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頭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再怎麽說,那人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就算她心頭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不能直接說她的。


    當下便笑著與若虞道:“皇嫂這是說的哪裏話啊?方才本宮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啊,皇嫂這般說,莫不是在說本宮是在刻意的為難你?”


    瞧瞧,瞧瞧,好生瞧瞧!


    什麽叫做八麵玲瓏,什麽叫做巧言善語?這蕭皇後還當真是將這倆詞給演活了啊!


    下頭有些夫人也是不明情況的,還有些人一向也是巴結著皇後的,所以,在聽到皇後與懷晉王妃這話的時候,當下也在下頭竊竊私語。


    說的無非就是若虞不知禮,不懂度,冒犯皇後的話。


    若虞先前還是想著,她就等著這皇後被她為難得不知曉應當說什麽的狀態,如今一瞧,她倒是低估了人家。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夠混到現在這地步,能夠直接與皇帝開撕的人,又能弱到哪裏去?


    深吸了一口氣,若虞“委屈”極了,起身對著皇後行了個禮,然後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眼邊壓根兒就不存在的眼淚,然後一邊搖頭,一邊道:“臣婦哪裏有此等心思啊?臣婦方才不過是想去一番,可哪知您這禁衛大哥攔著臣婦,不讓臣婦出去,還說……這完全都是您的意思呢!”


    蕭後雖然說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是,若虞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啊!


    她若是當真那般軟弱無能,又豈能夠平安的活到現在?


    且先不說小時候便沒了命,就拿稍許近一些的來說,當初她跟趙堇城的相遇,便就已是沒了命!


    她能夠平安的活到現在,那也完完全全靠的是自己的腦子!


    皇後聞聲,當下便也是一愣,看了一眼那頭的禁軍。


    禁軍在聽到懷晉王妃的話後,當下心頭也是一跳,自己心也想著,這下怕是完了,他不過是一個小禁軍,雖說奉的是皇後娘娘的命,但是,皇後娘娘暫時也不敢直接與懷晉王妃撕破臉,如此一來,可憐的不就隻有他這個無依無靠的小禁衛麽?


    當下便直接單膝跪了下來,禁軍連忙道:“娘娘如因,卑職……卑職……”


    話還未說完,皇後便直接無情的開口打斷了他即將要說的話:“懷晉王妃是本宮請入宮中的重要貴客,你如此不知禮數,妄想約束王妃行蹤,該當何罪?”


    棄車保帥這一招,皇後也是用得極好。


    若虞瞧著,當下心頭也是佩服她得緊,能夠將這事兒做成這般,也著實是她的不容易啊!


    那禁軍聞聲,心跳都慢了半拍,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皇後在說著那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帶著一些威逼的,能夠在宮裏頭,特別是皇後的身邊當禁軍,那多少也是有些眼力見兒的,當下便也選擇了沉默!


    若虞瞧著,倒也是有些同情那禁衛了,這年頭,在宮裏頭當個差也著實是挺難的,畢竟……現在皇帝與皇後不對付,雖然後,皇帝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但是,如今的氣候,怎麽瞧,都是皇後的能力要大一些,所以,現在兩方都是處於不相上下的狀態。


    宮裏頭那些有個大點兒的的官職傍身的人物,倒也沒有什麽,但是……像他們這種小小不知名的禁衛,可是難過了,必須得擇其一。


    他這才好不容易爬到有機會在皇後這裏當差,結果,剛來沒幾日,便就斷了自己的生涯?


    在這種時候,都談不上前程了!


    “臣婦倒是覺得。”怎麽想,都覺得這孩子有些可惜,瞧著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所以說,若虞還是選擇幫他一把了:“這孩子對皇後娘娘還是挺忠心的,倒也不用怪罪於他,想來定是方才臣婦言辭過激了,所以便對人誤解了些,還望皇後娘娘莫要怪罪於他!”


    蕭後都沒有想到,若虞會幫這麽一個禁衛說話。


    講真兒,她自己身邊也缺人得緊,若非是真的要給這女人一個交代,她也不會舍棄這個禁衛,況且,這周豈可是一個對她極為忠心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她就喜歡這種有野心的人,因為,想讓別人聽她的話,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隻要她許諾,等到她得到那些的時候,他們,便也會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


    看了一眼周豈,蕭後便道了一句:“你倒也是一個運氣極為不錯的,能夠遇到懷晉王妃這般大度之人!”


    這人誇她,若虞倒是覺得一點兒也不稀奇,畢竟……這些不過都隻是一些場麵話罷了,壓根兒就不是什麽真真兒的話。


    若虞可是舍不得花時間浪費在聽她說這些廢話上頭,當下便連忙道了一句:“既然如此,一切都已經說開了,皇後也沒有要限製臣婦行動的意思,如此,那臣婦便想去一去了……”


    在外頭,還是得給趙堇城稍許留一些顏麵,所以,若虞便直接隱去了“入廁”這個詞。


    在場的夫人們可都不是傻子,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都明白了。


    李夫人在若虞的旁邊,她是個沒有什麽心思的人,當下便笑著道了一句:“瞧瞧,王妃說這樣的話,倒是有些見外了,咱們可都聽出來了啊,人家皇後娘娘可壓根兒就沒有您所言的那個意思,您在這頭無聊得緊,妾身也是如此,這樣吧,妾身順道兒也陪您去轉轉,也解決一下這人之三急!您覺得如何?”


    這李夫人來這麽一句話,皇後可是什麽話也說不得了,嘴角微微一扯,不過很快便也反應了過來,輕輕的點了點頭,她道:“如此……也好!”


    蕭後心頭想著,這李夫人也是一個沒什麽腦子的人,她雖不放心這懷晉王妃,但是,再怎麽說,這李夫人陪同她一道兒去的,應當也出不了什麽大事兒,這樣一想,蕭後覺得,她倒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若虞這次出去,本來也沒有想著去幹些什麽,不過,能幹些什麽也倒是不錯,而且,這李夫人腦子可沒有皇後那般多,她隨她去,倒也沒有什麽,打發她還不容易?


    當下便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屈膝對著皇後行了一禮:“那臣婦在此,便謝過皇後娘娘了!”


    李夫人瞧見,當下便也隨著她向皇後行了一禮,皇後瞧著,隻是嘴角動了動,便也未再說些什麽。


    對著她們點了點頭,便眼瞧著這兩人離開此處。


    若虞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皇後的表情,她能夠有這樣的表情,那便也說明,這李夫人倒不是皇後所放心之人,如此,她便也就更好辦了一些。


    離開宴會之地,若虞便當真去宮裏頭尋了地方“如廁”,她此去,可並非是當真去的,而是尋了個機會,拿了自己的一方絲帕,瞧了一眼四處也無什麽可書寫的東西,便直接在自己的指尖咬出了血,給趙堇城書了一些信息。


    若虞向來是怕疼的,咬前她便有些不忍,不過想了想,她若是不傳些消息給趙堇城的話,指不定後麵會發生些什麽,更讓她疼的事情,想了想,她雖怕,但還是一口咬了下去!


    這封血信,若虞是含著淚寫完的!


    等她寫好了之後,若虞便穩了穩,等自己將眼淚憋了回去再出去的。


    她回到圓門下,李夫人都等急了。


    “王妃怎的這般久?”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若虞擰著眉,歎息了一聲兒:“也不知曉是否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所以,有些拉肚子了。”


    李夫人聞聲,當下便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您在此等等妾身,等會兒咱們再逛逛回去,這宴吃得太多,妾身都怕積食了!”


    說罷,李夫人便去了。


    若虞微笑著將人送離開,等到李夫人走遠後,若虞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玉兒瞧著當下便是一驚,剛想開口問自家主子這是怎麽了呢,結果她這口剛張開,便直接被自家主子給捂住了。


    “莫要讓別人知曉了。”


    玉兒聞聲,便也明了,當下便拿起自己的手帕,想要幫自家主子包紮:“您這是怎麽弄的?”如個廁還能破了手指不成?


    歎息了一聲兒,若虞搖頭:“你家主子命苦啊!”


    接著,她便將自己書了一封信給趙堇城的事兒告訴了玉兒。


    瞧著玉兒要幫她包紮傷口,若虞連忙抽回了手:“此時不能包,皇後一向多疑,這傷……咱們還得想想辦法!”


    想辦法?


    玉兒不太明白,不過方才主子說到信,玉兒便問:“您這信兒倒是書好了,可要怎麽送至王爺手中?”


    這事兒若虞也還在想呢,正想著,便聽到了李夫人的笑聲:“王妃,妾身可讓您等久了!”


    李夫人倒還當真是一個武將家的夫人,說這話時的聲音也真的是……


    若虞聞聲,當下腦子裏便閃過一想法,一個轉身,若虞“不注意”時踩了一下自己的裙擺,一個沒站穩,若虞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全身都是刺著骨頭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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