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後的第三天,趙堇城與皇帝他們一道兒商量好,直接將周學士的那些罪狀給一塊兒處理了,這件事若虞以為這已經算是結束了,現在一想,若是他們一開始便直接做這些的話,也用不著那般辛苦地跑去周序麵前演戲了!


    然而,到了後來若虞才知曉,他們所做的那一些,也是有用處的!


    聽趙堇城說,這周學士直接被皇帝給關進了死牢,於秋後問斬,他也沒幾個月好活。


    皇後也是盡了力的要保周學士,可奈何趙堇城他們一早便是做足了準備的,所以,到最後,皇後還是沒能夠救下周學士。


    這周學士犯下的過錯可不止一星半點啊,強搶民女,強占民地,還害死了一個經商人家上下三十二條人命,就這些罪加起來,判周學士立馬問斬也是一丁點兒也不過份的,不過,這周學士能夠受皇後如此器重,趙堇城他們都知曉,這周學士手上有皇後不少的把柄,之所以將他判為秋後問斬,趙堇城與皇帝都想趟著這段時間從他的口中撬出些什麽!


    這天,趙堇城很早便從宮中歸府,一回來,臉色便難看得緊。


    若虞瞧著,當下便也知曉發生了什麽事兒,原本自己親自跑進廚房幫趙堇城盯著做了一碗羹湯,在瞧見趙堇城回來之後,便自己端著那碗羹湯隨著他去了主院。


    知曉趙堇城定然會有事情與她講,她便直接讓玉兒與暗香在主屋外頭守著,將手上端著的東西放至了旁邊的桌案上,若虞在趙堇城旁邊坐了下來。


    伸手將羹湯給端出了托盤,若虞笑得極其溫柔地問著他:“這是出了什麽事兒了?怎麽這般表情?”


    趙堇城在聽到自家娘子這話後,當下也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倒是問了她一句:“娘子,你對於薑伯……了解多少?”


    薑伯?


    聽到趙堇城提起薑伯,若虞當下便擰起了眉頭。


    都過去有一個多月了,薑伯的消息一直都沒有,今日趙堇城突然問她這麽一句,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不明白趙堇城的意思,但是,若虞還是回答了他:“你應當也知曉,爹爹尋到我後一年多,定遠侯府便被抄了家,薑伯他待我是極好的,他也格外的疼我……”


    “娘子不必緊張!”聽到自家娘子一直在念叨著薑伯的好,趙堇城便知曉,自家娘子誤會了,誤會他懷疑薑伯有問題!


    在聽到趙堇城這話後,若虞這才放了心,不過,這人好端端的,又怎麽會問起她對薑伯了不了解呢?


    這一個多月,若虞都盡可能的讓自己不去想起薑伯,但是,薑伯的下落一直未明,她又不太確定薑伯是否是被皇後囚禁了,話又說回來,趙堇城因著要與皇後鬥智,最近發生的事情又太多,她心頭念叨薑伯,也不敢一他說,害怕他擔心她,為薑伯分心!


    “那你問起薑伯,是為何?”


    提起這個,趙堇城眉頭擰得更深了,看著自家娘子好一會兒,趙堇城才問了一句:“娘子可知,薑伯有一個走失的女兒?”


    “什麽?”聽到趙堇城這話,若虞一下子不知曉應當說些什麽了。


    薑伯……有走失的女兒?


    她當初回到定遠侯府的時候,並未見過薑伯有其他的家人,而且,在府中也沒有人提,她又是才回侯府……


    再加上,當時老太太與爹爹都表現得不太喜歡她,所以,府裏頭的那些下人都不太敢與她走得近,都怕她有個什麽事情,將他們給連累了。


    所以,當時若虞身邊最信得過的,就隻有老頭子派來保護她的玉兒,以及她一直都心悅著,卻從不把她放在心上的師父常陪著她!


    當時母親也不知曉為何,也沒有什麽時間陪她,故而,在那個府上,若虞活得跟個來府上坐客的外人似的!


    “我雖為侯府嫡女,但是,你也應當知曉,我回府的時候都已是及笄之齡,府上的人我也不熟,當時我瞧著薑伯的時候,他就一直是一個人了!”


    趙堇城在聽到自家娘子這話的時候,當下便也明白了,也就是說,娘子壓根兒就不知曉,薑伯竟然還有其他的家人!


    若虞瞧著趙堇城未再說話,當下便有些不解,這個人與她說了那般多,最後竟然什麽話都沒有,這不就是勾起她的好奇心,又什麽都不說嗎?簡直太吊人胃口了!


    擰著眉頭看了趙堇城好一會兒,若虞便問了一句:“所以,你是從何處知曉了薑伯還有其他家人的?”


    “今日查過周學士之事兒後,順便也清查了一下周序經手的相關人員,無意中,為夫看到了周序謀害人員中,有一個廖王氏。”


    廖王氏?這是什麽人?與薑伯有什麽關係?


    趙堇城瞧著自家娘子那呆呆傻傻的樣子,當下便連忙道了一句:“這廖王氏是周序先前在街上強搶的那名民女,也是全家都被周序給逼死的那個。”


    “你是想說,這廖王氏薑伯的女兒?”嘴角微微一抽,若虞頭搖頭跟波浪鼓似的:“不不不,這也太荒唐了,能被周序搶的民女,少說也是二八年華的女子,這廖王氏的年齡至少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薑伯剛到不惑之年,哪裏生得出三十幾的女兒?!”


    趙堇城在聽到自家娘子這話的時候,當下便拿手捂了捂自己的眼,自家娘子這想象能力……還當真是無人能及!


    “娘子可聽說過薑伯以前的事兒?”


    呆呆地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那薑伯成過家你可知?”


    “成家?”歪著脖子想了想,若虞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啊,聽說過,先前有聽老爺子提過,他有個失蹤的妻子一直沒有找到的事兒,事情具體是如何,我不太清楚,反正有一年他老家發大水,老家的妻子前來尋他,薑伯那時候並不是侯府的管家,隻是一個普通的下人,在收到妻子來信之時,便向老爺子告過假去接妻子。”


    薑伯在去接妻子之時,其妻已經從老家出發,若是按照正常的速度,薑伯半個月之內便能夠將其妻子給接到,可是,那一次,薑伯去了兩個月,都沒有歸府。


    老爺子常年在外打仗,而當時的薑伯也隻是一個普通的下人,他也沒有注意到府裏頭有個下人告了半個月的假,可是兩個月了都沒有回來。


    之後發現薑伯沒有回來,是因為當時府上的一個管家聽到平常與薑伯交好的下人的話。


    後來在府上查了一番,才發現薑伯兩個月未回府的事實。


    再後過了幾日,老爺子從外打仗回來,便聽到了管家來報,說薑伯失蹤的事情,老爺子當時聽到後,便直接派人去尋了,最後過了十天的樣子,才看到了衣衫襤褸的薑伯,再後才從薑伯的口中聽說妻子失蹤的事情!


    老爺子當初尋問過薑伯的情況,薑伯沿著回老家的路尋妻,均未發現妻下落,直到回到子老家,都沒有發現妻子的下落,因著家鄉發大水,鄉親們很多都離開了那個地方,他愣是在老家尋了足足一個月都沒有尋到下落,最後,他又往各地到處去尋,都沒有尋到,再後便是老爺子派人尋到了他,還幫著他一塊兒尋他妻子。


    可是……皆無所獲!


    若虞將這事兒告訴了趙堇城,裏頭具體有什麽原由,她是不清楚的,隻是閑時聽到老爺子與薑伯聊天時,斷斷續續的,她猜出來的。


    趙堇城瞧著自家娘子水太清楚情況,便直接問了自家娘子一句:“玉兒是否是府中的老人?”


    玉兒?


    若虞聞聲一愣,不過片刻便反應了過來,是哎,玉兒是自小,便在府中長大的丫鬟,她應當會知曉當年的事情,若虞提著裙子去將玉兒叫了來。


    趙堇城便直接問了薑伯的事情。


    果真,與若虞聽到那些斷斷續續的事情組成拚合的相差無幾,隻是……薑伯一直未尋到自己的妻子,心頭一直有個結,而且,當初他妻子是身懷六甲的!


    也就是說……薑伯失蹤的妻子懷孕了?


    突然間,她又聯想到了趙堇城所說的那廖王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趙堇城:“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廖王氏是薑伯走失的妻子?”


    玉兒聽到自家主子這話的時候也意外得緊,轉頭看了一眼王爺,結果便看到王爺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又道了一句:“為夫也是今日無意中查到,那廖王氏前夫便是薑伯!”


    本來今日去審周學士調相關人員資料的時候,從與周序有關的人中就有這麽一家慘死的三口人,本來最開始的時候,他讓手下的人將這些資料整理好,當時候直接給周序定罪即可,可是,手下人做事不小心,便將周序害死的那家人資料給掉了下來,趙堇城也是信著那小兵害怕他責怪的樣子,再加上那人手上著實抱著不少的東西,他便直接順手拾了起來。


    結果就是……他不拾倒還好,一拾……便瞧見了那廖王氏的資料,其前夫竟然與定遠侯府有關,也正是因為“定遠侯府”這四個字,趙堇城便注意起了那份卷宗,所以,他便看了看那廖王氏的資料,也正是因為他看過,才發現了,原來,這廖王氏便是薑伯一直尋到的妻子,也正是因為他看過了,才知曉,原來薑伯還有一個妻子,而這妻子走失時還正恰著薑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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