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警車,不再擔心身份暴露的問題,劉震宇直接掏出了警官證,告訴老人家自己是警察,讓他將情況詳細介紹一下。老人家沒想到自己隨便一碰,還真碰到了警察,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連忙介紹起了情況。


    這個老人家名叫張鐵漢,是安全鎮張家村人,年紀已經有55歲了。因為一輩子務農,五十多歲的人看著像老頭,曬得皮膚黝黑,臉上和手上的皺紋看上去像老樹皮一樣。他生有一子一女,女兒名叫張翠花,有26歲了。兒子比女兒小2歲,現年24歲,名叫張翠鬆。


    老人家一輩子老實務農,隻知道幹農活,但他的兒子頭腦卻很靈光,平日販賣一些魚蝦、牲畜、糧食等賺錢。有了一些積蓄,就自己蓋了一棟樓,與張鐵漢分開來住了,在張家村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平日裏張翠鬆總在張村湖一帶,收購魚蝦等產品,然後往城市鄉鎮送貨。最近一個星期,張翠鬆再也沒有在張家村出現過。張鐵漢打他手機,也是關機狀態。詢問他平日裏一些生意夥伴,也說沒有見過他。


    這讓老頭子感覺非常不好,發動村裏所有的親戚朋友幫忙尋找,仍然打聽不到兒子的下落。


    這一下張老漢慌了,來到安全鎮派出所報案,說兒子失蹤了,請求警方尋找。哪知派出所的民警根本不重視,說才幾天不見,怎麽能說是失蹤呢,構不成立案條件。讓他再等幾個月,如果還沒有消息,再來報案。


    張鐵漢心急如焚,幾乎每天都來派出所,請求警方立案。派出所的民警被他糾纏不過,隻好做了筆錄,讓他回去等消息,如果找到張翠鬆,會通知他的。


    張鐵漢回去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到派出所的消息。他去過幾次派出所,都是失望而歸。今天他到派出所去碰碰運氣,結果沒有出乎他意料,這幫派出所裏的警察,沒有人理他。很顯然,沒有人把他兒子失蹤的事情,當一回事。


    他正失望地往回走著,看見了一輛警用車牌的越野車,向安全鎮的街道駛來。他靈機一動,閃身向警車撞了過去。幸虧武建軍車開得慢,並且反應夠快,才避免了一起交通事故。這就讓武建軍感覺是遇到碰瓷的了。


    劉震宇將張老漢的口述記錄下來,讓張老漢在他的記錄上,簽了字,按了手印,安撫張鐵漢說道:“老伯,現在我以一個警察的身份,正式通知您,您兒子失蹤的事情,已經正式立案了。您兒子不見了,您很著急,我能理解。不過現在著急也起不了作用,我將今天您的情況已經記錄下來了,等回去後就交給市刑警大隊,讓市裏的警察同誌幫您找一下您的兒子,您看可好?”


    張老漢連忙感謝不已。


    劉震宇問張老漢家住在哪裏,要開車送他回家。張老漢本想謝絕,但劉震宇說送他回家,可以順便了解一下他兒子失蹤的情況,張老漢才點頭答應,和劉震宇一起坐在越野車的後排,聊起了他兒子失蹤的具體情況。


    劉震宇問:“老伯,您最後一次見到您兒子,是什麽時候?”


    “是在五天前。具體記不清楚了,那天早上七點多,張翠鬆在養殖場收了魚,到鎮上去賣魚之前,給我送了一條活魚過來,然後說去鎮上賣。晚上回來後還給我打過電話,不過沒到我這邊來吃飯。第二天早上他沒有到我這裏來,一般他每天都會給我送一條魚過來的,我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有人接聽,我也沒在意。到晚上再給他打電話,還是沒有接電話。我就感覺有點不對了。之後一直打電話,也聯係不上他。再之後就沒見過他了。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我就趕快到鎮上派出所報案,不過派出所的民警說等幾個月,要是沒回來,再來報失蹤。我這著急,天天來求爺爺告奶奶,沒有人理我。哎,現在怎麽辦才好!”


    張老漢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了,可能他心裏已經感覺到他的兒子遭遇了不測,這眼淚一流出來,就嚎啕大哭起來。


    劉震宇連忙安撫張鐵漢,告訴他在人沒有找到之前,一切都沒有定論,不要太悲傷。張鐵漢點了點頭,坐在車上,看著車輛行駛在山村的水泥小路上,花草樹木向後飛馳,心事沉重。


    劉震宇繼續問他:“你兒子平日都有哪些仇人?”


    張鐵漢想了想,答道:“要說仇人,還真沒有。翠鬆打小是個熱心腸,遇到誰需要幫助,都會伸個手扶一把。所以他在村子裏人緣很好。隻不過幾天前,曾軍養殖場裏的人,將他打了一頓。我問他原因,他說是收了一個村民的魚,曾軍養殖場裏的人說這個村民是偷了張村湖裏的魚,賣給翠鬆的。翠鬆敢收這種從養殖場偷來的魚,就應該被教訓一頓。”


    劉震宇問清楚張翠鬆被打的具體日期,是在失蹤前的三天,他將這條線索記錄在本子上,又讓張老漢繼續想一想,張翠鬆還有些什麽仇人。


    張老漢想了半天,神情有點猶豫。劉震宇鼓勵他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因為這可能關係到能不能找到他兒子。


    張鐵漢於是說了出來:“翠鬆和村裏張石柱的老婆錢小燕的關係非常好。他和錢小燕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經常一起在村裏收貨,因此村裏有一些閑言閑語。張石柱在養殖場打工,給曾軍做養魚方麵的顧問。曾軍的養殖場實行的是軍事化的管理,石柱每個月隻能回家一次,平時都住在養殖場裏。他回到村裏時,應該也能聽到這些閑言閑語。估計他心裏應該很恨翠鬆,我也不清楚翠鬆和他媳婦究竟有沒有那種關係。如果有的話,估計石柱想殺翠鬆的心都有的。”


    錢小燕?


    劉震宇聽到這個名字,本能的感到不安。


    他負責偵破的上一起案子,引發命案的那個奇女子,叫郭小燕,被人下藥後發生關係,從而沉迷在違禁藥品中不能自拔,最後投江自盡。她的老公出獄後報仇雪恨,最後投案自首。


    現在他又聽到一個女人叫錢小燕,本能地感覺到不安,問道:“那這個張石柱每次回到村裏,有沒有和你兒子發生過衝突?”


    “那倒沒有,他家魚塘裏的魚,還需要翠鬆幫他們賣呢。”張鐵漢回答得很肯定。


    劉震宇點了點頭,看了看車窗外麵,夕陽已經落到山後,在天際灑下一片血紅色的餘暉,美則美矣,但在劉震宇眼裏看來,那紅色格外像鮮血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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