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軍想了想,說道:“如果是我,直接放一把火燒掉吧。”


    劉震宇點了點頭,又問:“這個屋子裏是有點邪門。假如真是他老婆被他殺了,含冤不去,陰魂不散的話,那麽當初他老婆被打死後,他會怎麽處理他老婆的屍體呢?”


    武建軍想也不想就回答了這個疑問:“自然是找個地方埋了。”


    劉震宇掃視了黑漆漆的菜園子一眼,武建軍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這塊菜園子就在他們家後麵,還砌得有院牆,不會有人進來。如果他打死了老婆,就在這菜園子找個地方一埋,還真沒有人知道。”


    劉震宇接著補充道:“如果他將他老婆埋在菜園子裏麵,幾年過去了,都沒有人知道,那麽他殺了張翠鬆後的那些衣服,他肯定會按照慣性思維來處理,也是往這個菜園子裏一埋,用同樣的方式將衣物處理掉,也認為不會有人知道。”


    “有道理!”


    二人立即不爬院牆了,摸黑在菜園子四處尋找著,想看看菜園子裏哪裏的土新挖過,那就一定是掩埋的地方。不過找了一圈,貌似也沒有泥土被人新挖過的痕跡。


    二人暗歎,看來是破案太心切了,老是幻想著有奇跡出現,讓他們能輕易找到罪證。可是世間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呢?


    他們根據張翠鬆的姐姐托夢找到了張翠鬆,已經是萬幸了。


    二人沒有找到可疑之處,一刻也不想在這有點陰森恐怖的漆黑菜園子裏呆,翻過院牆,在犬吠聲中溜到屋後停著的警車上,驅車回安全鎮。


    劉震宇準備送武建軍回派出所宿舍睡覺,自己則計劃帶著可疑的手表,連夜趕回市內,將手表送檢。


    在二人驅車回到安全鎮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半。


    車行駛到街道入口附近的國道時,看見昏暗的路燈下,約莫有十幾個青年聚在一起,每人手上都拖著一根鐵棍或是木棍,向前慢慢走著。


    那些青年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氣勢,若是普通老百姓看了,唯恐避之不及。


    他們手上的鐵棍拖在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音,有點像一支小型隊伍開動一樣。


    一看這些鐵棍,就是用來打架或是打砸用的。


    劉震宇立即按響喇叭停車,這些人看見警車,根本就不害怕,繼續拖著鐵棍向前走著,很有組織紀律性。


    這若是換了一般的警察,早就裝作沒看見,一溜煙走了。可是劉震宇不是一般的警察,這夥人的行為惹怒了他,跳下警車,對著這群人高聲叫道:“你們都給我站住!”


    這十幾個青年看見居然有一個小警察,不怕死,深夜裏看見他們,竟沒有退避三舍,還敢主動挑釁他們,於是停了下來,冷冷地望著下車的劉震宇,眼睛裏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劉震宇走到這十幾個青年的麵前,厲聲喝問:“你們這是準備幹嘛?”


    領頭的那個青年,白白的皮膚,在昏黃的路燈下略顯蒼白,瞪著一雙冷酷的眼睛,回答劉震宇的話:“不幹嘛。”


    這個回答,完全沒把劉震宇和武建軍二人放在眼裏。


    劉震宇怒喝:“不幹嘛,那你們每個人拖著一條棍子,在大街上晃悠什麽?你們在演香港黑社會嗎?”


    領頭的這個青年說道:“你很聰明,我們就是在演香港黑社會。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們走了。”


    囂張,不是一點點囂張!


    麵對著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這群人竟然毫不畏懼,還存心調戲起了警察。


    今天若讓他們大搖大擺的離開,一旦他們真的是去幹壞事,劉震宇顏麵何存?


    但是不讓他們離開,僅憑他和武建軍兩個人,拿下一群手拿鐵棍,身強力壯的青年,將他們帶回派出所?


    這些人拖著鐵棍,深夜出來在大街上晃悠,肯定是要幹壞事。


    看來安全鎮的治安,已經惡化到必須要出鐵拳整治的地步了。


    現在這些人隻是拿著鐵棍出來溜達,沒有形成犯罪的事實,也沒有像當初他們下到張家村時養殖場裏的保安一樣主動襲警,鐵棍也不屬於管製類武器,他們還真不能隨便帶這些人回派出所。


    身為執法者,也要依法執法,並沒有權力想帶走哪個公民,就帶走哪個公民。


    但這些人深夜拖著鐵棍,肯定是要去幹壞事。


    如果在他們沒形成犯罪事實的情況下,強行將他們帶回派出所,雙方勢必會引發衝突。劉震宇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的格鬥技術,已經練到能以一敵十的地步。


    劉震宇突然想起張清芳之前跟他說的他們班的那個流氓學生,暗想這家夥在學校拉幫結派,肯定也會跟校外黑社會攪到一起,靈機一動,高聲問道:“你們這些人裏麵,有沒有一個叫張順河的?他爸是副鎮長,我要替張副鎮長管教管教這個兔崽子。如果他也跟你們在一起,立即叫他出來。他要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不能跟你們一起走。如果張順河沒跟你們一起,那麽查驗完身份證你們就可以滾蛋了。”


    領頭的那個青年回頭叫了一聲:“張順河,給老子滾出去,跟著他們去派出所,不要跟著我們了。”


    一個卷發小眼的胖子應了一聲,從這群人裏走了出來,來到劉震宇他們警車旁停下。


    劉震宇讓張順河上車坐著,然後再轉身處理這些拖著鐵棍的青年。


    這個領頭青年的妥協,讓劉震宇沒事找抽的計劃泡了湯。


    劉震宇原計劃隻要這些人說他們中間沒有張順河,他就找借口盤查這些人的身份證,然後找他們的茬子,牽製住這些人,以阻止罪惡的發生。


    沒想到張順河還真跟這些人混在一起,領頭的青年直接叫張順河跟他們去派出所,這就打亂了他的計劃。


    看來能混成黑社會的頭目,這個領頭的青年也不傻,並且相當精明,知道在必要的時候迅速向官方妥協。


    劉震宇喝令張順河老實在警車裏坐著,不許下車,他和武建軍命令這些人出示身份證,要對他們進行檢查。


    這些人也沒有反抗,全部查了一遍身份,都沒有問題。


    到了這個地步,劉震宇就不好再為難他們,再找茬子,就真的會引發雙方的衝突了。


    現在他即使知道這些人是要去幹壞事,也隻能放行。


    張順河坐在警車上,等這幫人離開後,就提出要回家去睡覺了。


    他還以為他爸是副鎮長,所以派出所的民警不讓他跟著那幫人去幹壞事,將他從這些人裏帶出來,是變相保護他。


    他根本沒想到這次上了警車,等著他的是即使關進派出所,而這次進了派出所,就不再像以前那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了。


    在車駛向派出所的過程中,劉震宇就命令武建軍打電話叫醒所有警員,到派出所大院集合,準備出警。


    這幫人拖著鐵棍深夜出來,形跡可疑,不管他們有沒有幹壞事,劉震宇都不準備輕易放過這些人,必須監視起來,以防萬一。


    此前1708的凶殺案,他找到了地址,卻沒能阻止命案的發生,被郭開喜嚴厲訓斥。


    當時他還有抵觸情緒,現在回頭一想,郭開喜批評得對。


    身為一名人民警察,要隨時對可能的犯罪行為保持警惕,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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