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之斑駁,老街之人聲,酒坊之清香,足以繞梁數日,餘音嫋嫋而不絕。


    酒坊之中,一人高的酒壇隨處可見,那少女看上去倒是頗為有興趣,四處觀察著種種布局。


    李隱之自然沒有過多耽誤,徑直走到了一旁的櫃台旁,從懷中掏出來了那荷包,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五年的古道香,能換多少就多少。”


    “五年的古道香?”


    掌櫃隨手掂量了一番荷包,折過身從一旁的酒架子上取下來了一葫蘆酒,放在了桌子上,“你看上去不像是長瞿之人,隻當是遠來是客,與你多小半葫蘆。”


    “還是謝過掌櫃的。”


    李隱之伸手朝著掌櫃推了推手,隨手接過了那酒葫蘆,轉身說道:“我們可以趕路了。”


    “恩?”


    少女正在一旁盯著酒坊中央的小池塘發著呆,聽見了李隱之的聲音忽然一愣,連忙站起了身子,跟著李隱之走了出去。


    李隱之則是無趣的拿起了酒葫蘆,隨手打開了蓋子,深深地嗅了一口酒香,隨即便仰頭豪飲了一口。


    “你不是要祭師麽?”


    後麵的少女則是伸手便要奪過李隱之手中的酒葫蘆,卻被李隱之微微一傾身,讓少女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繼續的喝著手中的酒。


    少女看見李隱之這番模樣,不由得抓緊了李隱之的肩頭,用力的擰了一圈。


    李隱之則是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卻並未還手,就這麽一邊受著痛,一邊走著喝著酒。


    “你這人,著衣言談到像是個讀書人,原來卻是個滿口胡言的草莽書生。”


    少女氣不過,無奈的收回了手,看著李隱之的這番模樣,不屑的瞪了後者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師父最喜這沉香的古道香,今日乃是他之頭七,理應相祭。”


    李隱之隨意的將自己身上的白袍整了整,繼續的說道:“不過這貴重的美酒,若是灑落地下豈非虛脫?”


    “不過幾兩銀子而已,哪裏說得上貴重?”


    少女反手卸下了李隱之背上的長劍,隨意的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徑直走在了李隱之的前麵,“快些動身吧,我可沒有時間與你再廢話了。”


    李隱之則是看著少女熟練的將長劍背在身上,不由得一頓,點了點頭跟在了後麵,輕聲應道:“諾。”


    ……


    “百花久未落,原來櫻葉開。


    不聞春生意,獨往近樓台。”


    這是名動天下的大儒見了我櫻姑娘的舞姿之後親筆所書,並在書尾落款:“親觀櫻姑娘一舞,其餘眾生,皆不過寥寥紅塵枯骨爾。”


    自此三年至今,心感自修為不足,深居大陸東方的大喻帝國孔聖廟中,自稱沒塵之徒,不諳世事,苦修心智而不出。


    魅力至此,如何不讓天下人瘋狂?這位櫻姑娘所到之處,各地國家的帝與王皆以侯爵之位相待,甚至大陸東南的大楚王國的楚王親封其為舞侯,受到了諸多王國與公國的承認。


    隻是凡事皆有例外。


    自時任禦史大夫的沒塵之徒歸隱,大喻帝國現任皇帝便直接下令:


    “妖女櫻者,霍亂朝政,有誤禮樂,即今日,其行入我大喻境內,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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