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騙他麽?若虞覺得她有些騙不下去。


    這有種人呐,就是有毛病得緊!別人稍許對她好一點,她就會覺得自己騙人家那麽一下,哪怕隻有一點點都覺得內疚得緊!


    而若虞正恰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沒有對趙堇城不利過,至少目前不會……


    老頭子的事情她沒有查清楚,能將定遠侯給拉下台的人,若是沒有點兒本事是斷然動不了其根基的。


    放眼朝中,要說趙堇城,他絕對是有能力的。


    可是……趙堇城是那樣的人麽?


    好似不太像啊……


    彎眸看了趙堇城一眼,若虞笑道:“君待妾如身,妾自當數禮還之!”


    隻要趙堇城不坑她害她,那她也絕對不動他分毫,而還會幫他,助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若虞看花了眼,趙堇城在聽到若虞這話的時候,反倒是鬆了一口氣,眼底也帶了一絲笑。


    等到若虞想再次確認的時候,她揉了揉眼睛,卻並發現趙堇城一如往常一般,沒有什麽變化,難不成方才是她花了?


    正想開口問一下這人呢,趙堇城突然看向阮氏,他道:“迎你進府,雖說是接受你父親的拖孤之舉,但再怎麽說,你與本王也是一塊兒長大的,其實那也是本王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阮氏一聽,當下便嚇傻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堇城,過了好一會兒,阮氏碎碎念道:“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說罷,便又爬到趙堇城的腳邊,伸手拉了拉趙堇城的衣袍:“王爺,您要相信妾身,妾身當初是不明白的,若是早知曉您是為了給妾身機會,妾身說什麽都不會再做這些事兒了!”


    毫不留情的甩開了際氏,趙堇城沉了臉:“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讓本王相信你?”


    將自己的手攥緊,趙堇城道:“早前其實你已經察覺到了本王是有意給你機會的,但是,因為你那好賭的母親,你又重新走上了老路!”


    阮氏父親雖然忠勇,但是其母卻嗜賭成性,先前欠了賭場兩萬兩白銀,阮氏父親雖從軍,但也是一個不收賄賂的一個人,阮氏父親也是一介草衣出身,兩萬兩白銀哪裏拿得出來?


    其父這氣之下便休棄了她的母親。


    雖說其母的行為不太端正,但是,那人到底是阮氏的親母,雖然她父閑願意再管,但阮心兒卻是不得不管。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趙齊出麵了!


    他利用阮心兒母親的安危來威脅阮心兒,雖然阮心兒先始的時候不從,但是後來瞧見自己母親那般的受苦,她不得沒意平王的要求,幫平王做事!


    這些事情趙堇城都知道,但是他並沒有出手去管。


    怎麽說呢,倒也不是他的心腸如鐵石一般的硬,而是因為……他知曉一些關於阮心兒母親那的事情,一些連阮心兒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便是,阮心兒的母親其實老早便是平王的人了,而先前的那些事情也不過是因為阮心兒的母親陪同平王在阮心兒麵前演的一出好戲罷了!


    其實關於這事兒趙堇城也並非是未出過手,隻是他出手的時候,阮心兒卻早在他一步出了手罷了!


    而當時匈奴正好來犯大宋邊疆,趙堇城授皇命出征,本以為阮心兒出了手,所有的事情也能夠得到解決,所以趙堇城便沒有再多管,哪知道,等他一回來的時候,阮心兒敗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趙堇城對阮氏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而正好是那一戰,阮氏的父親沒了,他臨終拖孤,希望趙堇城能照顧好他這唯一的一個女兒,其父是一個懂禮的人,知曉自己的身份,或又是出於自己女兒的安全考慮,阮監軍強烈要求趙堇城將阮氏收為侍妾,而且還是永遠不能提位的那種!


    本來阮氏父親就是為了救趙堇城而死的,這阮監軍的臨終遺言,說什麽趙堇城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時趙堇城一回來便與阮氏說了,那個時候的阮氏平靜得如一灘湖水一般,點頭應了下來,再加之阮監軍孝期,阮氏主動提議低調進入將軍府。


    那個時候趙堇城還隻是晉王世子,掛帥將軍,還並未被封王。


    阮氏有這樣的要求,趙堇城很意外,後來阮氏還說,她甘願做他後院中的一支裝飾花草,不爭恩寵,隻願安居一隅……


    趙堇城也想,後院多養一個人,也不過是多加一雙筷子的事情,便也允了。


    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從好朋友變成故人,再從故人變成隻認識的人,逐漸陌生……


    “妾身……”


    阮氏還想繼續說些什麽,趙堇城直接一把打住,沉了臉道:“你的事情本王並不想知道,如今來此,隻是想讓你幫本王做一件事情,或許……也是一件你最後幫本王做的事情!”


    阮心兒一聽,當下臉色一沉,嘴裏重複著趙堇城的那一句話:“最後一件事情……”


    念叨了兩遍,阮心兒仰天笑了,過了好一會兒,阮氏便跪端正了一些,向趙堇城磕頭,行了個大禮:“心兒願意聽從王爺吩咐!”


    連妾身都不稱了?


    若虞在旁邊看了許久,終於也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隻是……她有一點兒不明白趙堇城。


    倒也不是她說阮氏些什麽,隻是這阮心兒已經出賣過這人兩次了,他還放心將事情交給她做,他就對阮氏那般信任麽?


    不知道為何,若虞覺得心裏頭有些堵,當下便連忙對著趙堇城行了個禮:“王爺,您們有事兒便先聊著,妾身先行告退!”


    說罷,也未等到趙堇城的回應,若虞直接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趙堇城剛想伸手去攔,都沒有攔住。


    瞧著那一溜煙兒的就沒了影的人,不知覺的,趙堇城勾了勾唇。


    雖隻是勾了一點兒,但是在旁邊一直望著趙堇城的阮氏卻瞧得一清二楚,當下便瞪大眼睛瞧瞧了一眼若虞離開的方向,忍不住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嘴。


    過了好一會兒,趙堇城這才轉頭看向了阮氏,收斂了自己的笑容,趙堇城道:“平王那邊還不知道本王知曉你與他之間的關係,所以,本王想讓你做的便是,一切……都如常吧!”


    若虞從阮氏那兒出來,整個心情都不美麗!


    那個人跑過去與阮氏說那些話,她跟著跑過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擺飾!也不知道那人執意讓她隨過去到底是為何!


    心情不太好,若虞圍著自己的院子繞了三個圈圈。


    因著是趙堇城將若虞給帶走的,暗香疏影並沒有隨著若虞去,所以也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是怎麽回事。


    一瞧見主子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圍著院子繞圈圈,本來兩個小丫頭還以為主子在思考著些什麽呢,結果瞧著自家主子圍著圈圈一直繞,最終在第三圈的時候,暗香忍不住問了若虞一句:“主子,您到底圍著這圈圈兒繞什麽?”


    一聽到暗香的聲音,若虞這下便擰著眉頭走了過去,在旁邊的石桌上坐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我這院子凸出來了,有些不平,想多走幾圈兒所它給走平了!”


    暗香疏影:“……”


    兩個小丫頭被自家主子這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兩人互看了一眼,最後暗香小聲的問了疏影一句:“你說,主子這到底是怎麽了?”


    聳了聳肩,疏影反問了暗香一句:“你覺得,我是不是順風耳?”


    一聽到這話,暗香便仔細的瞧了瞧疏影的耳朵,隨之便很認真的道了一句:“不是!”


    一記白眼翻過去,疏影道:“那我與你一直在一處,即沒有隨主子去,也沒有順風耳,你問我,我問誰去?”


    暗香:“……”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暗香忍不住撓了撓腦袋:“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哇!”


    嘴角一抽,疏影再對著暗香翻了一個白眼兒,隨之便跑到若虞的旁邊去。


    若虞聽到動靜心頭本來是一喜的,結果一看到自己的旁邊的人是疏影之後,剛明朗起來的心情一下子又被烏雲占據著。


    伸手戳了戳旁邊的茶杯,若虞問:“疏影啊,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自己一來主子便問這個?


    這讓她應當如何回答?


    疏影很聰明的。


    她知曉若虞是在生王爺的氣,這話也指明意了的在說王爺。


    可是,她就是一個小丫鬟而已,若是應了主子這話,那不是對王爺不敬?但若是不應主子這話,是不是有些不好?


    想了一會兒,疏影十分聰明地道:“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病,比如咱們的當今聖上!”


    若虞聽到這話,當下嘴角便是一抽!


    這小姑娘還真是……


    不過這孩子還不真是挺聰明的,拿皇上出來擋問題!


    若虞問的是,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病,皇上雖是真龍天子,但也是一個男的,她敢說老皇帝不是男人?


    當然不敢!


    當下若虞便笑著搖了搖頭,過一會兒,便又歎息了一聲兒,她道:“但有那麽一些男人,他就偏生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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