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頭女生甚至還沒有從堵塞的咽喉那發出求救的聲音,身後早已等不及待的老饕們早已一擁而上,群而分食。


    脂肪,內髒,血肉。


    三樣從活人身上新鮮出爐的美食被粗暴的塞入它們毫無仔細咀嚼的口腔,不要命的那把死命吞咽著,白花花如上好肥豬肉的脂肪興許是飽含能量,成為最為炙熱的部位。


    甚至有幾位瘦得跟個木柴沒什麽區別的活屍為此大打出手,借以爭奪寶貴的食物分配權。


    肚子包裹某些廢棄物體的花花腸子也沒有被放棄,被一肥胖的家夥不亦樂乎的吮吸著,那模樣十足十的宛如吃著一根上好的鹵大腸,嗯,屎味。


    遠處幾名男女早已不見蹤影的跑開,或許是看多了美劇,過程倒是沒有像弱智那般的發出厭人尖叫聲。


    鄭客靠在一顆斑駁的巨石後,眼神平靜的望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事情。


    結合目前所經曆的,就算是傻子也能推斷得出是之前黑色雨水搞的鬼。


    可他足足在雨水下淋了至少半個鍾頭,要是真得具備一定的毒性,那麽現在他也如那群野獸之中的一人了吧。


    他看了看顫抖的雙手,半張嘴微微洗了口氣。


    不得了呢。


    作為一名價值觀還算正常的青年,同胞死亡發生本是一件不幸值得同情的事情,而他目睹那名女性被吞噬,居然從心底感覺到興奮?


    不,準確來說,更偏向是發現某些新鮮,有趣的東西。


    就像剛破殼不久,身軀還是稚嫩無比的小蛇,第一眼所發現這個世界與那個滿是黑暗的殼內差別原來是那麽的大。


    話說回來,那名丸子頭女性的死亡倒是給鄭客來了點啟迪。


    提示很簡單,便是世界開始變得與眾不同了。


    嗯,除此之外,他不對前者的死亡抱著什麽內疚心之類的東西。


    那種還未確定屍群是否擁有感染性,就衝上去拯救的傻事絕對沒有幾個人能做到,要是換成女人本身的父母或許還會不顧一切的去保護它們的子女。


    但除此之外,基本沒人能拯救那位自己愣在原地找死的蠢蛋。


    現實不就很早以前就教過你人性的自私麽,這麽快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鄭客抿了抿嘴,嘴角微挑。


    估計對方最後的念頭,八分的恐懼之餘更多的是她對那些人的咒恨吧。


    愚昧。


    不作多想,他盡量循著地勢空曠得碎石道遠離人頭洶湧,一直往外冒喪屍的餐廳。


    目前他還不確定這是全球性災害還是地方性可控製的災害,不過從之前廣播笛聲來看,整座校園估計已經從內到外充滿這些喪屍了。


    但似乎想到什麽,鄭客摸了摸看了空曠已久的腸胃。


    是了,如果學院還有生還者,那麽,食物儲備就顯得至關重要,萬一喪屍的形成並不單純是這間學院,而是全球範圍,那麽....


    他回想起電視前中央電視台報道的全球性大暴雨,後續各種問題在腦海爭相輝映而出。


    鄭客不是書呆子,很快就意識到將來食物的珍貴性,以及...犯罪不可避免的滋生。


    咬咬牙,他還是選擇折返c棟餐廳。


    不為什麽,隻是學院內的食堂大多呈單獨分布,好順應各個地方的師生供用。


    如果他轉去其他食堂,那必須要穿過很多建築,增加路程,那麽一來就提升了衝突的風險,並不是他想要的。


    至於擊殺喪屍...沒有趁手的武器,難到要赤手空拳的上陣?


    泛惡心不說,還容易傷到自己。


    屍體們可不是吃素的,除了落單的喪屍他有把握解決,兩支以上的喪屍一起圍攻,除非不顧自身的完好無損,否則還是要打遊擊戰。


    綜合樓的警笛似乎很有效,餐廳門口血跡斑斑的自動感應門前空空如也。


    又等了10分鍾,親眼望著一位‘領導’挺著大肚腩,步履蹣跚的緩慢離去後,鄭客才警惕環視著四周,緩緩抄起隨處撿來的鵝卵石,渡步而入。


    其實為了安全,他大可能從後門,出送的貨車每天都會進來分發每個餐廳需要的原料,一些必備的物品也大多在那裏準備。


    不過鄭客有點耿直,比較喜歡長驅而入。


    往日能容納四五百人的大型肉排餐廳如今滿是狼藉,長長的金屬餐台上不乏混雜著各種碎肉,頭發之類的人體部位,有的還落入還沒吃幹淨或是沒來得及穿的飯食中,看得讓人惡心。


    跨過一具隻剩上半身慘白屍骨,他冉冉掃視著血液四濺的大廳。


    由於喪屍們不挑食,腦子什麽之類的也沒放過,所以他根本無法數清楚這裏死去的人有多少,跑出去的又有多少。


    但目前是午餐時間,不用多說必然是排長龍,人群爆滿的關鍵點。


    拿著餐盤找到一處無人的桌子都困難,何況猛不丁的發生喪屍獵食,導致寶寶們發生恐慌,個別體弱的人不被踐踏踩死都算是幸運的了。


    鄭客警惕的避開堆積在一起的屍體,湊到濺射到些紅色汙漬的餐口。


    裏頭除了幾位少胳膊少腦袋的血色酮體,就剩大鍋大鍋五顏六色的菜肴了。


    今天可能是軍訓後不久,夥食的質量都很不錯,而且關鍵的是喪屍們對此毫無興趣。


    幹炸脆皮雞扒,裏脊煎豬扒,蝦米炒雞蛋...


    突然,一隻缺了小拇指的蒼白手腕握住了他的左腳。


    我就知道...


    他沒有第一時間恐懼得跳起來,而是徐徐轉過身,調低眉頭俯視著身下嘶啞著咽喉發出陣陣滲人聲音的喪屍。


    力量很大,這是他首要印象。


    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右腳抬起蓄力直接狠狠的踹向底下身材瘦弱的年輕喪屍。


    巨大的力道加上精準的角度雖然沒有一腳踹飛,但也讓其隻剩單隻手臂的力道一鬆,順勢,他抄起巴掌打的鵝卵石像是猩猩砸核桃那般向喪屍砸去。


    當然,以人類腦蓋骨的厚度與他身為正常男性的力道,基本是沒啥可能瞬間造成致死傷害。


    除非手上的不是單手能撿起的鵝卵石,而是塊厚重的水泥板磚。


    趁喪屍還剩口氣兒,他優雅渡步入廚房隨手拿來砧板上釘著的一把厚重砍骨刀,來到努力保持著身體平衡的喪屍前,抬空對準其頸脖。


    寒光閃爍,人首分離。


    沒了腦袋,喪屍也失去了控製身體神經的能力,麵朝地斜躺在冰涼地板上徹底沒有了動靜。


    骨肉間雜的頸脖間倒沒有鮮血噴湧,反倒是順著重力自然而然的散落出些許黏稠,有魚腥味的紫黑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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