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讓我領教一下你們的黑屋子!”


    劉震宇的話語裏,隱含一絲憤怒,讓人聽上去,感覺有點陰森。


    很顯然,他的話在這裏,除了武建軍會聽以外,沒有人聽。


    武建軍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跟隨他一起,進到黑屋子,休息一個晚上。


    但這些包圍他們的人,沒一個人動。


    劉震宇望著曾軍,曾軍笑道:“二位警官,既然是在我的地盤休息,為了能讓你們休息好,還請配合一下,把你們隨身攜帶的手槍,手機,交由我保管。明天一早,你們離開時,保證歸還。”


    劉震宇掏出手機,放到餐桌上,但手槍卻拿在手上,語氣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手機可以讓你保管,手槍就不必了,這個沒得商量。”


    曾軍知道已經到劉震宇的底線了,便不再強求,點了點頭。


    武建軍也跟著將手機放在桌上,跟著劉震宇,由曾軍領路,走出餐廳,向湖邊一個巨大鐵桶形狀的黑屋子走去。


    這黑屋子看上去,外形就是一個巨大的大鐵桶,沒有特別之處,也沒有一扇窗戶,若在這裏呆一個晚上,感覺似乎不是太好。


    曾軍命張小全將黑屋子的鐵門打開,對裏麵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二位警官,請吧!你們在這個黑屋子裏住一個晚上,就能為安全鎮的老百姓募捐到五千萬,你們也值了。你們和我,也算是為安全鎮的治安,都作出了重大的犧牲。”


    曾軍頓了頓,見二位警官不說話,他就又特別強調了一下:“對了,一般偷魚的農民,被我們關進去後,我們都要對他們說一句話。現在我覺得有必要把對他們說的那句話,也對你們說一遍。你們進去後,如果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可以隨時投降。門上有一個按鈕,隻要你們按下按鈕,向我們投降,保證今後不再跟我們作對,就可以馬上出來。對投降的人,我們是非常歡迎的。”


    劉震宇和武建軍二人,不發一言,直接邁入了黑屋子,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等他們的身影被黑夜中的黑屋子吞沒後,一聲清脆刺耳的“哐當”聲響起,張小全重重的關上了黑屋子的鐵門。


    即將到任的安全鎮派出所所長和指導員,還沒上任,就這樣被當地最大的黑惡勢力軟禁起來了。


    那個黑衣保鏢問:“老板,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可能會跟他們結下死仇?他們在裏麵住一晚,你真的給他們捐五千萬維穩經費?”


    曾軍嗤笑了一聲,似乎也不怕聲音傳入黑屋子,隔著鐵門說道:“沒有什麽好不好的,我要試一試他們有幾斤幾兩。他們如果就這點手段,在黑屋子裏老老實實住一個晚上,等他們到任安全鎮後,我一根毛也不會捐。”


    黑衣保鏢恍然大悟:“高,老板真是高!”


    曾軍望著鐵門外,歎息了一聲:“哎,兩個好苗子,就這樣被毀了,實在是有點於心不忍啊!”


    他說了一聲“走吧”,領著手下,去到餐廳的包廂,繼續剛才那一頓沒有吃完的野味大餐。


    如果黑屋子裏的武建軍,聽到了剛才曾軍的話,估計能氣得一口老血噴到牆壁上。但他根本沒有聽到一門之隔的曾軍說的話。


    這個黑屋子是曾軍精心修建的,光從隔音效果來看,就是一流。門外的談話,門內根本聽不到。從這一點來看,這個黑屋子就不簡單。


    劉震宇在黑屋子裏一動也不動,屏息傾聽了半天,聽不到黑屋子外麵任何聲音,就迅速確定了這一點。


    就在這時,隻聽黑暗中傳來武建軍的尖叫聲:“哎喲,蛇!蛇!腳下軟軟的,好象有蛇!”


    武建軍平時膽子挺大的,但他有一個弱點,就是看見蛇就會惡心。平時同事跟他開玩笑,有時拿一條逼真的玩具蛇,往他桌上一放,都能嚇他一跳。所以黃誌剛經常用這種手段惡心他,還譏笑他長得像蛤蟆,不聽話就關門放蛇。


    武建軍怕蛇,這在刑警隊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了。


    現在這黑屋子黑暗不見天日,曾軍還在這黑屋子裏放蛇的話,還讓人不讓人活了?


    劉震宇聽到武建軍的驚叫,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照射之下,隻見這間小黑屋子裏,果然有很多條蛇在室內遊走。


    武建軍一看果然是蛇,驚得跳了起來,連罵:“曾軍這個龜兒子的,竟然膽子這麽大,敢放這麽多蛇嚇老子。老子這次出去後,不整死他,誓不為人!這裏麵這麽多條蛇,不知道有沒有毒?”


    劉震宇安慰他說道:“不要慌,曾軍放這麽多條蛇在黑屋子裏,還敢把人關進來,我猜這些蛇肯定被他拔了牙的。”


    他說完彎腰抓住一條蛇的七寸,蛇立即條件反射的張開了嘴,裏麵果然沒有牙齒。


    劉震宇冷笑一聲,抓住蛇的手閃電般按向牆壁,這條蛇立即撞向牆壁,頭部開了花,被瞬間秒殺。


    從牆壁的回聲來看,這不是磚牆,應該是在黑屋子的內壁上,加鋪了一層鐵塊,堅硬無比。


    劉震宇將死掉的蛇往一個牆角一扔,接著又抓起另外一條蛇,如法炮製,殺死後往牆角一扔。很快他殺掉了五條蛇。其它的蛇都害怕了,立即縮到一角,不敢再靠近,武建軍這才鬆了一口氣。


    劉震宇觀察了一下黑屋子的情況,裏麵連一張床鋪也沒有,隻能找了一個幹淨的角落,和武建軍席地而坐。那些蛇被他滅了幾條後,也不敢到這邊來,他關掉了小手電筒,不再屠殺那些被拔了牙的蛇。


    手電筒關掉後,這間屋子是絕對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在看不見一點光的情況下,人就會本能地產生一種命運不由自己作主的恐慌,武建軍問:“宇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黑暗中劉震宇答道:“先睡一覺再說。”


    武建軍幾乎要跳起來,“這個地方,到處是一股臭味,還有蛇,你也能睡著?我是睡不著的。”


    “你睡不著,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撬開鐵門,悄悄溜出去。或者直接按下鐵門上的按鈕,我們可以投降。”


    “向曾軍這個地痞惡霸投降?我即使被蛇咬死,也絕不向黑惡勢力低頭。把你的小手電借我用一下,我看能不能把門撬開。”


    武建軍拿過了劉震宇的微型小手電,來到鐵門處,搗騰了半天,最後萬分不甘心地關掉手電,無功而返。


    這個鐵門的鎖是從外麵鎖的,裏麵根本沒有留鎖芯,想用開鎖技術,從裏麵打開門,那是癡心妄想。


    鐵門堅硬無比,連牆壁也包了一層鋼板,想撬開門完全不可能。


    武建軍也躺到地上,歎了一口氣,“看來我們得老老實實地睡一個晚上了。睡一個晚上,曾軍這家夥如果真捐五千萬,我們在這裏吃點苦,也值了。”


    劉震宇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我們在這裏睡一個晚上,曾軍就真的會老老實實的捐五千萬?”


    “難道他說話像放屁?”武建軍問。


    “你就當他說話比放屁還不如好了。”


    “那你還答應在這裏休息一個晚上?”武建軍幾乎要跳起來。


    “起碼他答應了,隻要我們在這裏休息一個晚上,他就要捐五千萬嘛。隻要有一線機會,能為安全鎮募集一點治安經費,咱們也要忍辱負重。”


    武建軍歎息一聲:“那就睡覺吧。希望能一覺睡到天亮。”


    “這個地方這麽臭,還有蛇,你要想在這裏睡一個晚上,體驗生少,我是不會反對的。不過嘛,我可不會在這裏睡一個晚上。”


    武建軍立即來了精神,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去睡覺?這個黑屋子修得銅牆鐵壁,曾軍不開門,你有什麽辦法能出去?”


    “我也沒有辦法能出去,不過我預感我們在這裏麵不會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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