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馬路,就是一個菜市場。


    淩晨一點多的菜市場,早就沒有商販了,不過市場大棚底下有一些流浪漢,夜宿於此。劉震宇叫醒了一個流浪漢,問他是否知道附近有沒有哪個小區叫關山小區的,流浪漢被人吵醒美夢,哪有好語氣,直接說不知道,接著繼續睡覺。


    再過去是一個集貿市場,昏暗的街燈下,冷雨紛飛,各個鋪麵都是閘門緊閉,想找個人問路都難。


    劉震宇隻得頂著冷雨,任由衣服被淋濕,向前繼續飛奔。


    很快來到一條條街巷前。這是很多居民樓擠在一起,組成的小巷。劉震宇穿行在黑漆漆的小巷中,尋找著有燈火的地方。奔跑良久,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看見一個發廊亮著燈光,不由暗暗苦笑。曾幾何時,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有人為了生活,做皮肉生意,因此他每次看到這些人,就心裏不舒服。可是現在,貌似隻能問她們了。


    走進小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氣味飄著,令人精神莫名其妙一振。小店裏麵果然或坐或躺著三個打扮性感妖豔的年輕女人,和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


    朝那三個或坐或躺的女人看去,劉震宇不由眼睛一亮。這三個女子,衣著打扮都很得體,一個個竟然都生得年青貌美,很是具有誘惑力。想不到一個街邊小夜店,竟然有這等姿色的女子,劉震宇暗暗感到驚奇。


    這些女人本以為雨夜不會有生意光顧的,沒想到竟然進來一個男人,以為有生意上門了,立即來了精神,一個個對這個淋得象落湯雞的男人拋起了媚眼。


    那個胖胖的老板娘模樣的中年女人起身問道:“喲,帥哥,怎麽全身打濕了,是要來按摩嗎?這們這裏小妹的按摩技術一流,包你滿意,並且還可以順便把你的衣服烘幹。”


    劉震宇掏出警官證,亮了一下,問道:“我是警察,你知道關山小區a1708號在哪裏嗎?”


    這個胖女人立即警覺地望著劉震宇,說:“我們這裏就是a1708號,不過我們這裏不叫關山小區啊?警官,我們可是正規按摩店,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劉震宇沒想到這個夜店的地址竟然就是a1708號,心下大喜,見這個女人對他產生了提防之心,連忙說道:“你們別誤會,我對你們是不是正規按摩店沒有興趣,來這裏也不是查你們是不是涉黃的。情況是這樣的,110指揮中心接到報警,有人在報警電話裏自首說他殺了他老婆,還準備自殺,地址是關山小區a1708號,跟你們這個a1708號有什麽關係?”


    胖女人聞言立即罵了起來:“哪個死逼呆鳥的,竟然報警說我們這裏死了人?我們做的可是辛苦生意,從來沒有得罪人,他幹嘛要這樣詛咒我們?”


    劉震宇見這個胖女人似乎還要罵人,他哪有時間和心情聽她廢話,立即厲聲嗬斥:“閉嘴!你們這裏誰是老板,立即出示你們店裏所有人的身份證,配合警方調查!”


    這個胖女人被劉震宇鎮住,立即掏出自己的證件,還讓店裏另外三名性感妖嬈的靚妹拿出證件,準備接受劉震宇的例行檢查。


    劉震宇正要從皮包裏掏出警務通,查驗那幾個女人的身份證,突然聽見皮包裏對講機中傳來杜月月那邊的聲音,隻聽一片雨聲中,杜月月突然一聲尖叫,劉震宇心中一緊,連忙對著對講機問道:“杜月月,你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杜月月結結巴巴地說道:“鬼!鬼,我撞到了鬼!”


    劉震宇聽得渾身一緊,意識到今天晚上的指揮犯了一個低級錯誤,不應該分頭行運動的。心下暗道不好,月月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了吧?連忙說道:“杜月月,馬上報告你的方位?”


    因為大家用的是一個頻道,杜月月在對講機裏說的話,黃誌剛和武建軍都能聽到,黃誌剛的聲音在對講機裏響起:“月月,不要害怕,說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武建軍的聲音也在對講機裏響起:“喂,我說月月小姐,在一個殺了人的雨夜,你和我們開僵屍道長這樣的玩笑,不會是想嚇死我們吧?”


    就在武建軍這家夥以為杜月月是在跟他開玩笑時,對講機裏又傳出杜月月的一聲尖叫:“他,他爬到我的車頭上了!”


    這讓武建軍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玩笑,立即在對講機裏叫道:“立即報告你的方位,我們馬上趕到!”


    對講機裏杜月月報出了她的方位:“我在九點方位約三公裏的地方,你們快來!”緊接著又聽見她驚慌的聲音大叫著:“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馬上給我下去,不然我開槍了!”


    劉震宇對著對講機喊道:“月月,你鎮定一點,不要怕,鎖好車的門窗,管他是人是鬼,你加大油門撞他,然後馬上來個急刹車,把他從車頭甩下去!”


    黃誌剛也喊著:“對,對!你急刹車後如果還沒有把他從車頭甩下去,就立即開槍!我們馬上就到!”


    劉震宇立即把警官證亮到夜店裏的那個胖女人麵前,問道:“看清楚,我是刑警,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你們店裏有摩托車嗎?”


    胖女人立即討好地答道:“有,有!”


    她馬上到店後院子的雨棚裏騎出一輛摩托車,劉震宇一把接過來,說出“征用一下”時,摩托車已經在他的操控下,飛出五六米遠了。


    在摩托的轟鳴聲中,他隱約聽見對講機裏似乎傳來了一聲槍響,不知是不是那邊杜月月遇到危險開槍了。心裏一緊,將摩托的速度加到了六十,心下暗暗後悔在這次行動指揮中,犯了這個不應該犯的錯誤。他不應該為了提高效率,讓四人分散尋找案發地址的。


    現在隻能祈求杜月月不要有事了。


    他感覺他們極有可能中計了!那個打報警台電話說自己殺了人的家夥,其目的也有可能是引誘警察過來,然後趁機搶槍。但願不是這種情況,否則杜月月就可能會遇到危險。


    劉震宇將摩托開到了六十以上,臉上被冷雨打得生痛,大約十分鍾不到,就趕到了杜月月說的九點方位三公裏處。


    可是路燈昏暗,冷雨飄搖,哪裏有那輛越野警車的影子?連忙對著對講機喊道:“杜月月,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我已經趕到九點方向三公裏處,沒見到你的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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