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堇城雖然對此有疑,但卻並沒有說出來,麵兒上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笑著將統領送走。


    等到人一走,趙堇城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若虞瞧了一眼趙堇城那異樣的表情,當下便對著他行了個禮,問:“王爺,可是有什麽不對勁兒?”


    一聽到若虞的聲音,趙堇城連忙伸手將若虞給拉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本王問你,王嫂將那錦布交給你的時候可有交代過什麽?”


    一提起季王妃,若虞倒是明白了,看了一眼左右,讓其餘的人都退了出去,等到房門一關,若虞便從袖口裏掏出一個東西。


    而那個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與方才統領拿走的那塊錦布一樣。


    趙堇城一瞧,連忙伸手將那塊錦布搶了過去,瞧了一眼上麵的內容,若虞這才瞧見趙堇城臉上帶了笑。


    一瞧見趙堇城這般,若虞倒是覺得這位爺中了邪,怎麽瞧見好的他不高興,瞧見有人想陷害他,卻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心頭不解,若虞自然是想問的。


    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來,趙堇城卻先她一步問了若虞一句:“怎麽回事?方才李統領拿走的那塊並非是王嫂送來的?”


    微微頷首,若虞答:“王爺英明,那塊布是妾身拿上等的雲緞染的。”


    “染的?”趙堇城訝異。


    若虞倒是非常淡定的點了點頭,順手幫趙堇城倒了一杯茶,遞到趙堇城的麵前,她道:“雖然妾身先前不知王爺與您兄長關係如何,但是,從您與妾身成親已一個月,而這一個月他們都不曾來府中做客這一點來看,倒是能說明您們關係並不太好。”


    說到重點,若虞先是對著趙堇城歉意的頷首,隨之便又繼續道:“也正因為猜到您們關係不太好,但是季王妃卻恰巧在這個時候交這麽一個東西給妾身,而且還千嚀萬囑讓妾身一定不要看其中內容,必要親自交由您手上才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妾身覺得好奇,故,擅自做主拆開看了一眼,一瞧見上麵……”


    話到這裏,若虞倒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後麵的話,若虞就算是沒有再說,趙堇城也能明白。


    之後便是若虞瞧見那錦布上麵有著趙堇城與金勾結傳遞消息,心想著此事兒一定不簡單,故,便自做主張的用上好的雲錦染成那錦布一樣的花紋。


    其實若虞也不敢保證此次能騙過李統領的,所以瞧見李統領的時候,若虞還是有些虛心。


    不過好在李統領並沒有發現。


    趙堇城在聽了若虞的所做所為之後,當下便是一笑:“你倒也是聰明。”


    如果這事兒讓老皇帝知曉了,趙堇城的麻煩絕對會不少。


    本來老皇帝就夠忌憚他的了,雖然暫時沒有對趙堇城動手,但是心頭的隔閡是絕對不會少的。


    這疑心一起萬難消,這老皇帝對趙堇城的疑心就猶如一堆幹柴,堆積的時間越久,那柴火就會越幹,而帝王的不信任倒是火星點,這幹得一點兒水分都沒有的烈柴,一遇到幹火,自然是會燃燒起來的!


    好在這個女人今日夠聰明,不然,他可就當真是麻煩了!


    剛想誇一誇麵前這女人來的,結果一伸手便瞧見了自己手上五顏六色的,那塊布……要掉色?


    趙堇城心頭當下便是一沉,若是李統領一樣捏在手裏掉了色,那麽他……


    正想著呢,趙堇城剛想叫疾風進來去將錦布向李統領要回來。


    結果這話到嘴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呢,旁邊的女人卻拿著手帕,抓起他的手便溫柔的擦著。


    “王爺可是擔心那東西在李統領的手上掉色?”認真的替趙堇城擦著手,若虞深邃的眸中帶著笑,她溫柔道:“您方才捏著那東西的力用得太大,該掉的色都掉得差不多了,李統領拿的時候力氣沒有多大,再者時間不長,手上是不會留色彩的。”


    難得見這女人這般溫柔的,趙堇城半眯著眸子打量著若虞。


    “雖不至於沾於他手,但這東西始終被他帶走,遲早會被發現的。”


    一聽到趙堇城這話,若虞倒是有些不高興了,擰著眉頭嘟著嘴,若虞問:“妾身像是那般不靠譜的人兒嗎?”


    趙堇城聽到若虞這話想都沒想,特別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是。”


    正想誇這位兩句呢,然而這位爺下一句讓若虞有種想拍死他的衝動!


    “因為你本來就是!”


    若虞:“……”


    想想這位爺是老大,若虞與他爭也討不到什麽好,於是便長歎一聲,若虞道:“妾身早前便吩咐過暗香了,等那李統領一離府,便去要那張錦布,怎麽說上麵也隻是一封家書內容,李統領也不好不還。”


    這話趙堇城倒是聽明白了,意思就是這女人早就算好了的?


    突然間覺得這女人還有一丁點兒的用處,趙堇城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若虞幫趙堇城擦著手,卻發現那些染料並沒有擦多幹淨,當下便命人打了一盆水來。


    “你進王府有一月了?”


    趙堇城突然問了若虞這麽一句話,若虞當下便愣了一下。


    點了點頭,若虞答:“剛好一個月。”


    安靜的看了若虞好一會兒,趙堇城又突然道:“你也是時候掌管後院之事兒了。”


    正洗著手裏的帕子打算再幫趙堇城擦擦手呢,聽到這一句話,若虞手上的動作一頓。


    想了好一會兒,若虞轉身道:“妾身覺得,那些賬還是由王爺掌管著會比較好。”


    “後院的賬本向來都是當家主母掌管著。”鷹眸往若虞身上一掃,趙堇城道:“你不想接,是想讓別人覺得本王虧了你,還是想告訴別人,本王娶了一個廢物?”


    若虞:“……”


    聽到趙堇城這話,若虞嘴角抽了又抽。


    她不過就是小小表示了一下不想管那些賬本而已,怎麽能直接罵她廢物呢?


    不過,有一點趙堇城說得沒有錯,後院賬本,可都是由府中女主人掌管的!


    瞧著若虞一句話沒有說,繼續幫自己擦著手上的顏料,趙堇城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粗魯,這次說話的聲音都放低了些,柔了些:“本王知曉你不是很願意接手賬本,但是你現已為本王王妃,王妃應當做的分內之事,你也不能不做的不是?不然,你又怎麽對得起本王給你的月錢?”


    這話說得,若虞有些哭笑不得:“那月錢難道不是妾身該得的嗎?”


    “那侍寢不應該是你該做的嗎?”趙堇城開口就直接反了若虞這麽一句。


    這話若虞聽得倒是有些麵紅耳赤了。


    這位爺也真是,明明就是心裏頭沒她,這話就這般突然的說出來,倒是挺難為情的。


    當然,這隻是若虞覺得罷了。


    趙堇城這廝壓根兒就沒有覺得有什麽,當下便補了一句:“雖然本王對你沒興趣!”


    若虞:“……”


    趙堇城將話一說出來,才反應過來話題有點兒偏,當下便道:“你是本王王妃,當做的事情你可一件兒都不能少!你不想管,估計也是害怕日後扯上些什麽說不清的事情吧?”


    若不是若虞瞧見過這位爺因先前安玉容的事情而氣炸的常人模樣,若虞都快要覺得,這位爺是半仙兒了!


    她的想法,這個人怎麽全都知道?


    管賬本,可是一個非常有油水可撈的差事兒,而且,賬本也是後院女人地位的象征。


    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什麽也不管的正室與一個手裏捏著賬本,管著後院用度的妾室。這倆若是放在一起,這妾室在府中的地位可不會比正室低。


    趙堇城的後院似幹淨,也似不幹淨。若是在尋常人家有幾個妾室,那可都是勾心鬥角的那種!但是趙堇城這就不一樣了,若虞這個正室可是連妾室的麵兒都見不上!


    若是這府中的人當真是單純無爭倒也就罷了,但若是有人要在背後玩兒陰的……想想,若虞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可憐了。


    趙堇城也自然是知曉了若虞害怕這一點,當下便給若虞吃了一顆定心丸:“你且放心罷,後院的那些人,隻要你不在吃穿上麵虧待她們,她們是不會與你為難的。”


    有趙堇城這一句話,若虞的心自然是安了不少,但是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眨眨眼,當下忍不住問了趙堇城一句:“王爺,您後院的那些……到底都是怎麽回事兒啊?”


    趙堇城聽到若虞這話,當下便沉了臉:“是不是本王最近對你太好,你有些得意忘形了?”


    一聽趙堇城這語氣,若虞便知曉自己話太多,連忙後退一步行禮,若虞道:“妾身不敢。”


    念及這女人方才幫過他,趙堇城也沒有好再說些什麽,隻是起身對著若虞說了一句:“本來賬本該前幾日交你,但本王是在軍營之中,明日,本王便讓疾風將賬本給你送過來,你且先好生休息吧!”


    說罷,趙堇城就跟一陣風兒似的,一下子便竄了出去。


    若虞本是想著最近可以消停一會兒,好好理理府中事務也是無妨。


    但是,老天這個不長眼的似乎專門與她作對。


    就在翌日清晨,若虞收到了許久未見著的安玉容傳來的消息,安玉容想邀若虞城北玄靈山一遊,為夫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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