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心情是不錯的,當下便點了點頭,趙岷道:“皇兄請便。”


    行了禮,趙堇城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裏。


    趙岷這個人啊,就是太會裝了,若不是趙堇城與他自小便識得,恐怕是看不清他那人的。


    不過……榆兒的事情,著實不能夠再拖了啊!


    深吸了一口氣,趙堇城出宮的步子又快了一些。


    今日他在宮中呆了一天也並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至少,穩住了趙岷的心啊不是?


    待他回在到了懷晉王府時,杜雲安早已在他的書房等他。


    聽到了下頭的人來報,趙堇城腳下的步子又快了些,等到他到了書房時,發現某個人與悠哉悠哉的坐在旁邊喝著小茶,看著戲本。


    瞧了一眼那本書的名字,西廂記!


    趙堇城嘴角微抽,直接一腳給杜雲安踢了過去。


    杜雲安雖然很少在戰場上呆,但是,他也不是什麽嬌弱的貴公子,趙堇城這一腳踢出來,他倒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起身直接一個鴇子翻身,穩穩的落在了趙堇城的身後。


    杜雲安收起了手裏頭趙堇城眼中那不正經的書,臉色一垮,雙眼一瞪,像極了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好歹我也是幫你辦事的,對待我可否能溫柔一些?”


    趙堇城聽到這話,當下便冷笑了一聲:“我若是不對你溫柔,你覺得我方才那一腳你還能躲過去?”


    杜雲安:“……”


    嘿!別說,還當真是這樣子!


    抽了抽嘴角,杜雲安將手裏的書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


    趙堇城一瞧,連忙伸手一把將那本書給搶了過去,瞧了一眼上頭的內容,他直接二話不說,板著臉將書撕得稀爛。


    杜雲安瞧見趙堇城那動作,剛伸手想喊叫他住手,結果他話還剛卡在喉嚨裏頭未來得及說出口,麵前的這人已經將書給撕了。


    瞧著趙堇城將那書朝他扔去,杜雲安連忙扯著衣袍接著,地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大哥,咱有話好好說不成?為何非得運用這蠻力?您明明是可以走文武雙全的才子路線的,幹嘛非得走這種多力沒帶腦的路線?”


    趙堇城聽著空這般不討喜的話,當下有種想打人的衝動,揚了揚手臂,還未開始動作呢,這頭的杜雲安已經開始認慫。


    “得得得,哥我錯了我錯了,咱們還是開始進入正題吧!”


    聽到“正題”二字,趙堇城收了手,淡淡的看了杜雲安兩眼,趙堇城便問了一句:“怎麽?查了一整天了,可有查出了什麽?”


    一記白眼兒差點兒沒有翻過去,杜雲安隨口便反問了趙堇城一句:“我若是沒有查出個什麽,幹嘛跑到你這裏來?大半夜的,我不睡覺啊?”


    目光犀利的盯著杜雲安,趙堇城半眯著眸子沒有說話。


    杜雲安瞧著趙堇城這眼睛,當下還是有些嚇的,連忙賠笑道了一句:“您別在意,別在意啊!我說著玩兒呢,真的是,咱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說著,杜雲安連忙開始匯報著自己今日所得到的消息,一刻都不敢停,生怕趙堇城拿他開涮!


    “講真的,今日若非有那顧行之顧大人幫忙,我還得不到這般勁爆的消息。”


    “勁爆?”趙堇城微微擰了擰眉,又看了一眼杜雲安,然後問了一句:“到底是怎麽了?”


    杜雲安在回答趙堇城之前,還特意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發現四下著實無人後,杜雲安才開口道:“說出來您可能不相信,這安丞相並非是已故的丞相之子,而是先丞相大人在城西的城隍廟裏頭撿來的!”


    趙堇城聽到這話,當下便忍不住想一掌拍死杜雲安。


    “丞相的身世,我先前未與你說過?”


    杜雲安聞聲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隨後便道:“別急別急,重要的是接下來的事情,這先丞相不知曉現在咱們這位丞相是匈奴人之後,所以便帶回了自己府裏當親兒子養,就今日借助顧大人的能力,尋了幾個他熟識的戶部官員,混入了戶部查到了丞相大人當年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找到現在的丞相的。”


    這話說得……咱那般不通順?


    趙堇城嘴角微抽,雖然杜雲安這蠢貨的表達能力不強,但是,很幸運的是他還是聽懂了。


    輕歎了一聲,趙堇城又問了杜雲安一句:“所以呢?”


    “所以?”杜雲安聽到趙堇城這話,當下便道了一句:“結合朱將軍傳來的消息,我們發現了,咱們現在這位丞相大人的身份可並不簡單,還當真是如你先前所預料的一般,丞相大人本是匈奴人!而且,其父是匈奴先首領柯奇達!”


    柯奇達?


    趙堇城聽到杜雲安帶來的這個消息時,臉色難看得很。


    講真的,先前他雖然有預料到這一點,但當這一點當真被查實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意外的。


    怎麽說呢,丞相這些來的對大宋所做的貢獻,你說多中,雖不算多,但說少卻是有些過分的那種!


    再加上,若非是此次安玉容突然中毒身亡,而咱們這位丞相大人做為其父親,竟然對於自己女兒的死一丁點兒的反應都沒有,若非是如此,趙堇城還當真是不會相信杜雲安所查到的這一點,他是柯奇達的兒子!


    但是……為什麽呢?為什麽突然就動了別的想法?


    那麽,安玉容到底是不是安易山的女兒?


    安易山若是柯奇達的兒子,那麽,安玉容呢?她身上可是拿著寫有柯奇達三個字的手帕的,如此,安玉容又與柯奇達有什麽關係?


    祖孫?不應該啊!若是祖孫的話,那便代表著,安玉容是安易山的女兒,如此一來,倒也有些說不通,為何安易山對於自己女兒的死那般淡定了啊!


    而且……安玉容死後還直接將那般重要的東西放於自己身上,如此,不就是想指明些什麽嗎?


    等等……


    趙堇城突然想到,若是安玉容不是安易山的女兒,而是與安易山有著什麽奇妙關係之人的女兒,如此,是不是整件事情都說得通了呢?


    想著,趙堇城便又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所想到的信息。


    若是安玉容不是安易山的女兒,而安易山是柯奇達的兒子,安易山一直將安玉容當成自己的親閨女來養,但後來在他知曉整件事情的某種真相後才知曉自己與安玉容的生父或生母或某個家人有不共戴天的仇的話……如此說來,安玉容死後安易山不傷心似乎也說得過去,隻是……到底是自己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安易山的心就那般硬,當真是一丁點兒也不傷心的?


    這樣想著,趙堇城覺得,似乎還有哪個地方說不過去,至於是哪裏,他又沒有想明白。


    杜雲安本來就是來跟趙堇城匯報這件事情的,但瞧著趙堇城聽到他所匯報的這件事情後,臉上的表情不太對勁,又加上這人許久未開口說什麽,杜雲安便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麽了?可是發現哪裏不太對勁了?”


    趙堇城聞聲,當下便點了點頭:“不對勁的地方可太多了,對了,除了這些,可還查到些什麽?”


    一記白眼差點兒沒有翻過去,杜雲飛反問了趙堇城一句:“大哥,您派人查了那般多天都沒有查出個什麽來,我就這一天的時間,還不能明目張膽的來查,您覺得我能夠查多少?”


    聽到這話的時候,趙堇城當下便冷笑了一聲:“你這話說得,我就能夠明目張膽的來查似的!”


    這位大哥將話這樣說,杜雲安覺得,自己似乎是沒有辦法與他溝通了,當下便道了一句:“事情總得一步一步的解決,我知曉你應當是擔心表嫂的安危了,不過,就現在的這種情況,她應當也沒有什麽事兒的!”


    趙堇城也明白,不過,他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深吸了一口氣,趙堇城道:“我也知曉事情遲早會解決,其實這事兒很簡單,直接驗屍就可以,可是,就是因為那些什麽所謂的麵子,這件事情才會一直拖在這裏僵著。”


    更何況,這也並非是什麽單純的事情……


    畢竟,趙岷與安易山都想通過這件事情而為自己做些什麽!


    趙堇城都看明白了,但是,唯獨有一點他看不明白,安易山與安玉容的真正關係!


    如果當真是如同自己方才所想的那般,其它的事情雖然都能解釋得清楚,可是,還有一點卻得不到解釋。


    若是自己最開始所猜測的那般,那麽,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解釋,但是自己後頭所想不能解決的這個問題卻又能夠得以解釋!


    杜雲安也瞧得出來趙堇城是挺著急的,畢竟……他今日也聽顧行之說了,天牢那地方著實不是一個女子所能夠呆的地方。


    若非是現在情況所逼,表嫂她也不致於……


    微微搖頭,杜雲安重重的歎了口氣:“就現在這種情況我也知曉我說什麽都沒有用,不過你放心,表嫂除卻懷晉王妃的身份,不還有先定遠侯嫡女的身份麽?有此身份,我想皇上定不會輕易動表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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