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虞也不知曉這端王為何偏生今日腦子有些不太正常,竟然執意要與若虞一起去看那些首飾。


    還美其名曰為愛妻挑選禮物,還說什麽,若虞身為女人,定然比他一個男人了解女人的心思,再加上若虞本身又想看那些首飾,便說讓若虞陪他挑選,事畢他便送她一物。


    這事兒怎麽聽都是若虞占便宜的,但是……她若當真是貪了小便宜答應下來,之後的日子可就有她好受的了!


    再怎麽說他們一個是使君有婦,一個是羅敷有夫,若是當真傳了出去,那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若虞是明白這一點的,自然是不會答應趙岷這事兒。


    但是……這人好歹也是端王殿下……她記得第一次遇見趙岷,好似自己也遇到了如出一般的難題……


    不過,第一次遇到趙岷的時候用的脫身法子,現在卻不能用第二次。


    正當若虞猶豫之時,聰明的疏影立馬地著若虞行了個禮,然後用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若虞與趙岷聽到的聲音小聲說提醒道:“王妃,王爺出門前吩咐奴婢知會您,他午膳會去北苑找您一起用膳,此時已快到響午,咱們再不回去,怕是要爽約王爺了。”


    旁邊的暗香聽到疏影這話,也好似想起了什麽,連忙點頭,暗香附和道:“是啊王妃,這畢竟是王爺第一次如此主動的約您,您可莫要失了約。”


    一聽到這話,若虞倒是有些“為難”了,擰著眉頭看了一眼旁邊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的趙岷,項目支唔了兩聲兒,最終還是撞著膽子拒絕了趙岷。


    趙岷一聽到若虞所說的理由,他若是要計較些什麽反而是不對了。


    於是乎,若虞帶著暗香疏影離開,趙岷則是看著若虞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假!


    若虞一遠離趙岷,心頭總感覺是離開了虎口似的,好在疏影夠聰明,知曉幫想法子離開,如若不然,後麵的麻煩,若虞敢保證,絕對不小!


    離開了落霞街,若虞便往旁邊的兩條街道上轉了轉。


    說實話,想做生意,但她卻什麽也不會,之前也並沒有做生意的經驗,而她的銀子好不容易才攢了一點兒起來,也會有所擔心自己一嚐試,不久後會變成血本無歸!


    如果說條件允許的話,若虞倒是想養些雞鴨羊啊什麽的,雖然說賺的銀子少,但是至少她有經驗,不會虧本!


    不過……以她現在的身份,這事兒也隻能想想,趙堇城那樣的人,估計絕對不會讓她去養那些玩意兒。


    心頭明白,若虞也自然是愁的,瞧了一眼天,若虞發現如今已是不早,便想帶著暗香疏影回王府,然而,正在她想掉頭往回走的時候,好似聽到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準確來說,應當是一個紈絝子弟正在街頭充當惡霸。


    捧著好奇的心,若虞提著裙子就要跑去看熱鬧。


    暗香與疏影一瞧著王妃的反應,當即就給嚇了一跳。剛想問王妃要去哪兒呢,結果方才還與她們一同走著的人,轉眼間便跑到了轉角處。


    暗香疏影被嚇得不輕,連忙跑上去跟著。


    若虞到轉彎處時,正恰瞧見了一個摸約著與她一般大的男子,正帶著一幫家丁圍著一個小姑娘。


    那姑娘的模樣瞧著應當也隻有二八年華,身上掛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賣身葬母,而在她的旁邊,則有一具被草席蓋著的“屍體”。


    不用想,若虞也知曉了,那被草席蓋著的,便是那小姑娘的母了。


    而旁邊的那個男子跟個痞子似的瞧著那小姑娘,他道:“我說,你就從了本公子吧!你跟了本公子,不但你母親有銀子安葬,就連你自己也能享受這榮華富貴,哪點兒不好了?”


    旁邊跪著的小姑娘一臉倔強的看著那男子,遇到如此場麵,難得小姑娘沒有半點兒害怕,隻是壓製著心頭的怒火,一點兒也不示弱的瞪了一眼那個男子。


    “方才小女子說得很清楚了,小女子賣身,隻願為奴,並不願意出賣自己!”


    這話說得很明白,小姑娘的意思也表達得很清楚。


    也就是,她寧願去府裏頭當牛做馬,也不願意給那男子當姬妾!


    好似那男子是有些身份的,所以,旁邊圍觀著的百姓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小姑娘。


    若虞在旁邊瞧了許久,也終於將這事兒給搞明白了。


    這姑娘與其母是從湘陽那邊來京城投奔親戚的。然,親戚不知為何,如今已不知在何處,加之她們母女倆來京城,是因為家鄉鬧旱災,莊稼是粒米未收,故而想來京城投靠一下親戚。


    可是,她們也並沒有想到,小姑娘的母親生病了,而且還是越來越嚴重的那種!


    小姑娘在自家娘親生病期間,立馬便賣了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想要拿著錢給母親救命,可是,沒有想到母親最終還是沒有熬過去。


    而小姑娘也很不幸,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身上的錢都被人給騙光了,現在連葬母的銀子都沒有!


    所以,她才逼不得已的賣身葬母,誰知道她這才剛掛起牌子,便遇到了這位輕薄的公子!


    那公子瞧著小姑娘這般倔強,便直接下令讓人動手將人直接搶回去!


    若虞到這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下便直接站了出來,大喝一聲“住手!”


    那些人的目光全都向若虞這裏投來。


    那公子瞧見若虞的時候,當下就是一愣,隨後便又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今日本少爺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啊!這兒又是哪裏跑出來的嬌娘子?長得還真是不錯!”


    剛說完,那男子便邁著步子向若虞此處走來。


    暗香疏影剛跑過來,便瞧見那男子一步一步向自家主子逼近。


    疏影一急,怒喝一聲:“大膽!誰家公子這般輕薄,竟然對王妃如此無禮!”


    那人一聽到“王妃”二字後,當下就是一愣,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那公子身邊的一個地位比其它家丁稍微高一點兒的人對著他搖了頭。


    當那公子權當作沒有看到似的,當下便笑了笑,邁著步子繼續往若虞這邊走來。


    若虞本來以為這個人聽到她是王妃後會收手的,結果沒有想到她的身份對這個人壓根兒就不管用,或許說是……這人壓根兒就不相信!


    於是,他一邊冷笑,一邊向若虞走來:“這京城的王妃可就太多,你說你是王妃,好的,那你告訴本公子,你是哪家的王妃!”


    “我家的!”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場的人聽到聲音臉色都變了變。


    趙堇城邁著流星大步走到若虞的麵前將人護在身後,轉頭看了一眼一臉訝異的若虞,再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傻掉的貴家公子。


    趙堇城臉上的不悅更甚:“本王一向知曉張家公子貪戀美色,還常常強搶民女。如今這是如何?連本王的人都敢動了?”


    張家公子一聽,當下便軟下來,連忙搖頭道歉:“不不不,王爺,您應當誤會了,方才我隻是想與王妃一同開個小玩笑罷了,您莫要當真,千萬莫要當真啊!”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假的,趙堇城沉著臉看著他沒有說話。


    張家公子被趙堇城看得頭皮發麻,急忙尋了個禮由便帶著自己的人落荒而逃。


    等到張家公子走後,趙堇城這才轉頭看著若虞。


    “以後自己沒那個本事,就莫要強出頭了。咱們先回去吧,本王有事兒要與你說。”


    若虞也知曉趙堇城這是為了她好,當下便應了下來,正要邁著步子走,便想起了方才那倔強的小姑娘。


    當下又停下了步子。走到了那小姑娘的身邊,從腰間掏出了二十兩銀子。


    “這二十兩銀子你且收著,先將你母親安葬好,剩下的銀子,尋個落腳之處吧。”


    小姑娘瞧了若虞一眼,隨後便直接對著若虞磕了個頭。


    “王妃大恩,民女沒齒難忘,等民女安葬完母親之後,定會去尋王妃您!”


    若虞聽著這話倒也沒有太當真,隻是笑了笑,跟著趙堇城回了府。


    趙堇城說有急事要與她說,若虞雖然不知何事,但是瞧著趙堇城那緊張的樣子,估計不是一件小事兒。


    回去的路上,趙堇城一直沉默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麽問題,所以若虞便坐在旁邊老實得很,話都沒有說。


    本來想著回府就能問這人到底出了何事兒的,結果趙堇城剛想要開口的時候,便被皇上派來的人急召進了宮。


    自趙堇城這一進宮,便三日沒有歸府。


    若不是若虞收到消息,說是趙堇城當天進宮後便直接去了軍營,她都會認為趙堇城出什麽意外了!


    三日過去,一切都好似風平浪靜,但是趙堇城的未歸府,讓若虞起了疑。


    府中日子甚是無聊,這天下午,若虞正想帶著暗香疏影出府,想去軍營替趙堇城送些吃的,順便打聽一些事情。


    然而,就在她剛要出府的時候,暗香卻突然跑過來說,前幾日她救下的那小姑娘來找她了。


    若虞聽到的時候也很意外,當下便讓人將她帶到了北苑。


    誰知道若虞什麽話都還沒有講,那小姑娘直接對著行了跪拜大禮,直接說了一句若虞壓根兒聽不懂的話:“奴婢認為,這世上的奴婢分為兩種,一種是後院粗使打雜的低等奴婢,一種是貼身伺候主子的高等奴婢,今日奴婢來找王妃,是想做王妃身邊的第三種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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