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怎麽就那般怕死?


    歎息了一聲兒,趙堇城跟車夫說了一句“繼續前行回府”後,便道:“看來本王得命人多給你做一些豬腦了。”


    若虞:“……”


    這是在罵她不長腦子?


    礙著這位爺的身份,若虞笑著,但卻並沒有說話,但心裏頭卻將這人罵了三百個回合!


    趙堇城瞧著若虞那表情,臉色一垮便道:“莫要在心裏罵本王!”


    若虞:“……”


    這人是會讀心術的吧?


    雖然這位爺猜得沒有錯,但是若虞不會傻到承認的,當下為自己狡辯。狡辯了不過兩句,趙堇城便毫不客氣的叫她閉了嘴。


    誰讓這位爺是老大呢?若虞不敢反抗,隻好乖乖閉了嘴。


    趙堇城就跟個變態似的,瞧著若虞那可憐巴巴有苦不能言的,他竟然覺得特別有趣?


    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一抹笑,趙堇城輕咳了兩聲兒,然後繼續道:“你以為皇上當真是想要給其愛妃一個公道?”


    若虞微怔,難道不是麽?怎麽說都是自己曾放在心上的人,這說沒就沒了,皇帝在這個時候給人一個公道,也沒有毛病啊?怎麽聽到趙堇城這話,好似並非她想的如此呢?


    關於這一點,若虞還當真是沒有感覺錯,皇帝還當真不是真心想給自己嬪妃一個交代。


    趙堇城瞧見若虞還沒有反應過來,當下忍不住捂著眼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可知道,皇帝可不是一般普通的人,他的皇宮,有八成以上都是維持朝中大局的紐帶!”


    被趙堇城這樣一提,若虞瞬間明白了些什麽。


    對哎,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死了的那個嬪妃是王嬪,王尚書家的庶女!雖然此女為庶,但是卻深得王尚書的疼愛,但也正是因為出身微寒,所以再怎麽得皇上的寵,那也隻是做了一個嬪。


    不過……既然是王尚書的掌上明珠,那麽愛女無辜慘死,而痛失愛女的王尚書自然心頭有氣的。


    這樣一來,就也解釋了,為什麽在這樣的情況下,老皇帝會將最後的難題甩給趙堇城。


    這老皇帝倒也是挺有一手兒的啊,瞧瞧這黑鍋甩得,跟東街頭賣餅子的王師傅似的,甩得那叫一個漂亮!


    而今日老皇帝與趙堇城演的這麽一出,估計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給王尚書瞧的吧?


    至於這王尚書到底是什麽樣的兒的,不過官居尚書而已,竟然能讓老皇帝這種愛麵子的戲精專門為其量身打造戲本?


    聽著趙堇城這樣一說,若虞倒是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即便皇上所言是真的,趙堇城抓不到凶手便會讓她頂罪她也不會怕了!


    因為,趙堇城是一個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人,他能這般悠然,就說明這人已經想出了法子,既然如此,那她還跟著瞎操什麽心呐?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是事關乎自己的小命,若虞還是很關心的。


    回到王府,趙堇城難得親自將她給送回了北苑才離開。


    雖然不太適應趙堇城這般,但是若虞還是認真克服了過來。


    待洗漱完畢,若虞便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著浣沙與浣溪兩姐妹的事兒……


    等等……浣沙與浣溪……


    若虞怎麽覺得其中有個地方沒有對呢?


    在床上輾轉反側好幾次,若虞最終想到了奇怪之處。


    那便是浣沙與浣溪兩人所說出的地方!


    如果若虞沒有記錯的話,浣溪說,她是與母親從湘陽那邊過來的。


    但是,今日聽浣沙說,她們是從齊洲那邊過來的!


    浣沙與浣溪的名字很相近,要說成兩姐妹倒是不難,隻是……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浣溪會主動來接近她?


    心頭突然有好多事情想不明白,若虞心頭不舒服得緊,這個不舒服的點便就是來自於浣沙與浣溪兩姐妹。


    聽著浣沙所言,倒並不是像假的,既然如此,那也就代表著,是浣溪在說謊唄?可是……為什麽呢?


    她之前可是明明就沒有與浣溪見過的,但是,浣溪又為什麽會謊報自己來自於哪裏?


    想來想去,若虞還是想不明白答案,於是,若虞便想著,反正她也有意要幫一幫八皇子趙齊,既然如此,那她明日以請罪之名進宮,然後偷偷的見見浣沙,說不定啊什麽都能順出來。


    而且……趙齊再不受皇上的寵,那也是皇上實打實的兒子,這關係若是打好了,日後她便會多根支柱,這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若虞這邊倒是靜下來了,可是,趙堇城那卻是熱鬧得很。


    瞧著下人們將一旦又一旦的東西往東苑挑,趙堇城就倚在門口,雙手環於胸前,整個人跟個二大爺似的。


    疾風在一旁瞧著那些東西,當下便道:“主子,您將這些東西往咱們府上搬,不是專門給自己找麻煩麽?”


    嘴角微勾,趙堇城站直了身子,“咱們那位皇上,不就是想給你家主子我找些麻煩事兒麽?莫著急,王嬪之死雖然與後宮有所牽扯,但是卻與這些東西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事兒之前主子便說過,疾風自然是知曉的。


    不過……自家主子還當真是神一般的存在,不過就是前幾日時,在西街上瞧見了開布莊的秦老板在宮門口鬼鬼祟祟的走了幾遍,便知曉王妃近日會有難。


    還直接讓疾風在秦老板布莊的倉庫處蹲了三夜!這不蹲不知道,一蹲嚇一跳!就在第三夜的時候,那秦老板半夜運了幾箱這些東西進來,一打開……疾風自個兒都傻眼了。


    “您先前說過。”看著自家主子,疾風道:“王嬪之死是有人利用了王妃,而您更說過,此次的計劃需要王妃再次進宮才能有效,那您……可與王妃說過了?”


    “這事兒用得著與她說?”趙堇城挑眉問了疾風一句。


    疾風一聽,瞬間傻眼:“王妃聰慧奴才知道,但是……她現在已經能猜您所想了?”


    微微搖頭,趙堇城哼笑一聲:“不,她隻是比較怕死而已。”


    疾風:“……”這跟王妃怕死又有何關係?


    瞧著疾風那不明所以的樣子,趙堇城微歎一聲兒,說得更明白了一些:“你可莫要忘記了,那女人因著愛管閑事可是被八皇子誤會了,那女人怕死膽兒也小,在這個時候自然會跑去解釋清楚的。”


    疾風一聽,這下便明白了。


    但後來想了想,他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家主子,這主子才認識王妃多長時間呐,竟然連王妃的性子都琢磨透徹了?


    趙堇城倒是沒有注意疾風的表情,看了一眼那些被家丁抬進去的東西,打了個哈欠,隨後便道:“等搬完之後,今夜便都好生休息去吧,明夜可都得打足精神了!”


    聽著疾風應了下來,趙堇城微微頷首,隨之便直接回了主屋。


    若虞這一覺睡得忒踏實,翌日,疏影與暗香如往常一般伺候她更衣洗漱。


    皇宮可不是說進便能進的地方,若虞先差暗香往宮門口送了帖子,按照速度來看的話,估計晌午便能進去了,但是不知為何,今日皇宮辦事的效率猛速提高,暗香剛送完帖子回來,皇宮那頭便來了消息。


    這速度快得,若虞都能懷疑人生了。像安玉容那種都是遞了帖子,至少都得三柱香的時辰才收得到消息,哪像她這種,暗香前腳一到,後腳宮裏頭就來了消息?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若虞還是未曾多想。讓疏影準備準備,若虞剛想出院門,卻不知什麽風,把趙堇城給吹來了。


    “王爺這是有何事兒?”行了禮,問了安,若虞站在院門正中央擋著趙堇城的路,問了這麽一句。


    明顯這女人是不想他進去的。


    難得趙堇城什麽都沒有計較,反倒是伸手撥弄了一上若虞頭上的發釵,趙堇城擰著眉頭道:“連枝金釵都不戴,清淡得跟清水白菜似的,你這是要進宮寒磣誰?”


    若虞:“……”


    嘴角微微一抽,若虞道:“妾身這還是戴罪之身呢,太過招搖似乎也不是很好的吧?”


    趙堇城輕嗬一聲道:“出門便是代表著本王王府的門麵,雖然本王心裏頭沒你,但怎麽著你也是本王的正妃,這樣出去,豈不是丟本王的麵子?”


    若虞:“……”


    她竟然無言以對!


    幹笑了兩聲兒,若虞道:“妾身……本來就沒有什麽金釵,前日宮中之宴那個,妾身也打算歸還於您,妾身……”


    話還未說完,趙堇城便黑著臉打斷了若虞:“本王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禮!”


    說罷,大袖一揮,疾風端了個錦盒子過來。


    打開,便是一支比尋常金釵大了三圈兒不止的發釵。


    若虞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伸手指著那枝金釵便問:“王爺,您該不會讓妾身戴這個吧?”


    那麽大一支,瞧著怎麽都有好幾斤重,她若戴著脖子都得壓斷的吧?


    趙堇城瞧著若虞的表情,白眼翻得跟個什麽似的,“長得不好看就罷了,你想得倒挺美,這個東西不是給你的,隻是你今日進宮,順便去幫本王送個東西罷了!”


    若虞:“……”


    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保住了,隻是……這麽大一東西,而且還是戴頭上的,應當是個女人,可是宮裏的女人除去宮女與公主,便是皇帝的嬪妃。


    若虞一驚,嚇得後退了兩步,莫不是這位爺瞧上了皇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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