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時的柔然……


    杜雲安正焦急的坐在椅子上,手裏捏著那塊兵圖,可是,他的目光完全沒有聚集在這兵圖之上,反倒是一直往營帳口處瞄!


    手裏捏著兵圖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杜雲安眉頭擰得死緊。


    都這麽多日了,按理來說,華先生那處怎麽說都應當是有動靜了的,可是,不知道為何,那頭竟然連一丁點兒的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想到這裏,杜雲安又連忙的搖了搖頭,不不不,不會的,華桒是什麽人啊,那人跟趙堇城一樣,精得跟隻狐狸似的,就那些柔然人尋般闡的腦袋來講,怎麽說,都不應當是他的對手才是!


    想到這裏,杜雲安便又在心頭默默的安慰著自己,讓自己看得開一些。


    可是……想著想著,杜雲安還是覺得,那人似乎……


    心頭有些煩躁,杜雲安直接伸手將手裏頭的兵圖給甩在了桌案上!


    正想起身出去叫人來問問有無情況呢,緊接著,便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杜雲安瞧


    著動靜,便連忙回去坐好,又重新拿起那張兵圖,假裝在認真的看著。


    來的人是他手底下比較信任的一個副將,一進來便是一臉凝重,低著頭先是對著他行了一個軍禮,隨之便道:“將軍,那頭的人……還沒有親自傳來消息!”


    沒有傳來消息?而且……他竟然還說,他未親自傳來消息?


    聽著這話的時候,杜雲安還有些微愣,過了好一會兒,便反應了過來,擰著眉頭看了自己手下那人好一會兒,隨之便又問了一句:“你是說……他未親自傳來消息?也就是那邊有什麽消息?”


    這事兒怎麽說也是不可能瞞著他的,那副將聞聲,當下便也低了低頭。


    “就咱們派去協助那位的兄弟傳來話,說是……那邊出了意外,那位……被困在了柔然國都!”


    什麽?


    杜雲安聽到這話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蹭”地一下便直接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他被困在了柔然?”杜雲安問向副將,瞧著副將不太敢直視他,低頭著,隨之便又點了點。


    看到副將這反應,杜雲安也自然是信了的,可是,就依華桒自身的能力來講,這應當也……不太可能的啊?怎麽到後來,華桒便被人發現了,還被人困在了國都?


    “裏頭到底是什麽消息?”看著副將,杜雲安十分認真的問:“他可還好?”


    副將聞聲,先是對著杜雲安再次拱手,隨之便答:“到底是柔然的國都,末將也打聽不了裏頭的情況,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那頭的消息說是將先生給囚禁於柔然國都了,那便也能說明,先生是安全的!”


    華桒很早便開始混江湖,江湖麽,是一個水很深的地方,在江湖裏頭接觸一些他國的江湖人士,那也是很正常的,再加上,華桒的名聲也不小,而今華桒行動被發現,他犯了這般大的事兒,而柔然那邊也沒有什麽動作的話,便有兩點的可能解釋得通!


    這第一點便是他們想借著華桒的性命來威脅他們。


    這第二點便是他們想讓華桒幫助他們!


    若是換作其他沒有什麽影響能力的人,在知曉有人帶著敵意在自己國都內做臥底,說什麽那人也會被直接幹掉的!


    可是,華桒卻並沒有!


    如此說來,那後方才那兩點,唯有後者是最能說得通的!


    可是……這轉而一想,華桒的那件事情,軍營中也是極少人知曉的,而具體的事情,也就隻有他與華桒兩人,以及太後的弟弟蕭祁知曉!


    莫不是……有人走漏計劃?


    可是……會是誰啊?


    他是絕對不可能的,而至於華桒……他應當也沒有那般想不開!


    那麽,便也隻剩下了蕭祁……


    可是……蕭祁也是不應當的啊?來這裏這麽多天,他還是一副瀟灑公子的模樣,自他認識蕭祁到現在,他也是一直這般,莫不是,他都是裝的?


    這些也隻是杜雲安想想罷了,畢竟……他現在也沒有什麽證據證明華桒暴露之事兒是他們的內部有人做了叛徒!


    不過話又說回來啊,若是當真是沒有叛徒的話,那麽,華桒尋般小心謹慎的人,又怎麽可能會被柔然從發現?


    現在華桒這樣,杜雲安也不可能就這樣放著他不管。


    此番華桒來此,本來知曉他來此的人也並不多,若是讓別的人去營救他的話,他定少不了要與人解釋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是浪費時間,又於他們沒有任何好處的,所以,思來想去,杜雲安覺得,若是讓蕭祁去營救,定然是最合適不過的!


    這樣想著,杜雲安便直接讓副將先下去,此事兒先莫要聲張,待他將所有事兒都處理好了再聲張也不遲。


    那副將也是跟在杜雲安身邊有一段時間了的,所以,當下也明白了杜雲安的想法,點頭應了下來,便直接退了出去!


    杜雲安思來想去,便決定去尋蕭祁,可是,誰知道蕭祁並不在自己的營帳,向周圍巡邏的士兵詢問了之後,杜雲安這才得知蕭祁去了河邊的事情。


    打聽完之後,杜雲安便也去河邊尋蕭祁。


    而正當他到河這時,卻瞧見蕭祁正在往河裏放著什麽東西。


    微微一愣,杜雲安看了蕭祁好一會兒,便直接走了上去。


    蕭祁在看到他的時候,雖然驚訝,但也沒有什麽別的表情。


    “將軍怎麽來了?”蕭祁看著杜雲安,微微勾了勾唇。


    看到蕭祁如此,杜雲安一時也不知曉應當如何回應,隨之便看了一眼那河邊,借著月色,他隱約能夠看見河上有著什麽東西在漂著。


    “這麽晚了,還在這河做做甚?莫不是難得見這邊外的美景,所以來瞧瞧的?”


    蕭祁在聽到杜雲安這話的時候,當下便笑了笑:“邊外美景雖美,但也是欣賞過好幾日,有些膩了!”


    “膩?”杜雲安有些不太明白蕭祁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蕭祁也自然是看出了杜雲安的疑惑,他看著他,幽深的眸子中閃著微光,他答:“是的,膩了。”


    “既是膩了,何故不再尋別的樂子,反倒是來此……這是在做什麽?”


    蕭祁也是知曉杜雲安會問她些什麽的,所以,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蕭祁便直接解釋道:“是膩了啊,今日來此,是因著今日是先母日忌日,邊關不比京城,可不是想要什麽東西便能夠直接買到的!但到底也是在下生母之忌日,做為家中唯一的兒子,若是不給一些表示出來,怕是……不太行了啊!”


    說到這裏的時候,蕭祁還伸手直接指了指那河裏頭早已漂得不見了的東西,他笑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下才會想著為先母做一盞花燈,以慰先母的在天之靈!”


    竟然是祭先母的花燈?


    雖然杜雲安心頭還有些疑問,不過,這事兒他覺得應當不怎麽重要,所以,他也隻是多看了那河裏頭的花燈一眼,他這不點燈,莫不是因為這裏取火有些難?


    未多問,杜雲安又想起他尋蕭祁的正事兒,當下便道了一句:“今日我來此尋你,是有件事兒必須得由你去做,你可……”


    “需要我幫忙了?”蕭祁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高興得就像個三歲孩子似的,“如此好啊,如此好,如此一來,我便也不會覺得自己沒用,什麽都不會做,當個閑人了!”


    “閑人?”杜雲安有些意外,這蕭祁會這般想?


    蕭祁也似是看出了杜雲安的疑惑,當下便也與杜雲安解釋著:“許是因為我姐的關係吧,你們許多事情都沒有讓在下做,興是怕在下太累,姐姐會怪罪,今日將軍您親自來尋在下去辦事兒,在下也自然是高興的!”


    這話就是會說,看來,這蕭祁在京中混這麽多年,也是有些用的!


    “那是因為,這事兒非你不可!”


    說罷,杜雲安便將華桒被困的事兒給蕭祁說了,也順利給蕭祁交代了他具體需要做的事情!


    等這一切都交代完了,杜雲安便又與這蕭祁一起談了談宮裏頭的事兒,之後便又回了自己的營帳。


    而今他隻希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能夠一切順利!


    翌日一早,若虞便乘著趙堇城準備的馬車出了宮,彼時的暗香早已在馬車上等著她了!


    趙堇城也著實是一個有能耐的人,他說過不用她擔心便能直接將她悄無聲息的送出宮,他當真是做到了!


    因著今日趙堇城要忙於政事兒的原因,所以,她今日一醒來之後便沒有瞧見趙堇城,忙著政事兒的趙堇城卻給她留了一封信,那信大多都是鼓勵她的話!


    楊媽媽為何會著急那東西的原因她是知曉了,可是,現在也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她與暗香剛回到府,玉兒便在王府門口等著她。


    被暗香扶著下了馬車,若虞便直接道:“待我先去換身衣裳,隨後咱們就立馬去落霞街一趟!”


    到底是件重要的東西,若虞也知曉了它的秘密,而她也需要楊媽媽接下來的動作,所以,那塊玉,還是得送到紫玉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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