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妾身直言,您接到的皇命乃是查出王嬪之死,而您又無緣無故選擇在這個時候讓妾身去給秦妃娘娘送黃金,您可莫要告訴妾身,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巧合!”


    一接到皇命,一般來講都會先完成皇命,國庫丟金之事兒,扔給大理寺、刑部來查,都輪不到趙堇城來出麵。


    還有,國庫丟金可不是一件小事兒啊,這事兒一出,定然得由皇上參與的。


    而國庫丟金這事兒已這般久,皇帝都沒有上心,而是分外的關心王嬪的案子,要說這兩個案子沒有關聯,那是怎麽也說不過去的。


    若虞能想到這些,趙堇城著實是意外的,當下勾了勾唇,黝黑的眸子裏裝著星辰:“你倒是挺聰明的,可想知道具體?”


    點頭如搗蒜,若虞道:“當然想啊,畢竟這事兒也關乎著妾身之性命呢!”


    她可還記得老皇帝與趙堇城那所謂的三日之約。


    算算日子,明天應當就是最後期限了吧?


    就知道這女人會這般回複,趙堇城哼笑一聲:“那為何還那般多廢話?快隨本王進宮,今日便知分曉!”


    今晚上就能知道?狐疑地看了看趙堇城,若虞最終還是選擇相信。


    隻是扭斷了的腳才剛接好,就這樣走著還真是有些疼。


    慢悠悠的將鞋子穿上,若虞讓暗香疏影將她扶了起來,慢慢的走到趙堇城的身邊。


    趙堇城一瞧見若虞這般,當下便忍不住擰了眉頭:“你這是做什麽?給本王扮可憐?”


    若虞聞聲,有些哭笑不得,這位爺的心思也太重了些,她在他麵前扮可憐能得到什麽好處?


    當下搖頭,若虞道:“妾身的腳今日在宮門口時便扭傷了,並非是想在爺您的麵前裝可憐。”


    被這女人這樣一說,趙堇城這才想起,之前在宮門口的時候,他著實是聽到了一聲骨頭斷掉的聲音。


    當時並沒有來得及多想,現在回想起來……


    不過,在高位上坐慣了的人,習慣了別人對他低聲下氣,但是卻不習慣主動去跟一個女人道歉。


    心頭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這女人,但是趙堇城卻依舊沒有說出來。


    隻是讓暗香疏影好生扶著,自己便先上了馬車。


    對於趙堇城如此忽冷忽熱的態度,若虞倒也是習以為常,不過趙堇城這喜怒無常的,弄得若虞都覺得這位爺有病。


    這話她自然是不敢當著這位爺說的。


    若虞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她從宮裏回來的時候這位爺還在生氣,怎麽?現在才過了多久啊,這般快氣就消了?


    對於趙堇城這反常的態度,若虞首先能想到的就是這位爺又在她不知曉的地方挖了一個坑,就等著她跳的那種!


    在馬車上,若虞靜靜的思考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明白,最後幹脆就直接不想了。


    隻是……若虞突然間覺得,她好幾天沒有看到安玉容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又在她不知道的時機算計她……


    馬車轆轤轉動著,發出“吱呀”的聲音。


    馬車裏麵安靜得連根頭發掉地上都能察覺的那種!到了皇宮後,馬車在宮門口停了下來。


    若虞被暗香疏影扶下了馬車,趙堇城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麵兒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自己也沒有要過來幫忙的意思。


    進宮後,趙堇城便帶著若虞穿梭在巍峨的宮道之中。


    跟著他五轉三繞的來到了大殿。


    也不知曉今日老皇帝與趙堇城到底想搞什麽鬼,大殿裏頭竟然有很多官員。不但如此,就連西夏的使臣都在其中。


    據若虞所知,今日來此隻是單純的想解開王嬪之死之謎的,還有一個便是國庫金子被盜的事情。


    這種事情按道理來講都是屬於大宋的機密,但是在這種機密的商討中,老皇帝竟然還讓西夏的使臣參與。


    先開始若虞是不明白老皇帝這般做的理由的,但是後來,若虞好似明白了!


    今日到場的人很多,就連最近一直常閉東宮的太子都來到了大殿,而與太子對立的端王自然也攜其新婚王妃來了大殿。


    等到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之後,老皇帝便開始道:“今日朕讓眾愛卿來此,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各位。”


    老皇帝在上頭一發話,下麵的臣子也自然是安靜了下來。


    若虞在趙堇城旁邊站著,因著腳上的傷,若虞站著特別的痛,但不知道這懷晉王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往若虞的身邊靠了靠。


    若虞正好就可以借著趙堇城的身子,自己靠在他的身上,腳上的痛也減少了許多。


    老皇帝在上頭瀟瀟灑灑的講了一大堆,反正大致的意思就是他做為一個稱職稱責的好皇帝對任何事都公平對待啊啥的。


    最後,便說到了一句重點。


    “今日朕要弄清楚的隻有兩件事,一件是王嬪之死,另外一件,便是國庫黃金被盜走之事。”


    前者說出來,大殿上的人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畢竟王嬪死了,在場至少有一半兒以上的人是知曉的,所以,現在老皇帝說出來,自然是沒有誰給太大的反應。


    而當在老皇帝說到了最後一件事兒之時,也就是國庫黃金被盜之事兒,倒是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老皇帝本來就是想叫眾臣來此給予解釋的,所以,現在就算是臣子們反應再大,老皇帝也並不打算將其放在眼裏。


    而後,老皇帝直接無視了那些非議,叫了趙堇城一聲,便開口道:“懷晉王,朕命你將這幾日所查到的事情一一作個說明!”


    老皇帝有如此命令,趙堇城自然是直接應了下來。


    當下便對著老皇帝拱了拱手,趙堇城道:“在臣做說明之前,臣還想讓人帶人來此!”


    老皇帝是知曉趙堇城要幹嘛的,所以十分爽快的點了頭。


    得到老皇帝的首肯,趙堇城直接叫疾風,小聲的在疾風的耳邊說了一句:“帶人犯上來。”


    一聽到這話,疾風當下便應了一聲兒,便去命人將人給帶到了大殿上來。


    而那人還沒有到大殿,大殿裏頭的人都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喊冤聲。


    “皇上,臣妾是被人冤枉的啊皇上,求您,求您救救臣妾吧!”


    這聲音可是一點兒也不小的。


    在場的人畢竟還是挺多的,自己的嬪妃竟然這般失態的在大殿裏頭喊冤,要說老皇帝高興,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個人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怎麽說都會有些恐懼感,而很明顯,被人押進來的那個嬪妃就是有了這樣的恐懼感,所以才會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儀態。


    老皇帝瞧著,臉都快綠了,當下便道了一句:“現在都已經到齊了,那麽,愛卿可以開始了!”


    趙堇城知道老皇帝這話是對他說的,當下便點頭應了應,隨之,趙堇城拱手道:“經臣查明,王嬪娘娘之死,乃是秦妃娘娘一手所為!”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懷晉王這話的意思是……王嬪是被秦妃娘娘給害死的?


    王尚書自然是在場的,一聽到自家女兒死得那般慘,王尚書當下便不淡定了,幾口氣沒有喘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王尚書一直都挺疼愛自己這個庶女的,如今卻與愛女陰陽相隔……


    秦妃一聽到趙堇城對她的指控,當下便立即否認:“不,懷晉王,您可莫要血口噴人,您所說的那些事情,有什麽證據嗎?您憑什麽就認定,王嬪是我害死的?”


    趙堇城聞聲,不慌不忙地從懷裏拿出了一了疊紙出來。


    放眼一瞧,還有許多墨跡在上麵,瞧著像是寫了字的信一般。


    “皇上,此物是臣在王嬪屍體旁不遠處發現的,上麵還沾有血跡,經忤作判斷,此物上麵的血跡乃屬於王嬪娘娘的。


    這一下,秦妃倒是有些慌了。


    若虞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倒是有些意外。


    這個人不是說讓她進宮來搜宮的麽?怎麽……瞧著現在這情況,好似這個人早已將事情做好了,那這人叫她進宮幹嘛?看他這位神探如何破這兩樁案子?


    趙堇城拿著手裏頭的東西,在秦妃娘娘的麵前晃了晃:“此物上麵的字跡臣已經與秦妃娘娘的字跡對比過了,能確定此物就是出自秦妃娘娘之手。”


    秦妃聞聲,當下便沉了臉:“即便此物是我的,那王爺又憑什麽認為,人就一定是我殺的?”


    這話秦妃倒是問得犀利,不過好在趙堇城早猜到了秦妃會這樣問。


    當下便又叫人將另外一樣東西給呈了上來。


    那東西正被一個錦盒子包著的,瞧著份量還有些許大的樣子。


    若虞自然也是瞧見了那個盒子,隻是……她怎麽覺得,那盒子瞧起來那般眼熟?好似是在哪兒見過似的?


    正想著呢,趙堇城便直接接過盒子,將那盒蓋子打開了,“此物,便是能證明秦妃娘娘是殺害王嬪娘娘的真正凶手,而此物,也更能說明,國庫金子被盜到底是何人所為。”


    若虞聽到趙堇城的話,一直緊盯著那錦盒子裏的東西,等趙堇城一打開,若虞才發現,那個盒子裏頭裝的正是趙堇城今日讓她給秦妃送去的那枝大金釵!


    隻是……這麽一個東西,當真能說明王嬪的死與國庫被盜的賊人是秦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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