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微微擰眉,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若虞看了旁邊的玉兒一眼,這丫頭的傷可不比若虞的輕啊。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將目光又移回到疾風的身上,若虞道:“咱們還是先行回營帳吧,順便再派些人過來負責這此軍糧。”


    疾風明白,輕輕點了點頭,剛想上前扶人,結果王妃卻搖頭:“無礙,趁著現在沒人瞧著你,咱們先回去吧!”


    倒也不是疾風見不得人,隻是,若虞覺得,日後還得防著朱勇,所以,疾風來的事情,還是莫要讓朱勇知曉為好,因為,日後若虞也還有秘密用得著疾風的地方。


    疾風雖然不知曉王妃在打什麽算盤,但是主子這樣吩咐,他也隻好這樣做。


    若虞帶著疾風,避開了來回巡視的士兵,並且將倉庫所發生的事兒都告訴了他們,讓他們直接帶著人雲將軍糧守好。


    等這些鎖事兒都安排好了以後,若虞便直接帶著玉兒回了自己的營帳。


    若虞在疾風走時便告訴了他哪個營帳是她的,為了掩人耳目,她也讓疾風先回了自己的營帳,所以,等若虞來著玉兒回去的時候,疾風已經回到了營帳內。


    若虞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需要及時的處理,玉兒身上的傷,也不輕,所以,她們回去之後,又讓疾風先去蕭祁的營帳裏頭呆著,她們便讓醫女來處理傷口。


    摸約著過了半個時辰,若虞與玉兒的傷口都包紮好了,她屏退了醫女,便派玉兒去尋來了疾風。


    玉兒與疾風是不熟悉的,本來若虞是想讓玉兒先回自己的營帳休息的,可是這孩子就怕疾風會傷了她,若虞知道玉兒的擔心是多餘的,但是瞧著她那般焦急,若虞也隻好作罷。


    “王妃,其實……您沒有必要親自出麵的。”擰眉看了一眼王妃手上被包紮好的傷,疾風道:“您若是受傷,最傷心的肯定是王……”


    知曉自己說錯了話,疾風立馬閉了嘴。


    都這麽多天了,若虞該哭的都哭夠了,目前的情況她就算再傷心,也得將大事做完再將自己關進小黑屋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可現在麽……不是時機。


    苦笑一聲,若虞道:“沒必要忌諱些什麽,其實,早在你來前半個月,匈奴那邊的人都已經將這個消息送過來了。”


    “都……送過來了?”疾風有些意外:“他們的消息傳得也真是快。”


    聽到這話,若虞微微扯了扯嘴角:“那必須得快啊,畢竟,王爺的一舉一動,可都牽動著軍心呐!”


    軍心?


    被王妃這樣一說,疾風倒是明白了,但是,他還是不太認同匈奴人的作法:“這未免也太過於卑鄙了些。”


    “不卑鄙的話這場戰亂又怎會起?”給玉兒使了個眼色,讓幫自己倒杯茶,玉兒會意,起身幫若虞倒了一杯。


    伸手接過,若虞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玉兒的手指,這孩子的手啊,冰得跟千年寒冰似的,若虞都給嚇了一跳。


    借著拿茶杯的由頭,直接將自己手裏抱著的湯婆子塞到了玉兒的手裏。


    玉兒被主子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湯婆子,本想立馬還給主子的,可瞧著主子手裏頭沒空的樣子,她也隻好自己抱著,還別說,這樣一抱,倒是暖和不少。


    若虞捏著茶杯,抿了一口茶,繼續問了一句:“你是來了這裏之後才知曉我在此,還是一早便知道?”


    “來之後才知曉的,您也是,明明就讓您好生呆著南方,莫要出來插這一手,這好好的,您從南方跑出來做什麽?”


    “我若是不跑出來,大宋與匈奴的戰爭老早就敗了!”原本清秀的眉頭擰成了一團,若虞道:“我來了之後,才發現朱將軍他……”


    將自己來後發現朱勇的不對勁之舉都告訴了疾風,包括先前匈奴人將趙堇城的屍體抬至城樓下的事情。


    疾風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主子一向待他不薄,此番之事與他扯上關係,雖然主子早已猜出了個一二,但是,奴才現在聽著,還是有些驚心。”


    怎麽不驚啊!


    自己信任了多年的人,突然從你的背後捅了一刀,還是致命的那種,換誰誰不驚?


    “不光是你,我剛明白的時候,也是很意外。”若虞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玉兒,瞧著她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隨後便又與疾風道:“今日糧草之事兒,估計也是他與匈奴人早便計劃好了的,現在蕭將軍與他在外迎敵,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一聲,大宋勝!”


    大宋勝?為什麽?疾風有些不明白:“您也知曉朱將軍是那邊的人,這場仗,他又怎麽可能會讓咱們勝?”


    一聽這話,若虞當下便笑了:“憑他身邊跟了個蕭祁!”


    蕭祁這個人吧,講真的,若虞看不懂,但是,她卻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蕭祁是真人不露相!你不要看著他好像什麽事兒都漠不關心,什麽事兒都不管的樣子,但是吧,這人骨子裏的鬼點子可多了!


    反正,隻要他在朱勇的身邊,朱勇絕對會吃虧。


    “那您……以後打算如何?”疾風問了若虞一句。


    若虞一聽,當下一愣,輕吹了一下手裏頭的那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後,若虞才緩緩開口道:“靜觀其變吧!”


    疾風:“……”


    不太明白王妃在想些什麽,他剛想問呢,結果便又聽到了王妃問他。


    “對了,話又說回來,明明王爺的事兒大半個月前匈奴就收到了消息,為何你現在才回來?”


    提起這個,疾風又忍不住擰了擰眉:“因為……先前王爺本來是有計劃的,奴才按照王爺的計劃先帶杜公子離開了,可是後來發現不太對勁,因後奴才與杜公子離開之後,那些追兵還在追咱們,所以杜公子便讓奴才在外尋備馬匹,自己隻身一人去了敵營打探消息。”


    “杜雲安?”擰了眉頭,若虞沉默了好許久,最後問了一句:“後來呢?”


    “杜公子說敵營有古怪,但現那邊隻剩下奴才與杜公子,所以,杜公子便提議,讓奴才來這裏瞧瞧,他先回京去搬救兵。”


    這倆貨倒也是理智的。


    若虞微微點頭,隨後又問了一句:“你這一路過來,可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倒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這話剛一說出,疾風又突然想到了一點,他道:“倒是有一點奇怪得緊,奴才這一路過來,很意外的是,極少瞧見難民,可以說,壓根兒就沒有!”


    “沒有?”


    這似乎……是有那麽點兒奇怪。


    怎麽說呢,兩國交戰,難民絕對是少不了的,雖然先前已經往京逃了幾批,但是……怎麽可能這般快呢,全都逃完了?


    別的地方若虞沒去瞧過,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就拿玉虛城來講,這城裏頭也還是有難民存在的,有些不相信士兵的,也有帶著自己的家人離開的。


    “那些城池中的守衛可多?”


    “守衛倒算是正常,不知為何,瞧著……比平常多,估計是因為戰事的原因,朝廷加派了人手守城吧!”


    這個說法,倒也算是說得通。


    隻是,當真是這樣嗎?


    若虞並不是很認同這點,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講,好似她也想不出別的原因。


    “你……”若虞剛想要問他們在那邊怎麽敗下的呢,結果外頭便有人叫道:“王妃,朱元帥帶著蕭將軍出戰大勝歸營,等會兒戰事商議,您可去?”


    果然……大宋勝了。


    微微一笑,若虞應了一聲:“自然得去,本妃先收拾一下再去。”


    “是,小人告退。”


    等人走後,若虞便起身,剛想叫疾風先去蕭祁的營帳呢,結果疾風又突然問了一句:“話說回來,王妃,如今您們是守城了,有的是房間住,做什麽還要在大街上紮營?奴才來時瞧著,許多地方,應當是先前的房子,沒事兒拆了他們做什麽?”


    看了疾風一眼,若虞道:“先前安置難民時,運輸木材不夠用,便將那些拆了,再者,咱們在城要防的人太多,更得防人偷襲,拆了那些個沒用的房子,想暗算咱們的,躲的地方也會減少。”


    其實……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著趙堇城的事情,若虞在好的房子裏麵睡不著,因為他的屍骨……而她卻享受著那般好的待遇,就……


    這事兒她未與任何人說過,但是,蕭祁似乎是看穿過的,所以,在所有人都認為她像瘋了一般拆房子,蕭祁卻幫她尋了理由來遮掩。


    疾風聞聲不疑有他,當下便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等到疾風出去後,若虞便叫玉兒幫自己重新尋了身衣服來,她換了下來後,便又帶著玉兒去了營帳。


    倒也不是若虞不讓玉兒休息啊,隻是玉兒這姑娘太過於執著,非得要跟著她去,若虞也是沒有法子才帶著她的。


    等到若虞她們一進營帳後,朱勇跟抽了風似的直接衝到她的麵前跪了下來。


    “今日王妃遇難,老夫深表慚愧,還望王妃見諒!”


    他這一下嚇得若虞自然反應的往後退,撞著玉兒差點兒就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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