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堇城:“……”


    才開始覺得這女人還有點兒用處呢,結果這人一進宮就露出弊端了?


    斜眼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這女人,趙堇城狹長的眸子微眯著,目光緊緊的打量了著若虞好許久,瞧著這女人麵兒上除慌張神色之外再無別的表情,當下便歎息一聲兒,問了一句:“你得罪誰了?”


    得罪誰了啊……收回手,若虞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兒,剛想說得罪的人是八皇子,結果八皇子不知何時來了此,正恰對上若虞的目光,若虞還未來得及說呢,八皇子直接冷冷的賞了若虞倆字:“卑鄙!”


    若虞:“……”


    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兒,若虞將目光移回到趙堇城的身上:“您瞧。”


    端起桌案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趙堇城輕笑一聲:“你倒也是挺會得罪人的,說吧,怎麽得罪的?”


    狗腿的笑了兩聲兒,若虞抓住趙堇城的衣袖,往他身邊挪了挪,整個人都跟隻溫順的小貓咪似的,一五一十的將宮中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趙堇城。


    趙堇城至此也才明白,為何這女人比他先行那般久,結果還是比他晚到。


    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若虞全身,發現這女人並沒有什麽傷後,鬆了口氣。


    “如此說來,倒也不是你的問題。”


    若虞聞聲,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啊是啊,妾身也是冤枉,不過是好心罷了,但就那般倒黴的將人給得罪了。”


    看著若虞氣鼓的腮子,趙堇城覺得好似,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把,若虞倒是被趙堇城此舉給嚇壞了,當下叫了一聲兒“王爺!”


    察覺自己的不妥,趙堇城有些微惱,但到底是風浪都經過的人,很快便將惱怒的表情給收好,轉而道:“這還不好辦?方才那宮女幫你說兩句便好了,八皇子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嘴角微抽,若虞問了趙堇城一句:“王爺覺得,那宮女若是能說的話八皇子還會誤會妾身嗎?”


    眉梢一挑,趙堇城訝異:“莫不是那宮女是啞巴?”


    嘴角一抽,若虞搖頭道:“不是,妾身方才不是說過了麽,那宮女暈了呀……”


    趙堇城:“……”


    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兒,他道:“你為何這般肯定那宮女沒有壞心眼兒?如若那宮女已醒,但偏生就是不想幫你澄清呢?”


    這話說得,若虞忍不住掩唇笑道:“王爺,您是當真糊塗還是裝的?妾身現為懷晉王妃,八皇子這無權無勢的,不論心頭記恨妾身還是不記恨妾身,那可都是對妾身一點兒影響都沒有人的,您說,那宮女是有多傻才會花心思幹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兒啊?”


    這話說出來,趙堇城聽著有些不高興了,若虞也明白自己這話說得也太沒規矩了些,剛想道歉呢,趙堇城卻又突然開口了。


    “你這話也著實沒錯。”將手裏捏著的酒杯放回了桌案,趙堇城板著臉道:“如此,你與本王說得罪了八皇子又有何用?沒事兒就少給本王添堵!”


    若虞:“……”


    瞧瞧,那張英俊的五官都快繃得跟石頭一般硬了,明明英氣逼人的俊臉拉得跟鞋拔子似的,若虞堵一文錢,這丫的絕對生氣了!


    在這種時候,自己該服軟就千萬不要硬氣。


    若虞知曉這一點,當下便笑得跟三月的桃花似的,她溫溫柔柔地道:“妾身不是一個懂事的人,還望王爺千萬莫要與妾身計較,這八皇子吧,再怎麽不得皇上寵,那畢竟也是皇上的兒子,妾身這一不小心得罪了,心頭還是有些後怕的,爺,不論如何,您可都得罩著妾身些啊!”


    這話說軟了,趙堇城身上的刺也自然收了起來。


    不過,傲嬌的懷晉王還是硬著嘴說了一句:“留著你似乎對本王也無益處,到時候若當真出了事兒,大不了將你推出去便是,與本王何幹?”


    若虞知曉這話是趙堇城為了自己自以為是的麵子而說出來的,自然也沒有當真將其放在心上,狗腿的笑了兩聲兒,若虞嘴上連忙應道“是”,然後就跟隻溫順的小貓咪似的呆在趙堇城身邊。


    回想了一下今日遇到的浣沙,若虞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知名的光。


    浣沙竟然與前幾日的浣溪是親姐妹,而浣沙竟然是齊洲人,而且……還是定遠侯府的人,怎麽她以前就沒有見過她呢?


    想著想著,若虞入了神。


    趙堇城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女人,心頭也不免有些好奇這女人到底在思考什麽,雖然好奇,但他並沒有問若虞。


    晚宴開始,皇帝到底是個愛擺架子的人,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皇後不知為何因身體不適,此次宴會並沒有來,而向貴妃則是代替了皇後坐到了皇帝的身邊。


    最近在朝中得勢的端王趙岷滿麵風光,就連他帶在身邊的安玉容都變得更高傲了些。


    瞧見若虞的時候,那叫一個輕蔑,若虞覺得,若是安玉容彼時身後長了隻尾巴的話,絕對是翹上了天的那種!


    安玉容從小就常常進宮,所以在宮中認識的皇子皇女也頗多,幾人圍成一團一起談笑,她還時不時將目光投向若虞這處。


    若虞再傻也有知道這些人是在議論她,不過,活了十八年,再難聽的話若虞都聽過了,還有什麽話是接受不了的?


    再者……她們再怎麽議論,不都是小聲議論著的麽?反正也沒有傳入她耳裏,她就當作沒瞧見便是。


    心頭這樣想,若虞倒也沒有再過多的注意安玉容。


    西夏與大宋的風俗可是大不相同的,人麽,對沒有見過的事物都很好奇,西夏使臣也不例外,瞧見大宋的歌舞以及戲法,在席間都是讚不絕口。


    若虞是見慣了這些的,心思自然是沒有在表演上頭。


    此次宴會一直持續到快至子時,席一散,各家官員都按照規矩請示離宮。


    趙堇城今日忙活整日也已乏了,本想帶著若虞快些回府,但這剛跟皇帝打完招呼,便被趙齊給攔了下來。


    “在下是個有事說事的人,王爺是在下的堂兄,那麽,在下也不打算說些沒有意義的話了。”


    被趙齊攔下來的趙堇城眉梢微動,側頭看了一眼迅速躲在他身後的女人,趙堇城勾唇一笑:“你可是很少這般不懂事的,說吧,今日為何?”


    幽深的眸子裏還帶著微怒,趙齊瞪著若虞,繼續跟趙堇城道:“堂兄剛迎的這位堂嫂動了在下的人,在下就是想問問堂兄,這筆賬,咱們應當如何去算?”


    趙堇城聞聲倒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趙齊不傻,一瞧見趙堇城如此表情,也知曉這個女人應當將事兒給趙堇城說了。


    但是……怎麽著也是那女人的錯吧?堂兄這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是怎麽個意思?


    “堂兄,今日在下也並非要與你為難,隻是聽向堂兄向來公正不阿,所以這才沒有顧及兩位的關係還是來找你主持公道。”


    這話說得可真是漂亮。


    若虞在旁邊聽著,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若不是因為趙齊理論的對象是她,她絕對會跳出來為這位帶了腦子的八皇子鼓掌了!


    趙堇城好似很享受趙齊的讚言。


    若虞在旁邊瞧著直翻白眼兒。


    “今日堂嫂動了在下的人,恐是有意與在下過不去。”看著趙堇城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趙齊更加生氣:“隻是想來問問,此事,堂兄應當給在下一個怎樣的交代?”


    若虞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擰起了眉頭,這位八皇子是個挺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主兒,這會兒都敢直接纏上將要出宮的他們來問這話,想必也是要這理要定了。


    若虞剛想從趙堇城的身後出來,哪知道趙堇城這丫的就跟後腦勺長了雙眼睛似的,說時遲那時快,伸手一把將按住了若虞的手,趙堇城笑得一臉生畜無害的樣子,問了趙齊一句:“我方才也聽若虞說今日之事兒,且先不說你認定的事呢是否是事實,就拿身份來講,堂弟啊,你覺得,我堂堂一個王爺,我的王妃還不如一個宮女尊貴?”


    既然是若虞的出身不怎麽好,現在好歹也是王妃的,豈是一個宮女所能媲及的?


    趙齊是個沒有什麽心思的人,聽到趙堇城這話的時候,一句“當然是在下的人尊貴”還沒有說出來,便反應了過來。


    趙齊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確實也是,趙堇城明媒正娶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會與一個浣衣局低等宮女所比得上的?


    本來是想找人來理論的,結果這都還沒有開始呢,四周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趙齊剛想與趙堇城說些什麽,隨後便有其隨從來報。


    附在趙齊的耳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浣沙姑娘醒了。”


    若虞自然也是聽到了,當下心裏頭的石頭也就放下來了。


    趙齊一聽到浣沙醒了,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讓自己的隨人帶著自己就回了自己的宮殿,連招呼都沒有跟趙堇城他們打。


    等到趙齊遠走了之後,若虞忍不住轉頭跟旁邊的趙堇城說了一句:“王爺,妾身覺得這兩人是心頭有著彼此的,您說……咱們能不能幫幫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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