知曉杜夫人的身份,這王誌是商人,又不是傻子,她們能夠與杜夫人這般來往,他也能猜到她們的身份不一般。


    現下說明了,倒也是好的,若是日後這王誌發現,指不定會在她們隱瞞他身份這事兒上做文章。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若虞當下便如實的回答了:“長盛街,外子乃杜夫人之子好友。”


    未直言自己的身份,但是,隻要是住在京城的人都知曉,長盛街住的人家隻有懷晉王府!


    王誌也著實是沒有想到,這懷晉王妃竟然也會陪著杜夫人一道兒來的,愣了好一會兒後,王誌便連忙給若虞見禮:“小民拜見王妃!”


    瞧著王誌對自己行這一禮,若虞眉稍微動,然後道:“王公子不必多禮,今日來此,也不過是陪杜夫人一道兒來看看自己的好友罷了,王公子還是莫要阻攔了,今日杜夫人若是瞧不見她這好友啊,可是不會心安的,王公子也知道,若杜夫人不能心安,將其禮為親嬸嬸的本妃,又豈能心安呢?”


    說著這話的時候,若虞故意自稱“本妃”!平常若虞不太用這個自稱,因為會顯得有些擺身份,雖說這是王妃當有的尊儀,但是,若虞卻是不喜的。


    而今她會這樣說,也是擺明了就想壓一壓人的!不過,知曉這一點的人極少。


    自古士農工商,商最末,她為官,他為民,就她自己的這身份,也足以能夠讓王誌畏懼。


    李夫人在旁邊瞧著,也知曉自己用不著出什麽麵,隻是靜靜的看著王妃親導而演的這出戲不說話。


    杜夫人比李夫人還要明白,所以也未插什麽話。


    王誌也著實被若虞這身份給嚇著了,在原地哆嗦了一會兒,便側身將這三親大佛給請了進去。


    本來若虞還以為自己還要再費一些口舌的,她沒有想到,這王誌這般快便妥協了。


    不過他這般快妥協倒也是挺好的,省了不少時間,本身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若是再晚上,天都快黑了,屆時她們也不好留下在這母宅裏頭吃飯。


    王誌將她們引進了宅子,直接到了那母夫人的院子。


    她們進去時,便正恰瞧見母夫人在床榻上熟睡著。王誌輕聲言:“家母近日身子不適,覺也極少,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睡著的,望各位夫人輕聲一些,讓家母多休息休息,多謝。”


    瞧著這番景象,若虞她們也著實是不好打擾的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若虞總是覺得這並非如此單純,就眼前這景象,絕對有問題!至於是哪裏……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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