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在水底下射擊的表現,實在是令所有人失望。


    子彈雖然沒有射入怪物體內,但是那怪物也吃痛了一下,鬆開了抓住劉震宇雙腳的手,一閃便消失在水底。


    劉震宇雙腳重獲自由,立即向上劃水,來到麻袋下方。他一隻手抓住麻袋,另外一隻手取下氧氣罩,遞給武建軍。


    武建軍接過氧氣罩,吸了幾口氧後,遞給王顯貴,王顯貴吸過後再遞給鄭天民。


    劉震宇解開武建軍腰間的繩索,重新係到麻袋上,係好後拉了三下。


    岸上心急如焚的杜月月見狀,大喜過望,立即命令孫民華等人用力開始拉繩索,麻袋迅速上升。


    劉震宇等人則向上劃水,過了一會兒,四人先後浮出水麵。


    岸上的眾人見他們平安遊出水麵,都鬆了口氣。


    孫民華問王顯貴:“你們在水底下真看見了水鬼嗎?”


    王顯貴望了望劉震宇,劉震宇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遇到了水鬼,等一下要及時通知附近村莊的農民,不能到這一片水域遊泳。你們誰身上帶得有軍用匕首?借我用一下。”一眾民警都搖頭。他們平時隻攜帶警棍,不允許攜帶管製刀具,警察也不例外。


    杜月月問劉震宇:“你要匕首幹什麽?”


    劉震宇答道:“水底下有一隻水鬼,專拉人的腿,誰如果掉到水裏了,那生命就有危險了。為了附近老百姓的安全,我要把這隻水鬼幹掉。手槍在水底打不遠,沒有威力,不如匕首有殺傷力。我想拿著匕首再下去一次,等這水鬼拉我腳時,我反手把它拉住,然後用匕首刺死它。”


    杜月月很害怕,不同意他再下水,說道:“人怎麽鬥得過鬼?”


    劉震宇笑道:“你別害怕,又不是真的鬼。名字叫水鬼,其實不是鬼,是一種水獺,也叫水猴子。外形長得像人,在水裏力大無比,專門拉人的腿。傳說中,很多人被水鬼拉住腳,淹死在水裏,就是被這種怪物纏住了。今天如果我沒帶氧氣瓶,估計也要被這怪物害死了。為了附近老百姓的安全,必須把這怪物殺死。”


    杜月月聽了臉色發白,武建軍勸說道:“大家都沒有帶匕首,要不改天再來吧。”


    劉震宇搖了搖頭,對王顯貴說道:“我們都先上岸吧。你給曾軍打個電話,讓他安排養殖場裏的人,馬上給我們送幾把匕首過來。養殖場裏養了那麽多打手,肯定私藏得有匕首。”


    王顯貴點頭應允,讓吳昊然拉他上岸,從孫民華手中接過自己的手機,給曾軍打了一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讓曾軍派人送四把匕首過來。


    曾軍在電話中讓他們等著,他安排張小全送過來。


    曾軍已經得到張小全的匯報,知道劉震宇等人下鄉了,說他正在市裏和市刑警隊的領導們吃飯,下午會趕到養殖場,會見劉震宇等人。


    劉震宇上岸後,和武建軍等人把大麻袋拖到空曠的地方,準備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


    這麻袋很結實,很大,袋口被一根繩子捆住。平日農村裏抓凶猛的動物時,隻需要用這個大麻袋把牲畜一罩住,往麻袋裏一裝,任它怎麽踢騰,都逃不出來了。


    大夥解開係住袋口的麻繩,袋口一張開,便看見一個死人頭從裏麵露了出來,麵目都已經浮腫了,看不清是誰。


    孫民華等人吃了一驚,惡心得立即後退。


    一旁觀看的張翠花哇的一聲,撲上去捧住這露在麻袋外麵的死人頭,大哭起來:“翠鬆,哪個天殺的,這麽黑心,將你害死了!我咒他全家不得好死!翠鬆,你醒醒,你別嚇姐姐!”


    劉震宇麵無表情,命杜月月和李秀玲將張翠花拉開,不得妨礙警方辦案。他看了看張翠花那腿都站不住了的悲痛之狀,又命孫民華帶領薛遠翔、吳昊然二人,協助杜月月和李秀玲,將張翠花背回張家村張鐵漢家。


    杜月月等人將痛哭的張翠花背走後,劉震宇手底下這幫民警,望著這麻袋裏露出的死人頭,都有點裹足不前。


    劉震宇和武建軍戴上口罩和手套,走上前,將麻袋從死人頭部往下拉,王顯貴猶豫了一下,也忍著惡心上前幫忙。


    三人非常小心,想將麻袋中的死人弄出來,但麻袋很重,劉震宇懷疑麻袋中有石頭之類的重物,為了避免給屍體造成二次損傷,三人抱著屍體,把死屍一點一點從麻袋中抽出來。


    三人將屍體抽出麻袋後,由於山崖上碎石較多,怕將屍體硌出痕跡,便讓鄭天民上前,將麻袋抖了抖,將麻袋裏的幾塊大石頭抖出來。然後將麻袋平墊在山崖上一處較平坦的地方,三人將屍體抬了過去,放在麻袋上,進行拍照,勘驗屍體。


    屍體下身套了件迷彩褲,上身穿了件薄襯衫。薄襯衫可能因為生前搏鬥的原因,扣子扯掉了幾個,被利器刺出了很多破洞,顯得很淩亂。


    三人將屍體身上的薄襯衫脫下,勘驗屍體身上的傷口,隻見死者胸前和腹部,各有一個刀口。再翻看背後,腰眼上傷口比較多,比較淩亂。


    劉震宇問王顯貴:“傷口已經查驗過了,現在發表一下你的意見。”


    王顯貴整理了一下思路,神情凝重地說道:“這具從湖底撈起來的屍體,基本可以確定是張家村失蹤人口張翠山了。剛剛他姐姐張翠花在我們一打開口袋,就能認出她弟弟。從屍體上的傷口來看,死者生前應該是先從正麵,受到了利器襲擊,然後他轉身逃跑,凶手追上去,對著他的後腰猛捅,這才造成後腰上的傷口比較多,比較雜亂的狀況。”


    劉震宇點了點頭,認可了王顯貴對死者生前遇襲經過的還原,環視了一下其它警員,問他們誰還有補充意見的。


    這些警員都比較保守,大都不說話,隻有鄭天民發表了意見,認定是仇殺。不過鄭天民發表的這個意見,讓畢家誌、趙康裕等人心底一陣鄙視,這樣猛刺死者,肯定跟死者生前有深仇大恨啊,還用你來說?


    劉震宇說道:“大家的發言都很有獨到的見解。現在聽聽你們的指導員,是怎麽觀察分析的。你們的指導員可是經驗豐富的刑偵高手,要好好跟你們的武指導員學一學啊。”


    武建軍連忙表示不敢當,說道:“從死者身上的刀口來看,背後的刀口雖然多,但不至於致命。死者的致命刀口,是左前胸上的那一刀。可以肯定,能讓死者沒有提防,一刀捅進死者心髒部位的,應該是死者的熟人。我們可以假想一下,死者從錢小燕家中出來,遇到了一個熟人,這個熟人讓他沒有防範。死者在沒有防範的情況下,突然被這個熟人捅了一刀。他才愣了一下,肚子上又挨了一刀。他醒悟過來,這個熟人要殺他。在這樣的緊急情況下,他連忙轉身逃跑,剛逃到沙堆旁邊時,凶手又追了上來,繼續對著他的後腰連續補刀,將死者捅倒在地。然後凶手找來麻袋,將死者運到這個地方,在山崖上撿了幾塊石頭,塞到麻袋中,然後從這山崖上,將死者扔了下去,沉屍湖底。所以下一階段的破案工作,我們還是按照會議安排,按部就班的開展。王顯貴這一組,負責查找運送屍體的工具。鄭天民這一組,摸查死者生前的感情線。孫民華這一組,負責摸查死者生前的仇人關係。”


    劉震宇點了點頭,說道:“對於張翠鬆遇害一案,大家按武指導員的要求,開展工作。現在將屍體拍照,打電話給殯儀館,讓他們派一輛冷藏車過來,在案子沒有偵結前,屍體需要作為證據冷藏。”


    等這些工作搞定後,大家才將目光從張翠鬆的屍體上,轉移到另外一具略顯瘦小的屍體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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