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岷就……這樣沒了?


    聽到個這消息的時候,若虞還是震驚的!


    因為,趙岷這個人,自若虞第一次見他時,便覺得,這人是一個人精,那樣的一個人精就這樣沒了……講真的,她還是會有些不相信!


    因著這皇帝的死,全宮戒嚴,若虞坐在桌邊發著呆,然後問了玉兒一句:“皇後那邊有什麽情況?”


    若虞因為害怕皇後會有別的什麽動作,所以,自她回來後,便也讓玉兒多注意一下皇後那邊的動靜。


    玉兒聞聲,先是對著若虞行了一個禮,然後便道:“方才才匆匆的趕去了皇上那處,聽聞,在去時路上哭暈了幾次。”


    “哭暈?”聽到這兩個字時,若虞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皇帝的死,若是要說是皇後為之,那可是一點兒也不為過的,畢竟,令皇帝奇毒不解的人可不就是她麽?自她對皇帝下毒之時起,她便應當知道,這皇帝的命已不久矣的!


    這個時候哭暈,若虞能想到的,也隻能是她在裝樣子!


    裝給那些毫不知情的人看,演出自己是一國之好母的典範!


    若虞也不得不說,這趙岷的運氣也著實是太差了些,怎麽就將這樣的一個人給扶上了後位?


    當初安玉容還在宮裏頭的時候,那個人竟然直接將那後位空置,到安玉容死,他都未圓安玉容的皇後夢!而現在,他終於舍得讓那個位置坐上人了,但是,未曾想到的是,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竟然會是直接了結趙岷的人!


    你說這世事可笑不可笑?


    就若虞看來,確然是可笑的!


    她現在是真正兒的搞不懂這皇帝在想些什麽。


    你說他愛安玉容吧,他連安玉容那皇後之夢都不願意為她圓;你說他不愛吧?卻又費盡了心力地要去護她周全!你說這人矛盾否?!


    答案自然是矛盾的!


    玉兒瞧著自家主子半響都沒有反應,當下也是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後,便又問了一句:“主子,您這是……”


    “沒事!”聽到玉兒的聲音,若虞回過神來,輕輕的擺了擺手,她道:“我突然想起了安玉容了,如今皇上駕崩,先前病重之時,她於宮外,倒也是可以瞞上一瞞的,而今皇上……怕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確實。


    安玉容那破身子本來就已經不大好了,如今若是她再受一個皇帝駕崩了的打擊,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直接暈死過去!


    若是直接隨不住打擊,一命嗚呼了呢?


    想到這裏,若虞還是被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


    玉兒正在旁邊站著呢,突然間,便瞧見主子站了起來,玉兒被嚇了一跳。


    正想開口問自家主子這是怎麽了呢,結果便聽到主子說:“不得,我得出宮一趟!”


    這種時候出宮?


    玉兒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主子,現在這種時候您可出不得宮啊!”


    畢竟……皇帝都駕崩了,她若是還往宮外頭跑,那若是被有心人抓住這一點,非得往主子身上抹些黑又應當如何?


    玉兒的擔心若虞也知道,不過……比起這個來,她倒是擔心安玉容了,畢竟……那個人也已經夠可憐了,若是這個時候她不在她的身邊陪她一二……


    起身,也未顧玉兒所言,她直接提著裙子便去尋了趙堇城。


    趙堇城瞧著她的時候,還有些許意外,正想與她說些什麽呢,結果還未等到趙堇城開口,若虞便直接道了一句:“你能否想法子讓我出一趟宮?”


    “出宮?”趙堇城聞聲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微微擰眉,看了自家娘子好一會兒,趙堇城這才問了一句:“這個時候你出宮做什麽?”


    “皇上之事兒……她定然會知曉,這個時候若是讓她一個要呆在那裏,恐有什麽意外!”


    提起“她”,趙堇城便也知曉若虞在擔心著什麽了,看了自家娘子一會兒,他想了想,然後問了一句:“這個時候你擔心她做什麽?”


    聽到趙堇城這話的時候,若虞還有些呆滯,再怎麽說,那也是他曾經愛到骨子裏頭的人啊,這般絕情的?


    不過,這個時候哪有時間來允許她倜儻他啊,當下便道:“到底也是多年的故人,讓我不管,那是不太行的!”


    想起了那晚,自家娘子也說了同這差不多的話,趙堇城也自然是明白了自家娘子的意思。


    微微點了點頭,趙堇城伸手從自己腰間取了一塊腰牌下來,然後對著若虞道:“你出去時且拿著這個,為夫讓疾風陪你一道兒去,就說你要出宮為為夫辦一些事兒!”


    若虞也知道,趙堇城這樣做是想防止有心人借她這時出宮之事兒為難於她,而這有心人……不用說也知曉,是皇後!


    明白了趙堇城的意思,若虞微微的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趙堇城給她的腰牌,然後道:“這次出宮之後,我也不太確定自己什麽時候能夠進宮,你……”


    “娘子且放心!”伸手一把將人攬在懷裏,然後,趙堇城又悄悄的塞了一個東西在若虞的懷裏,若虞感覺到了,但卻沒有聲張。


    “為夫在這裏一切都好,娘子莫要擔心,若是可以,便莫要進宮了,順利於宮外好生幫為夫查查一些事情!”


    聽到前麵趙堇城說不讓她進宮之事兒,若虞還是有些……但是,在聽到他後麵那些話後,她倒也反應了過來。


    趙堇城現在在宮裏頭,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方便去辦,畢竟,現在皇宮裏頭主要還是靠趙堇城撐著,他能顧到宮裏,卻顧不到宮外!


    而今這皇帝沒了,按照常理,馬上便會由太子繼位,永兒也不過才周歲多,兩歲未到,這大統一繼,也必須得由趙堇城來輔佐!


    那麽,到時候,趙堇城就更沒有時間處理外頭的事情了!


    他將這塊腰牌給她,也並非單單是為了讓她能夠順利的出去!


    這一切的事情都來得太過於突然,壓根兒就沒有給時間給他們準備!


    趙堇城就算是先前便有所察覺,但是算算這時間,怎麽也是來不及的!


    想著,若虞便微微的頷首,伸手抱著趙堇城的腰更緊了一些,她輕聲對他道:“你且安心將宮裏頭的事情處理好,我在家裏等你,你……一定要平安的出宮,回來尋我!”


    自家娘子如此懂事,趙堇城說自己感覺不到欣慰,那絕對是騙人的,低頭便吻著她的鬢發,趙堇城道:“去吧!”


    這一別,怕是沒個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的了,若虞明白,但卻不會說出來!


    時辰已然不早,這個時候皇帝駕崩的消息定然已經傳開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出去,還來不來得及……


    趙堇城害怕若虞出意外,便讓疾風陪她一同出了宮。


    若虞出宮的消息,也自然是傳到了皇後的耳裏。


    皇後借著哭暈了的由頭去了偏殿休息,聽著紅鸞與她說著若虞出宮的消息,當下便端起茶杯,用茶杯刨了刨茶末,她輕笑一聲:“她倒也是跑得極快!”


    “娘娘。”紅鸞擰眉,看了自家娘娘一眼,隨後便問:“用不用奴婢派人去跟著,看看懷晉王妃此時出宮到底是為了什麽?”


    微微搖頭,皇後抿了一口茶,然後答:“無妨,她現在出去,也不過就是為了能幫懷晉王在外頭查事情罷了,而今這懷晉王一直盯著咱們的,可大意不得,再者……馬上太子便要繼位了,咱們總得做些什麽!”


    既然太子馬上便要繼位的這事兒她們憾動不了,但是……太子母親疏妃那兒……總得做一些文章出來吧?


    而今這事情敦輕敦重,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雖然不太理解自家娘娘心頭到底在想些什麽,但是,就從娘娘那表情中,她大概也知曉了一二。


    既然主子的心頭有數,那麽,她說再多也是無用的!於是乎,紅鸞便又專心關注著宮裏頭的動向,畢竟……這懷晉王的為人,她們還是得極為小心才行!


    若虞拿著趙堇城的腰牌出宮,那可謂是暢通無阻!


    這皇宮與京城都已經開始戒嚴了,皇帝駕崩的消息也都傳了出去,也多虧了趙堇城給若虞的那塊腰牌,若虞要去哪兒,都無人敢攔。


    若虞雖出了宮,但也還是極為小心!


    如今這安玉容的事情還沒有什麽人知曉,萬一她被人跟蹤了,那可就不太妙了!


    於是乎,她便讓疾風事實在她們在街上轉了幾圈,才去的安玉容那裏!


    趙堇城在她走時也在她懷裏塞了兩封信,看了看,一封是趙堇城寫給她的,那信中說了他需要她在外幫她做的事情,若虞看完之後,沉默了。


    之後又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另一封信,這一封,是趙岷寫給安玉容的!


    神色暗了暗,若虞讓疾風馬一再駕快一些,疾風也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安玉容所居住的院落。


    而若虞在一進院之時,便聽到了珠兒那悲慘的哭聲,若虞心頭一緊,還未等疾風停好馬車,便直接從馬車上跑了出去,玉兒在後頭瞧著都驚了一下。


    若虞跳馬車時被摔了一跤,未顧自己膝蓋處傳來的疼痛,便直接往院子裏頭跑去。


    院子裏,安玉容臉色慘白的躺在珠兒懷裏,地上還有一攤血,像是已經有些凝固了。


    若虞木訥地走上前去,伸手一摸安玉容的鼻息,早已沒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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