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沒問題?”深吸了一口氣,若虞微微一笑:“但是,再怎麽有問題,應當麵對的,不還是得麵對?”


    這話……著實沒錯,玉兒被自家主子這話懟得一時閩知曉應當說些什麽了。


    瞧了一眼玉兒,若虞像是個沒事兒的人似的,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若虞又道:“罷了,想那般多沒用的東西有何用?


    與其浪費時間去想那些,還不如先把目前當處理的事情處理完了。”


    目前的情況來講,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嘛!


    若虞深吸了一口氣,提著裙子便要下城樓。


    隻是,要下去的時候,若虞隱約間聽到旁邊有什麽動靜。


    若虞與玉兒都是習武的人,若虞能聽見,玉兒也自然是聽見了。


    兩人的臉色一變,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人……會是誰?若是自己的人還好,但若不是,那她方才與玉兒傾訴的那些……


    若虞一驚,給玉兒打了一個手勢,玉兒會意,立馬退了兩步,打算走另一邊繞過去。


    看著玉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若虞也更加警惕了些,輕輕緩緩地邁出步子,往前頭一走。


    可哪知就在自己剛一探出頭去時,那人就似是知曉她會瞧過去似的,直接一個劈手向她頸肩處砍了過來。


    若虞都還未反應過來,隻瞧見一隻手向自己頸肩處襲來,緊接著她便感覺自己眼前一黑,之後便沒了知覺……


    等到若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年三十。


    玉兒正端著熱水進來,打算為自家主子擦擦臉,結果便瞧見了主子睜了眼。


    連忙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玉兒提著裙子跑到床榻邊坐了下來,伸手慢慢的將若虞給扶了起來。


    “主子感覺如何?”


    聽到玉兒的聲音,若虞還愣了一下,順著玉兒使的力,若虞坐了起來,微微擰眉,咬唇想了好許久,若虞才問:“昨日弄暈我的那人,是誰?”


    玉兒也沒有想到主子會一醒過來便問這麽一個問題,遲疑了好一會兒,玉兒才道:“奴婢不清楚。”


    “不……清楚?”有些意外,畢竟昨日那種情況,她若是直接被人砍暈了,玉兒當時應當是有機會看清那人是誰的,畢竟,這暈營裏,要說反應能力能達到趙堇城或華桒那種的,應當是沒有人的。


    再加上,趙堇城先前一早便知曉朱勇這邊有問題,他若是派人來協助朱勇,派個高手過來是沒有錯,但是,那人也應當不會偷襲她的。


    可是,那人偷襲了她,也就代表著,那人不是趙堇城先前派來潛入的人?


    這些若虞想不明白,本來還想再細想的,結果又發現自己根本就是無處可想。


    微微擰眉,若虞最後又問了玉兒一句:“咱們是怎麽回來的?”


    玉兒聞聲,這下倒是反應了過來,她道:“昨日那人偷襲你後,本來奴婢是想將人給拿下的,結果他反應極快,直接就從城樓上跳了下去。但是瞧著那人的行為,應當對咱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那還將她給劈暈?


    擰了眉頭,正想問些什麽,結果又突然從玉兒方才的話中給反應過來。


    側過頭看了玉兒好許久,若虞問了一句:“方才你說……那人直接從城樓上跳了下去?”


    點了點頭,玉兒道:“是這樣沒錯,奴婢是親眼瞧見的。”


    推開了玉兒,若虞直接從床上起身,玉兒被主子這反應給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主子,您這是做什麽?”


    “那人若是從城樓上跳下去,定然是武功極高,這樣的人我若是不判定他是敵是友,日後定然會出現不少的意外!”


    那人下手倒也不算很重,隻是,若虞到底是被人給劈暈的,她才方醒,自然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因為有些暈,若虞在起身的時候,還有些不穩,也好在玉兒在旁邊一直注意著的,她反應也夠快,極時的接住了若虞,若虞這才沒有摔下去。


    “主子,您現在又要往何處去?”


    “自然是去瞧一下城樓上的腳印啊!”擰了眉頭,若虞先等自己緩了一會兒,最後才道了一句:“城樓上雪鋪得很厚,他若是在城樓上呆著,自然會留下他呆過的痕跡的,如此,看看鞋子的大小印及深淺,咱們便能在軍中排除一部分人。”


    畢竟……那個人的功夫太高,若虞也不能單憑玉兒的猜想就認同那人對她們沒有惡意,而他當時若是在城樓之上,那麽,她與玉兒所說的那些話,那人也自然是知曉了,如此,若虞在軍中也自然是多了一分危險。


    也正是因為這樣,若虞也更有必要去將這事兒給查清楚,以防萬一,怎麽著,都是好的。


    玉兒瞧著主子這般,直接將主子又重新拉回至床榻邊上坐下。


    被玉兒這反應給嚇了一跳,若虞正想問玉兒些什麽呢,玉兒卻直接率先開口道了一句:“主子,您且先坐下休息吧,您的意思,奴婢也自然是料到的,隻是……昨夜您也知曉,那雪下得極大,當時您又昏了過去,奴婢便將您給帶回了營帳,等到將您安置好後,奴婢也去過城樓上瞧了瞧,隻是……雪下得太大,奴婢去的時候,城樓上的足跡已經被雪覆蓋完了。您也知曉,被雪覆蓋完了的現場,咱們也查不出個什麽。”


    “什……麽?”微微擰眉,若虞看了玉兒一眼,一時間不知曉應當說些什麽。


    玉兒聽到主子的話,本來還想說些什麽的,可是最後也不知曉她是想到了些什麽一般,又什麽都沒有說。


    現場若當真是被雪掩蓋了,那麽,也如玉兒所言,她也查不到什麽,隻是……那軍營中,又有什麽人武功會有那般的高呢?


    想著想著,若虞入了神。


    玉兒瞧見主子這般,便慢慢的將主子給弄上了床上榻上休息。


    等到若虞反應過來的時候,玉兒已經幫她蓋上了被子。


    玉兒剛想去將熱水端過來,主子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玉兒一愣,然後問了一句:“主子,怎麽了?”


    “你且去將蕭將軍尋過來!”


    “蕭……將軍?”玉兒愣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句:“您尋蕭將軍做什麽?”


    “那人的身份,我還是覺得應當查清楚會比較好,這軍營中你也知曉,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去請蕭將軍來一趟,順便將疾風也帶過來。”


    玉兒也不是一個會多問的丫頭,聽到主子這樣說,當下便點頭應了下來。


    起身本來是想讓主子先洗臉來著,結果主子又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直接讓她去請人,然後若虞便自己動手開始洗漱。


    昨日懷晉王妃遇襲之事兒也不知道為何,一下子便傳遍了整個軍營。


    現在那些士兵們都在猜,懷晉王妃遇襲,是否是與朱將軍有關。


    畢竟王妃最來與朱將軍不和,再加上,朱將軍身為一個主帥,但是大多數的行軍安排,都是懷晉王妃在插手,他一個元帥,當得一點兒元帥的樣子都沒有。如此一來朱將軍對王妃有怨念也是應當的。


    但是,到底是兩個身份高貴的人物,下頭的人議論,也隻是小聲的在背後議論而已,也不敢直接擺上明兒來說。


    然而,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啊?即便是沒有人敢直接明目張膽的議論這事兒,這事兒最後還是傳到了朱勇的耳裏。


    朱勇一聽到這些流言後,氣得直接將手裏端著的茶杯給摔了一地。


    旁邊的一個小將瞧著,也是被嚇了一跳。


    雖然說將軍這個人一向都是粗暴了一點兒,但是,將軍這般生氣,他還當真是頭一回見。


    瞧著將軍如此,小將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然後道了一句:“將軍少安毋躁,下頭的人不知曉情況,一群人在一起八卦習慣了,便有些不知分寸,您還是莫要動氣,當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朱勇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當下便冷笑了一聲:“你說得倒是輕鬆,你可知,何為流言猛於虎?即便是那些事情並不是真的,但是,若是我一直不采取措施的話,那些人,指不定會將這事兒再傳成什麽樣,最後,就算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了!”


    先前定遠侯的事情,也是先從流言開始的,最後被人利用,然後借著那些流言直接將人給定了罪!


    這些事情,朱勇見過不少,這讓她怎麽少安毋躁?


    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朱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對了,懷晉王妃那裏情況如何了?”


    小將聞聲,愣了一下後便連忙回道:“回將軍,方才便醒了,醒來之後便派自己的貼身丫頭出了營帳,瞧著那丫頭去的方向是蕭將軍那處,估計,是想找蕭將軍商量些什麽吧?”


    蕭祁?


    朱勇擰眉,也不知怎的,明明蕭祁與薑芷榆沒有什麽交集,為何此番薑芷榆來了軍營後,一向都不怎麽多事兒的蕭祁,會那般主動的給薑芷榆提供幫助?


    不明白這點,朱勇也查不出原因。


    沉默了好一會兒,朱勇突然起身,雙後背在背後,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如此,本將軍還是去探望一下被偷襲過的懷晉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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