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岷看了安玉容好許久,最終還是看到了安玉容隱藏極深的眼神。


    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一個單純過後院生活的主兒。


    不過,安玉容有這樣的野心,倒也是幫了趙岷的大忙,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有著同樣的野心,有著同樣的目標,並且,還是不與他之目標犯衝的那種!


    趙岷想成為人上人,安玉容想成為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人。


    就安玉容這情況來說,倒是與趙岷不謀而同!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趙岷一點兒也不擔心丞相那裏了,安玉容是安易山唯一的掌上明珠,隻要安玉容一句話,趙岷相信,安易山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安玉容瞧著趙岷一直打量著自己,說實話,安玉容心頭還是有些畏懼的。


    倒不是害怕趙岷看出她的野心,而是害怕,因為她自己還有這樣的一麵,趙岷不能擔心,甚至……對她有些隔閡,這才是安玉容怕點。


    趙岷什麽都沒有說,安玉容為求心這,還是彎著眸子問了他:“王爺,您做什麽這般看著妾身?”


    察覺到自己有些過了,趙岷這才柔和了表情,沒有直接回答安玉容,反倒是說了一句:“突然發現,你這樣的人,真的很適合做一國之母!”


    說罷,趙岷甩了甩袖子,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了這裏。


    安玉容聽到這話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應當高興還是不高興。


    都說帝王之意難猜測,其實……帝王之子也是一個怪人!而且還是不亞於皇帝的那種!


    趙岷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王爺而已,而他現在的心思深沉得……若是以後這個男人當真做皇帝,或許,自己也應當再防著他一些……


    若虞與將士的那些夫人們的關係可是搞得非常的好,平日裏若虞沒有事兒,就會到處去竄個門兒什麽的。


    反正現在王府裏趙堇城不在,便是她一人獨大。


    平日裏趙堇城的那些個妾室,若虞可是連影子都見不著,她這都嫁進王府小半月了,後院女人的麵兒都沒有見著。


    再加之太妃自她與趙堇城成親之前就遠去參佛,而趙堇城的地些哥嫂也瞧不起她,所以這般久,若虞也是沒有見過他們的麵的。


    再者,趙堇城在軍營沒有歸府,若虞在王府裏還真的是自由得緊,就算是半夜爬起來高歌一曲都沒有敢喊她停!


    這廂若虞的小日子過得輕鬆又紅火,所以她想如何就如何,閑來無事就會跑到那些將家夫人府上去學學人家做正室的樣子。


    畢竟趙堇城與也可是互惠互利,那個男人將她護得這般好,她反正也是閑著,就當是打發時間也可以細細的幫幫他不是?


    於是乎,若虞今天帶著繡線去這家夫人府上,明天拿著文房四寶去那家府上。


    而就在這天,若虞跑到了張夫人家去學習做菜,張夫人在教她時一個沒注意,若虞差點兒將人府上的廚房給燒了……


    於是乎,若虞從張夫人府上回王府時極其狼狽,以至於她一回到北苑,沒有跟著她出門的暗香一瞧見,便連忙笑問:“主子,您這是將張夫人家的廚房給燒了?她可有找您賠銀子?”


    一記白眼翻過去,若虞撇了撇嘴道:“暗香啊,我一直以為你是最關心我的丫頭了,我弄得這般狼狽的歸府,本還以為你第一次會對我關心,沒想到你開口就是風涼話!”


    暗香聞聲偷笑著,屈膝行禮向若虞告了個罪,便笑道:“奴婢知錯,奴婢這就給您準備熱水去伺候您沐浴更衣。”


    說罷,暗香便提著裙子去準備了。


    瞧著暗香跑得那般快,若虞歎息一聲兒搖頭:“怎麽感覺她在嘲笑我?”


    “王妃,您多慮了。”疏影幫若虞將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她笑道:“暗香她啊本來就是這個性子,沒有惡意的,您就……”


    知曉疏影在想啥,若虞伸手拍了拍疏影的手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莫要當真了。”


    疏影聞聲點了點頭。


    若虞還想說些什麽,外頭便有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你一天在府中就是這般的閑?”


    這個聲音熟悉得緊,一聽就知曉是誰,若虞屁股剛落在凳子上又不得起身。


    屈膝對著從外麵進來的人行了個禮,若虞問:“王爺,您此刻不是在軍營麽?怎麽現在回府了?”


    沒錯,來的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在軍營呆了好幾天的趙堇城!


    趙堇城聞聲,剛想揮手讓人起身,結果便將目光落在若虞的花臉之上。


    若虞是不知道自己臉上還贓著,所以在趙堇城看著她的時候,她還有些茫然。


    趙堇城瞧著她,倒也沒有明說什麽,隻是往後頭退了幾步,瞧著她就跟是瞧見了瘟疫似的!


    若虞不明白啊,剛想問趙堇城這反常的反應是怎麽個意思呢,結果趙堇城便率先開口問了一句:“你剛從灰裏爬出來?”


    嘖嘖了兩聲,趙堇城眉目間滿是嫌棄地道:“瞧瞧這模樣,跟個丐幫幫主似的!”


    若虞:“……”


    嘴角抽了又抽,若虞之前怎麽沒有發現,這位爺還有這般欠揍的一麵?


    此刻若虞真想一巴掌將趙堇城拍到門上貼著,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但是……她不能啊,她現在膽子還沒有肥回跟趙堇城叫板兒,再是歎息一聲兒,若虞道:“王爺這話倒是有些傷妾身的心了……對了,您現在不應當是在軍營裏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先前說有他國的使臣要來京城恰談盟約之事兒,可是中途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兒,使臣原本預期能到的時間,但卻並沒有到大宋來,本來老皇帝以為使臣是出了什麽意外,可就在第二天,他們收到了使臣的一封來信,說什麽途中遇了山匪,所以耽擱了些時日。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趙堇城才會在那次事件之後還一直呆在軍營裏。


    按照趙堇城之前的說法,若虞想著,他怎麽也會在一直在軍營裏頭待到使臣進京才會回來。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趙堇城現在就回來了!


    你說,他回來也就算了吧,結果一回來就把不當瘟疫一般地看待。


    而恰巧是這位主欺負她,其實也就算了吧,還是那種怎麽也還不回去的那種!


    想一想,若虞都覺得好心塞。


    趙堇城聽到若虞的話,倒是十分意外的哼笑了一聲兒。


    雖然隻是一瞬,但是還是被若虞給捕捉到了。


    暗香已命人將木桶裏的水給倒滿了,於是便跑過來與若虞講:“王妃,熱水已放好,奴婢伺候您沐浴。”


    若虞微微頷首,道:“我自己來即可。”說罷,便讓暗香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麵前還站著一尊大佛!


    這場麵倒是有些尷尬了,若虞本來是不好趕人走的,但是想著自己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方便,於是便厚著臉皮叫了趙堇城一聲兒。


    她問:“王爺,您現在找妾身……有事兒?”


    看了若虞一眼,趙堇城道:“是有事兒,不過……”


    再次嫌棄的看了若虞一眼,趙堇城道:“你還是先去洗澡吧,你邊洗,本王邊與你說!”


    若虞:“……”


    意思是……他在守著她洗?


    趙堇城突然變得這般不要臉,若虞還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吧……他們……是有過肌膚之親,但是……那個時候也是那種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頭腦不清醒的情況下……進行的。


    但是……再怎麽說他們也……這位爺怎麽就……


    趙堇城就像是猜到了若虞在想些什麽似的,黑著臉看了若虞好一會兒,最後才道:“你腦子裏一天裝的都是什麽齷齪的事情?本王這般做隻是想節省一些時間,畢竟……本王與你商量完之後,還得進宮一趟!”


    這位爺都這樣說了,若虞若是再不快些動作的話,倒是顯得她不懂事了。


    強扯了一張笑臉出來,若虞道:“妾身明白。”


    於是,便直接進了屏風後,開始沐浴。


    趙堇城瞧見,倒是十分鎮定的坐到桌邊,背對著屏風,拿起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道:“本王抽空回來隻想告訴你,最近你最好少出些府,不但如此,你在府中也應當小心一些。”


    剛站進浴桶裏的若虞一頓,愣了好一會兒,才坐了進去,不解的看了看屏風那處模糊的背影,她問:“王爺此話何意?”


    捏著茶杯端詳了好一會兒,趙堇城道:“你可忘記前幾日自己做過什麽?”


    她做過啥了?正疑惑著,若虞突然間好似想到了些什麽。


    當下,若虞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您是說……妾身得罪太子殿下了?”


    趙堇城在外麵聞聲愣了一下,隨後便又冷笑一聲,反問了她一句:“你說呢?”


    若虞反應過來,這才有些害怕了。


    完了完了啊,她之前隻是想著怎麽幫趙堇城解決問題了,可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因此而得罪太子,得罪太子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啊!


    畢竟人家身份和權利在那兒,她現在可隻是一個空有頭銜的王妃而已!


    萬一……萬一太子大怒,想找她算賬怎麽辦?


    正想著呢,一支飛鏢冷颼颼地從她耳邊飛過,若虞嚇得直接鑽進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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