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裏頭呆了幾天,若虞還當真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舒服了。


    也是,她剛生完永兒沒多久,便……


    想到這裏,若虞還是忍不住輕歎了一聲,話又說回來,許久未見著永兒,她真的好想他啊!


    疏影瞧著自家主子這般,當下便以為是自家主子在想王爺的事情了,輕輕拉了拉自家主子,疏影道了一句:“主子,您就別想太多了,王爺他定當是有法子的,既能將您救出去,也能保全他自個兒不被這些事兒給影響!”


    這話說得那般絕對?若虞有些意外,看了一眼疏影,隨後便笑了笑,問:“你怎麽就知道我是在想他了?”


    不是王爺?那是誰?


    疏影有些迷茫,看著自家主子,眨了眨自己天真的大眼。


    若虞瞧著疏影這般,當下便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來:“你呀你呀,想得可真是多!”


    說著,若虞便又抬了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光景:“我是在想南方了!”


    南方?


    本來還迷糊著的,但不過好在自己的記性尚可,突然間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疏影連忙道了一句:“您還是別想太多了,南方一切都好好的,再者,了敬愛的尊長不是還在嗎?”


    因著永兒的事情還是個秘密,所以,為了不傷害到永兒,若虞與疏影兩人都沒有說出永兒的事情。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兩個人可都是知曉,知曉對方在說些什麽。


    雖然說疏影說得沒有錯,薑伯還在南方照顧著永兒,薑伯一向對若虞很好,不論是什麽時候都是如此,所以,他會對永兒好,這一點若虞也是知曉的。


    但是,若虞就是覺得吧……


    怎麽說永兒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若是都不關心的話,那麽試問,這天下還有誰會關心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趙堇城說過讓她不用擔心什麽,直接在這天牢裏頭老老實實的呆上七日,便可直接出去了!


    他這話說得漂亮啊!而什麽都不知道的若虞,卻有些擔心了,擔心自己萬一當真出去不到,應當怎麽辦?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日子都過去一半了,他那頭,當真是什麽都準備好了?還是說,隻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他,而故意那樣說的?


    想了想,若虞還是覺得自己後者的想法比較可靠。但是話又說回來,若是當真趙堇成是什麽都準備好的,隻管等著時間一到她便出去,那麽,他又到底是在準備些什麽呢?


    趙堇城這個人啊,什麽都好,就是有什麽事兒都不願意與若虞承擔,他自己什麽事兒都兜著,不同若虞商量,也不與若虞說,若是有事情發生,自己再偷偷摸摸的解決掉。


    若虞若是發現了,那麽他便交代個一二,而且都還是那種輕描談寫的交代!但是若虞沒有發現,他便是什麽都不說,隻讓她好生等著。


    若虞也知道啊,在趙堇城的角度上來講,不讓她知道,不讓她擔心是為了她好!可是,當真等到自己知道了,他什麽都不與她講,那並不見得是為了她好啊!


    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這樣隻會盲目的瞎擔心,如此,她又能如何好生的什麽都不想呢?


    顯然,趙堇城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外頭什麽動靜都沒有,若虞都覺得,外頭的人都快要忘記她這麽一個人的存在了!


    若不是趙勤於城依舊每日來,每日超時的歸出宮,若虞都真的覺得,這個世上像是沒有她一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轉眼便是趙堇城所言的七日一到她便可以出天牢!


    而這天,趙堇城並沒有來此!若虞想著,這七日時辰已到,再過半個時辰,便是整整的七日了,如此,為何那頭還沒有動靜?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件事情之後的七日,不就是正好是安玉容的頭七嗎?


    想到這裏,若虞當下便忍不住擰了眉頭……


    有些事情她似乎是想明白了,可是自己也沒有什麽證據,但是……若當真是她所想的那樣,趙堇城……當真會沒有事?


    而彼時正被若虞擔心著的趙堇城,正坐在朱雀大街最繁華一帶的茶樓二樓之上。


    他與坐在自己對麵的華桒兩人正向同一個方向看去,手裏捏著一杯茶,兩人的動作神同步得連喝茶的方式與動作都一模一樣!


    旁邊的若清瞧著自家師父與懷晉王,當下便忍不住張了張嘴,師父與懷晉王兩人……是親兄弟吧!不然,怎麽會那般的像?


    趙堇城與華桒兩人都沒有注意若清臉上的異樣,隻是靜靜的盯著底下那些靈車與禁軍隊從街上路過。


    皇室的人並天,隻要是有身份的人,都會進皇陵的!


    更別說安玉容這樣有背景的人!


    所以說,趙堇城選擇了在這裏動手!


    而華桒看到這裏,忍不住嘖嘖了兩聲,然後看了一眼趙堇城,他道:“再怎麽說,她好歹也是你曾經的愛人,你就忍心在她死後都不放過她?”


    趙堇城聽到華桒這話,也沒有生氣,隻是淡淡的回了華桒一句:“你也說了,那是曾經,曾經哪有現在重要?”


    說這話的時候,趙堇城是連頭都沒有回的。


    華桒聽到趙堇城這話的時候微微一愣,繼而又是輕笑一聲,繼續看著下頭即將要開演的一出好戲!


    外頭的靈車啊,儀仗啊什麽的都是皇後級別的待遇,這倒也是沒有什麽,因為,那也是安玉容名正言順應當的東西!


    因為,就在安玉容去世後的第三天,趙岷便直接追封安玉容為順德皇後!


    說起來,也是一個笑話,安玉容一生想要追求的東西,直致她生命盡頭都沒有得到。


    但是,她一死,卻不費吹灰之力,這個位置直直的落在了她的頭上!


    想到了這一點,趙堇城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而那頭的華桒瞧到了趙堇城的表情,眉稍微動,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靈車行時,百姓四避,底下雖然有細小的議論聲,但是,再怎麽說那也是被追封的皇後了,說以說,聲音都不敢大,那頭有一個聲音大一點兒的,當場就被官兵抓進了大牢。


    上頭的若清瞧著都被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忍不住道了一句:“我的乖乖,就這麽一句話,就得去吃牢飯了?”


    華桒聽到自家徒兒這話,當下便冷哼了一聲:“他所議論的可是這大宋的一國之母,一個區區百姓而已,怎麽有資格去議論國母?”


    若清聽著,當下便忍不住擰了擰眉,但是她卻什麽話都沒有說。


    而趙堇城聽到這師徒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兩人……平常的對話,都是那般的白癡麽?


    突然間想到自家娘子與華桒相處的時候,那畫麵蹭蹭地往趙堇城腦海裏頭冒,最後,趙堇城還是因為忍受不了,直接打了個抖!


    華桒也注意到了趙堇城的模樣,當下便有些不滿了,正想說些什麽呢,結果下頭的百姓就像是瘋了似的四處亂竄。


    知道情況的華桒與趙堇城自然是淡定的,但是,不知道情況的若清則是被嚇到了!


    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下頭的情況,然後伸手指了指下頭四處亂竄的百姓:“怎麽了怎麽了?他們為何這般的慌亂?”


    華桒聽到若清這話,倒是並沒有回答她,隻是自顧自的抿了一口茶,然後接著的便是沉默……


    若清:“……”


    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抽回了手,若清剛想替自己說兩句什麽,結果這話剛到喉嚨裏,那頭的趙堇城卻突然開了口:“若是你瞧見了一個死去的人跑去掀了自己棺材,你會怎麽樣?”


    怎麽樣?當然是……


    等等,方才王爺說的是什麽?


    一個死去的人跑去掀開自己的棺材?


    若清一愣,被嚇得臉色慘白。


    華桒瞧著若清那難看的臉色,當下便瞪了趙堇城一眼,然後問了他一句:“你這般嚇唬一個小姑娘做什麽?”


    眉梢微動,趙堇城微微勾了勾唇:“怎麽?華兄對在下的作法有很大的意見?”


    華桒:“……”


    這不是廢話麽?若是沒有意見,那麽,他還說出來做什麽?


    正想開口說些什麽呢,旁邊的若清突然反應了過來:“您們倆怎麽這般淡定,莫不是早便知曉這些事兒?”


    說到這裏,若清又想起,今日一早這兩位便直接守在了這裏,那麽就表示……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兩人,若清問:“莫不是這件事兒是您們一手策劃的?”


    趙堇城聽到這話的時候,隻是微微一笑,什麽話也沒有說,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抿裏頭的茶。


    而華桒則是微微點了點頭,他道:“這件事還是趙兄一手策劃的!”


    趙堇城一聽這話,當下便有些不高興了,放下手上的茶杯,然後拿著扇子指了指華桒:“哎哎哎,華兄這是何意?一句話就想將自己撇開關係?”


    若清倒是並沒有在意這兩位的爭執,反倒是執著的問了趙堇城一句:“王爺,安貴妃她……當真……詐屍啦?”


    趙堇城:“……”


    華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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