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容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若虞聽得孔雀少了,如今再次聽到,心頭也沒有多大的波動,微微勾了勾唇,若虞道:“我是假鳳凰還是真麻省,你自己心頭可比我明白多了。”


    慢悠悠的走到主位上坐著,若虞唇角微勾:“相信瑞王妃你明白我的程度跟我明白你單純的程度是一樣的。”


    沉靜著帶著一絲悠然,若虞笑若桃花,似卷春風沫若。然,若虞這般,在安玉容的眼裏倒是有些刺。


    目光不太友善地瞪著若虞,安玉容沉著臉道:“怎麽說你也是一個接了皇旨的人,皇上有意讓你立功,故才讓你打點難民事宜,如今你擅離職守,本妃來此說道你兩句都不成了?”


    這話是帶著氣說的。


    若虞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聽了出來的。


    微微勾了唇,若虞麵不改色地道:“不過就是幫忙打些雜而已,皇上又怎麽可能為此而特意下道聖旨?”


    瞧了一眼安玉容那吃癟的樣子,若虞道:“此事兒不過是皇上口頭上說的,這口頭上與聖旨的區別……瑞王妃到現在都還分不清麽?”


    “你……”安玉容怒及,然而此刻她也不知道如何反駁若虞。


    淡淡地看了安玉容一眼,若虞道:“或許,某些程度上來講,瑞王妃如此擔心我的職責是件不錯的事情,但是……”


    起身緩步走到安玉容的身邊,若虞問了一句:“你這般關心我的行蹤,而且還得知到如此之快,莫不是在監視著我?”


    安玉容是向來瞧不慣若虞的,特別是像現在,她這般從容,就好似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臨危竟不亂,這一點也是安玉容意外的。


    而且……若虞這樣,是安玉容一向都討厭的,從小就開始討厭的那種!


    就好像這世上在她身上發生什麽事情,她都泰然處之似的,就比如她全家屍骨任人踩踏!


    若虞是算到安玉容會推開她的,其實……安玉容所用的力度並不是很大,但她就偏生借著這道力,往後頭一倒。


    若虞直接硬摔在了地上,旁邊的暗香疏影都驚呆了,當下便要上前去扶自家主子。


    暗香是個直快的姑娘,當下也不顧身份質疑了安玉容一句:“瑞王妃,我家王妃到底如何對您了,您非得下手這般重?”


    安玉容也很無辜啊,但從小就傲慢慣了,可不會浪費時間來解釋這些沒必要的。


    再說……她安若虞算個什麽東西?哪有她的身份尊貴?就算她當真將人推倒在地了,誰又能將她如何?


    當下安玉容便冷笑了一聲:“推她又如何?若是因此殘廢了倒是更好,省得本妃還得花時間來顧慮她!”


    正在彼時,傳聖旨的汪公公正恰來到了府上。


    一進來便瞧見如此場麵,兩丫鬟正扶著懷晉王妃從地上站起來,而本為客的瑞王妃卻高傲的看著那頭的懷晉王妃說了這麽一句惡毒的話!


    “哎喲王妃哎,您們這是怎麽的了?”汪公公連忙跑到若虞身邊瞧了瞧,擔心地問了一句:“您接下來可是得去完成任務的人,若是傷著了,皇上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皇上?完成任何?


    安玉容一愣。


    汪公公瞧著若虞無礙,便轉頭看向了安玉容:“瑞王妃哎,奴才知曉您與懷晉王妃有過節,可是……如今這節骨眼兒上,您怎麽能下手去傷人?”


    安玉容:“……”


    剛想開口,汪公公便直接無視了安玉容,開口便道:“先念皇上的聖旨吧!”


    這下,安玉容就算是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若虞倒是瞧見了安玉容那不甘的表情,當下勾了勾唇。


    被暗香疏影扶著跪下來接旨。


    雖然不甘,但是安玉容還是隨著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天公無情,荊之大旱,天災之禍殃朕無辜百姓,朕龍心急切,心之疾痛……”


    連篇中表達老皇帝悲傷的文一大篇,但最後還是轉折性的寫了讓趙堇城帶著若虞去周縣探查一下情況,瞧瞧附近的哪些州縣能夠安置難民。


    這一下,安玉容倒當真是傻了,好好的,皇上怎麽會讓這個女人去?


    若虞自己去請的旨,自然是不會驚訝的,她剛接了旨,安玉容就跟抽了風似的連忙站了起來,伸手攔下了汪公公的去路。


    “汪公公,可是哪裏搞錯了?父皇怎麽可能會讓她去探查?”


    汪公公一瞧安玉容,當下便後退一步笑道:“瑞王妃,此事兒啊是皇上定奪的,您若是有疑,那便親自去問問皇上吧,老奴實在是無法回答您這問題。”


    說罷,也未等安玉容開口說什麽,汪公公直接帶著人離開了懷晉王府。


    安玉容於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等反應過來時,汪公公已經不見了蹤影。


    當下轉身怒看著若虞:“你倒真是奸詐,今日擅離職守實則是去找父皇了吧?”


    她倒也不算笨,若虞將手中的聖旨交給疏影去收著,她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一直這麽關注著我,還一直猜測的,是不是特別累啊?”


    “你……”安玉容氣急敗壞,手裏捏著的手帕都快被她捏壞了。


    若虞瞧見了,倒是冷笑一聲:“難民安置之事兒比較著急,所以,我與王爺今夜就得出發,現在……怕是沒時間招呼瑞王妃你了!”


    安玉容:“……”


    這是在趕她走?


    心頭有氣,但是安玉容向來都是一個理智的人,瞧了若虞一眼,安玉容倒也未再說什麽,當下便帶著珠兒離開了王府。


    等到一出懷晉王府後,安玉容便毫無預兆的賞了珠兒一巴掌。


    珠兒當下便跪了下去:“主子恕罪啊!”


    “恕罪?”安玉容冷笑一聲:“你不是說你有法子治她麽?瞧瞧,這法子還未用,她今夜便要離開京城了!”


    安玉容是在氣珠兒的,她之所以在上一次那般輕鬆的饒過珠兒,就是因為珠兒說她有法子治那女人。


    可是……如今這法子還沒有使出來,那女人便要離開了,她以前沒有咽下的氣加上此次的,又怎麽能夠不氣?


    珠兒害怕得渾身都在顫抖,當下便伸手拉了安玉容的裙袂一角,搖頭道:“主子,那懷晉王妃隻不過是要離開一些日子,又不是不回來了對不對?”


    跪著往前移了些,珠兒道:“奴婢的法子還是有用的,隻不過是實施的時間問題罷了。”


    乍一聽,好像珠兒說得還挺有道理。


    滿是陰霾的臉瞬間緩和了,安玉容彎身將珠兒拉了起來,她笑得一臉生畜無害的樣子道:“珠兒啊,你也知曉,本妃平日裏待你一直都不錯,今日倒當真是徹底被那女人給氣昏了頭。你方才也瞧見了,那女人方才就是故意在作戲,我心頭有些不平衡,倒也是正常,方才之事兒,你可莫要往心裏去啊!”


    這是典型的打人一巴掌後再賞顆甜棗吃。


    珠兒本就認為自己卑微,沒資格指責主子的不是,當下便應了下來點頭,又像個無事的人似的。


    送走了安玉容,若虞當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來者不善,這麽多年了,安玉容心裏頭的那點小九九,若虞還是明白的。


    鬆開了暗香的手,若虞邁著步子回到了主位上。


    暗香詫異地看著自家主子好一會兒,然後問了一句:“主子,您……沒事兒了?”


    一聽暗香這話,若虞這才反應過來,當下便笑道:“一直都沒事兒,方才不過是做了一場戲罷了。”


    安玉容都禍害她那般久了,難道還不允她禍害回去?


    今日這場戲,她就是算準了汪公公應當到的時間而故意為之的。


    暗香倒是不太明白,剛想問些什麽,突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了一道聲音。


    “你為女人,又做了什麽戲?”


    來的人並不是別人,正是近來閑得發黴的趙堇城!


    趙堇城一進來,暗香不再說話了。


    若虞聞聲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起身對著趙堇城行了個禮,若虞眉眼彎彎地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妾身不過是閑來無事自己找了找樂子罷了。”


    “找樂子?”趙堇城哼笑一聲。


    方才他可是親眼看到安玉容離開王府的,這女人……當真以為他傻呢?


    不過這女人不願意說,趙堇城也不願意多問。


    剛一坐到主位上,若虞便跟了過去,站在趙堇城的旁邊道:“方才皇上派汪公公來宣讀聖旨了,皇上的意思是,如今太子與瑞王將情況處理得都尚算不錯,如此您也沒有必要在監督上麵浪費時間,京城的難民越發的多了,故,皇上想讓咱們從周縣開始,在京城周邊的州縣巡察一番,斟酌一下將難民分配到哪些地方安置。特意交代,讓妾身與您一起去!”


    若虞與趙堇城說這事兒的時候,倒是讓趙堇城意外極了,看了若虞一眼,趙堇城問:“皇上……怎麽會讓你隨我一起?”


    笑看了趙堇城一眼,若虞眉眼彎彎:“大詆是覺得王爺若是帶上妾身能起到裝飾的作用罷!”


    趙堇城:“……”


    這女人怎麽能這般不要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婢女也秀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桑榆小葉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桑榆小葉子並收藏婢女也秀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