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事情越發的不對勁,杜雲安便與疾風兩人商量著,等明日天一亮便喬裝打扮一下,便去敵軍那邊去打探消息。


    於是呼,次日一早兩人便簡易的商量了一下計劃,由杜雲安親自潛入敵軍的軍營,而疾風則是負責在外麵接應。


    天色還未亮時,杜雲安便直接潛了進去,本來最先始的時候很順利,但是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將一個碗放至一旁,天色太暗,一不小心便踩了上去發出了聲音。


    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後背一涼,一側頭,便瞧見一把大刀徑直向自己砍過來!


    這邊的若虞在給了那些人任務後,因著有些擔心,便就帶著玉兒再次去了軍營。


    朱勇不用說,肯定是不會歡迎她的,但是朱勇這個武將,平常瞧著人挺直挺傻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圓滑世故。


    瞧著若虞的時候,還是畢恭畢敬的樣子,但是,等到若虞一沒瞧見他,便立馬變了一張臉。


    玉兒在宮裏呆了一段時間,對於人的臉色也是很敏感,自然也是感覺出了朱將軍的態度變化。


    本來是想著給人一點兒教訓的,但是主子卻是大度得很,直接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隨意擅自主張。


    玉兒雖然心頭不爽,但是也深知主子也有自己的考量,當下便也忍了下來。


    匈奴已經挑起了這一戰。


    早已派兵有了行動。


    等到這邊發覺的時候,已是兵臨城下。


    朱勇倒是不出若虞意料,立馬氣衝衝的跑到若虞麵前問:“昨日本帥便相信於您,讓您去做那些什麽本帥不知曉的準備,本帥因著您尊貴的身份,信了,可如今呢?人家兵都打到城下了,您說,如今這局麵又應當如何來應對?”


    退守下一座城池,兵馬的損耗可想而知,就算馬不累,那人也累了啊,這匈奴人倒也是好,他們這才剛進玉虛城不久,那頭追兵就立馬上前挑釁說要跟你打仗,還是直接跑到人家家門口的那種!


    這種現象,你說奇怪不奇怪?


    自然是奇怪的!


    匈奴人從上一座城池追過來的,而上一座城池失守也不過是在三天前的事情。


    三天前敵方才攻下大宋的一座城池,再怎麽說,人馬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此,也應當休整個幾日吧?


    畢竟是人在作戰,哪有不累的?


    就好比如說你要去個遠方辦點兒事,你的所有精力都用於趕路上了,等到你到的時候,你的體力還能如未趕路之前?


    當然是不可能的!


    而如今匈奴人在城樓下如此叫囂,說實話,若虞心頭有個大膽的猜想。


    淡淡的看了一眼朱勇,若虞道:“朱將軍這話怕是嚴重了些吧!即便是昨日您未聽在下的計謀,今日匈奴人搞突襲,您能有萬全準備?”


    這話問得一針見血。


    朱勇這一時之間也答不上來。


    其實他也是可以反駁沒錯,但是他這一反駁,那反駁之事兒可並非常理,如此,也是對自己不利。


    知曉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朱勇選擇了閉嘴。


    但是,他若是一直被一個女人這樣牽著鼻子走,是不是太不好了?


    當然是!


    “本帥是一個武將,性子急,您也別往心裏去,畢竟這事兒若是沒有您的摻和,指不定本帥便作了別的準備。但現如今也並非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那您說如今在下應當如何做?”


    “兵臨城下。”站在城樓上看了一眼下頭還在挑釁著的匈奴軍,若虞輕笑一聲,然後反問了朱勇一句:“您說應當怎麽辦?”


    意思就隻有應戰!


    朱勇是聽明白了若虞的意思,而若虞也就是這麽個意思。


    瞧著若虞這態度,朱勇心頭倒是冷笑了。


    娘們就是娘們,婦人之見!


    轉頭朱將軍叫來了自己的心腹。


    “你且去通知其他將軍,咱們與匈奴……決一死戰!”


    去通知其他將軍?


    副將“這……”了許久,都沒有這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反倒是在聽到朱勇這話的時候還為難得緊。


    瞧著這副將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朱勇當下便問了一句:“你還不去,是想等著人直接攻打上來?”


    聽到這話,那副將倒是被嚇著了。


    連忙跪了下去,然後猛地搖頭:“並……並非如此,隻是……如今軍營中的將軍獨剩下小蕭將軍一人,其他的將軍都……已不見了人影!”


    “什……麽?”朱勇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都氣綠了。


    怎麽個意思?要打仗的時候,人都不見了?


    若虞聽到這話,當下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若虞道:“昨日在下出計,便是讓幾位將軍離開的,沒想到,他們這般快就行動了?”


    看了一眼城樓之下,若虞急得五官都快擰成一團了:“那怎麽辦啊,這匈奴軍這逼城一下來得太突然了,咱們……咱們的人似乎不太夠啊!”


    廢話!當然不夠啊!


    朱勇剛想再發點兒火,鬧些個什麽動靜出來。


    然而,若虞反應比他還快。


    直接開口,萬分不解地問了一句:“正常的情況下,匈奴人從上一座城池到玉虛城,兩天時間……應當到不了的吧?”


    若虞這話一問出來,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著實,若是朱勇他們是提前撤退的話,先個兩三天到玉虛城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可是,這朱勇作為帶領的人,他才剛到這玉虛城未滿十二個時辰,然後下頭的匈奴兵便追了上來。


    就光這一點,能夠說明什麽?


    當然是能夠說明這匈奴兵早前就做了準備,而且……還是在大宋的國土上做的準備!


    但是……到底是匈奴的軍人,而瞧著城下的那些人,瞧著,至少得兩個營啊,這麽多久,又是怎麽潛入大宋國土的?


    朱勇知道若虞是個聰明的女人,若是再由她說兩句,指不定自己的什麽事情就給暴露了。


    想到這裏,朱勇連忙道:“軍情刻不容緩,既然那些將軍都擅離職守了,便日後回京再向對上稟明事情,讓聖上處罰他們吧,現在的情況是……必須得先解決掉眼前的麻煩,本帥親自去應戰!”


    說罷,朱勇狠狠地瞪了若虞一眼,然後帶著副將便下了城樓,騎上自己的馬,直接讓人開了城門,帶了兩個營的人衝了出去。


    若虞就靜靜的在城樓上瞧著,別的事情她並沒有關心,而她注意的,也僅僅隻有朱勇的一舉一動!


    這一場戰事,到底是怎麽個緣由,估計也隻有朱勇自己知曉。


    但是,若虞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朱勇當真是與匈奴有所勾結的。


    怎麽說呢?其他的小兵之間的打鬥,你死我傷倒是特別的正常,可是……朱勇這裏就厲害了。


    明明敵軍有幾個將領是可以直接取掉朱勇的性命的,可是,等到在取他性命的前一刻,突然便收住了手,愣了一下,然後朱通直接反手將人給打下了馬。


    這種情況,若虞倒是在上頭瞧見了好幾次。


    如此明顯的事情,若虞再瞧不見,那可當真是要瞎了。


    眉梢微動,若虞嘴角微微一勾。


    而旁邊站著並未出戰的蕭祁瞧著若虞這表情的時候,當下便笑道了一句:“你這表情若是被那老家夥瞧見了,估計得吐一盆子的血出來!”


    老家夥?愣了一下,若虞最後反應了過來,繼而冷笑道:“吐便吐吧,我就是不願瞧他好的!”


    蕭祁聽到這話,挑了挑眉,然後也笑著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朱勇的身上:“你倒也是一個敢講的,朱將軍若是聽到,怕是連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殺我?”聽到這話,若虞覺得好笑,轉頭看了蕭祁一眼,若虞平靜地說了一句:“早在我出現的時候,他便已經起了殺心,如此,我又何必害怕他對我起了殺心?”


    蕭祁聽到這話,剛想說些什麽,結果便聽到若虞又道了一句:“倒是蕭將軍,再怎麽說也算是皇親國戚,在大宋危急之下,您一個將軍,就直接在上頭看著主帥打頭陣,自己做一個旁觀者?若是朱將軍有了個什麽意外,您怕也討不到個好吧?”


    蕭祁聞聲,當下便直接笑道:“有個什麽?你自己不也看出來了麽?嘖嘖,瞧瞧他那樣子,命大著呢!”


    聽到這話時,若虞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些什麽,下麵的戰況倒也是越發的緊張,朱勇帶下雲的士兵都死得差不多了,而朱勇卻隻是受了一點點小傷。


    若虞瞧著,當下便冷笑了一聲,後來匈奴的兵越來越多,算著時辰差不多,其他的幾位將軍便直接帶著各自的人馬,將那些匈奴的兵圍了起來……


    這場戰事,大宋勝,雖未得到些實質的什麽,但這至少得這一個月來的首勝。


    經此一戰,軍中人都對若虞有了新的看法。


    這場戰事很簡單,什麽計都沒有用上來,在旁人眼裏,這或許就是若虞獻的計,但是,隻有若虞與蕭祁知道,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開端……


    而在第二天的時候,匈奴人又到了城下,這一次,他們的人馬不多,隻有十幾個人,瞧著這陣仗也不像是來打仗的。


    若虞在城樓上瞧著,當下便擰了眉頭。


    總感覺……來這十幾個人並沒有那般簡單。


    果不其然,城下的那些人往城樓上瞧了一眼,當下便笑道了一句:“宋賊,你們可知,西夏與大宋的交手,你們已經敗了,能翻天的那毛頭小子趙堇城,前兩日已火海葬身!識相的,就趕緊開城門擔投降吧,大爺還能留你們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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