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青聞聲,當下便是一愣,但也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拱手先是對著趙堇城個了揖,周禾青道:“在下瞧著那位夫人甚像在下故友,故才跟來仔細瞧瞧,還望兄台莫要誤會,在下並非什麽登徒子。”


    趙堇城聞聲,當下隻是挑了挑眉,過了好一會兒,趙堇城便道了一句:“有些話我想問問你,不知可否移步對麵茶樓一敘?”


    周禾青聞聲,當下便擰了擰眉,剛想搖頭拒絕,他這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呢,那人就像是知曉他要說些什麽似的,當下便搶於他前道了一句:“瞧著這位公子的樣子,似乎很想知曉內子的事,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咱們便來討論討論!”


    討……論?


    周禾青一愣,他活了二十年,還第一次聽聞,丈夫與不識得的外男一同討論自己妻子的!


    而正恰,周禾青就是想知曉關於那位夫人的事情,畢竟……她與她真的是太像了!


    想了想,周禾青覺得尚可,便點頭應了下來。


    趙堇城瞧了周禾青一眼,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周禾青會意的點了點頭。


    趙堇城與周禾青一道去了對麵的茶樓,讓店小二安排了一個房間,並上了壺上等的茶葉,趙堇城揮手讓店小二退了出去。


    趙堇城心頭有疑,因為,他並不知曉自己對麵坐著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也不知曉,他對若虞到底有沒有什麽危害。


    所以,即便是趙堇城要問他些什麽事,也得從側麵去問。


    再者,如今定遠侯的事情已經明了了,就算別人知曉了若虞的真實身份,其實對若虞來講也是沒有什麽影響的,但是吧……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心頭這樣想著,趙堇城便又看了一眼周禾青:“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周禾青聞聲,拱手道:“在下姓周,字硯山,名禾青。不知兄台又如何稱呼?”


    趙堇城聞聲,幽深的眸子微微一動,這個名字……好似在哪裏聽過?


    轉而一想,便又想起,他曾經在華桒那處聽到過。先前華桒在定遠侯府裏,關於侯府的事情,基本都與他閑來嘮了嘮,再後來因為知曉了若虞的身份,他也還是去尋華桒了解了一下若虞先前周圍的人。


    而正恰,在她沒有回侯府之前,她的身邊就正好有這麽一號人物。


    而趙堇城也從華桒那處聽聞過,這個人對若虞也一直是極好的。


    就從方才他看若虞的眼神,趙堇城便發現了些什麽,若是說這人對若虞沒有什麽非分之想過,打死他,他都不信!


    看破,卻不說破,一慣是趙堇城的作風。


    “在下姓趙,名堇城。”


    直白的回答了周禾青,趙堇城當真是半點兒都沒有帶掩飾的!


    周禾青剛想說一句“趙兄好”啊什麽的,結果話剛到喉嚨裏,他便反應了過來,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看了趙堇城好一會兒,周禾青反應過來便起身要給趙堇城行禮。


    料想到了周禾青的下一步,趙堇城直接先他一步,伸手將人按住,微微搖了搖頭,趙堇城笑得柔和:“出門在外,還是莫要聲張的好。”


    知曉趙堇城的意思,周禾青也能明白。


    瞧著周禾青不說話了,趙堇城看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便問了一句:“你可識得內子?”


    定遠侯的事情,已經傳開了,而若那人當真是芷榆的話,那麽,王爺也不可能不知曉她之身份,再加上方才他瞧見了,王爺待芷榆也當真是極好的,他瞧著她的時候,眼睛裏頭的溫柔可是怎麽也裝不出來的。


    如此,周禾青即便是承認他認識芷榆,好似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周禾青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三年未見的人,怎麽搖身一變,就成了別人的王妃。而且……懷晉王與懷晉王妃的事情,先前可是一直都鬧得沸沸洋洋的。


    講真的,他作為一個外觀者來講,懷晉王妃這人著實是思想有問題,好好的搶什麽小姐的未婚夫。


    但那人若是芷榆……周禾青搖了搖頭,這裏頭定是有什麽隱情,因為,他了解她,她斷做不出那種搶人未婚夫的事情,更何況,這丞相家的千金長上也是芷榆的表姐,那便更不可能了!


    思考了一番,周禾青頷首點了點頭:“隻是瞧見王妃與在下所識得的舊人有些相似,先前在茶樓裏碰見了她,但是她卻說她並不認識在下,但與在下從小一塊兒長大之人,在下又豈會認錯?出於好奇之心,在下便冒昧的跟了過來。”


    趙堇城聞聲,動了動眉梢。


    當下事情便也全都明白了。


    微微一笑,趙堇城便道:“不知我可否請周公子幫個忙?”


    做為一朝王爺,在他這個庶民麵前,都沒有自稱“本王”,周禾青覺得,這個王爺也太過於近人了些,心頭對其好感立馬就翻了個倍。


    既然人家有事需要他幫,周禾青覺得,隻要不是什麽不合理的要求,他都是可以應下來的。


    當下便點了點頭,周禾青道:“隻要在下能做得到的,在下願意相幫。”


    點了點頭,趙堇城便向周禾青解釋了一番。


    他也告訴了他,因為害怕若虞的反應過大傷了胎氣,便很多事情都沒有告訴她,包括定遠侯的事情也是一樣。


    到現在,若虞還以為定遠侯的事情沒有解決,需要等著她去為定遠侯昭雪。


    周禾青是與若虞一塊兒長大的,自然是了解若虞的脾性,想了一下,也著實覺得趙堇城這想法是為若虞考慮的,當下便應了下來。


    周禾青這裏的事情問完了,趙堇城當下便道:“此番去南方,你若是回渝洲,便天好有一段路咱們是能夠同行的,若是你不嫌棄的話……”


    話未說完,周禾青當下便明白了趙堇城的意思,連忙道:“王爺哪兒的話,若是能與王爺同行,自是好的!”


    點了點頭,趙堇城便道:“方才若虞似是見了你有些心不安……”


    關於這一點,趙堇城還是有些擔心的。


    若虞心思如何,趙堇城是知曉的,別瞧她整日對著他笑嘻嘻的,她的心思可真的是繞了十八個彎子來。


    這周禾青一出現,若虞那驚得小臉蒼白的樣子,別說,趙堇城瞧著還有些心疼。


    周禾青明白趙堇城的意思,當下便頷首點了點頭:“在下明白王爺的意思,您放心,不利於芷……王妃之事,在下定然不會做。”


    瞧著周禾青這般明白,趙堇城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之後兩人再聊了一會兒,周禾青便先告了辭。


    疾風正恰收拾好東西,來尋自家主子,一上樓便碰著了周禾青。


    莫名其妙的看了周禾青一眼,疾風走到了趙堇城的跟前。


    “主子,您不是說要傍晚些才走嗎?為何咱們得提前走了?”


    趙堇城聽到疾風這話並沒有回應他些什麽,反倒是起身,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窗邊,瞧了一眼剛從茶樓出去的周禾青,趙堇城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因為……遇到了一些意外啊!”


    不太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疾風也跟著自家主子看了窗外一眼,可是他瞧見的都是人來人往的百姓,其餘的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啊。


    剛想開口問自家主子是什麽意思呢,結果便聽到自家主子道:“你且先帶著暗香去南方吧!”


    剛想點頭,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家主子說的話,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為何要讓奴才先帶著暗香去南方?那您是王妃呢?”


    微微抿唇,趙堇城道:“本來先前行路的計劃現如今已打亂,你且先去,順便知會山上的人一聲,就說我要通路去南方,況且,你先去了南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先去聯係一下浣溪。


    浣溪是華桒派去的人,趙堇城知道,而他猜想,華桒也應當還沒有來得及與浣溪溝通,若是讓若虞知曉些什麽,他並不知曉她會做出些什麽來。


    而且,他瞞了她那般久,若是是因此而記恨他……趙堇城並不想這個樣子!


    瞧了自家主子一眼,疾風也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當下便應了下來。


    讓疾風與暗香先去,主要是因為疾風可以幫他做一些事情,而浣溪是個女人,對付女人,還得女人來,至於為什麽趙堇城沒有讓疾風帶疏影去,那是因為,疏影為人要細心一些,照顧若虞的話,趙堇城更放心一些……


    這些事情,趙堇城自然是不會與疾風說的。


    等著將所有事情與疾風交代清楚後,趙堇城便帶著疾風出了茶樓。


    一回到客棧,疾風便去知會了暗香,兩人去收拾行李先行出發。


    而趙堇城在回去的時候,卻突然瞧見,若虞心情極好的向他撲過來。


    瞧著若虞這般,趙堇城嚇得呼吸都快忘記了,伸手先將人接到再說。


    等到他將人接穩了之後,正想劈頭蓋臉的罵人一頓呢,結果懷裏頭的人卻突然抬頭,笑眯眯地看著他,笑道:“王爺,您可回來啦,妾身向您介紹個人,妾身兒時玩伴,周禾青周大哥!”


    趙堇城:“……”


    啥?這女人要介紹誰給他認識?周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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