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去了那麽久?”


    沈湘手裏挎著七八個大袋子,顯得極為力不從心,蘇焱體貼的接過,邪笑道:“剛剛收銀小姐挺漂亮的,多聊了幾句!”


    沈湘惱怒地捶了他一記,憤恨地咬著下唇,蘇焱大笑著攬過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麵頰,帶著她往前走。


    “蘇焱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最近醋勁越發大了嘛!騙你的啦!”


    兩人一路打鬧著往電梯處走去,沈湘原本想拉蘇焱去喝杯咖啡,蘇焱不願,拉扯著進了電梯,蘇焱抱住沈湘的動作有些大,笑聲中撞到了旁邊站立的女士。


    “哎!”那女人明顯顯出不悅,甚至說是惱怒,沈湘連忙給她道歉,同時掐了蘇焱一把:“對不起,撞到你了!真的對不起!”


    女了抬頭給了她一個白眼,但四目相對時,都微微一愣,沈湘看著眼前清瘦的女人,疑惑地偏了偏頭,而那女人的目光漸漸變得怨毒,再看到身後的蘇焱時又展出嘲諷的鄙夷。


    “沈湘,真是好久不見啊!”女人冷笑著。


    沈湘緩緩出聲,試探性地問:“你是……謝鷺?”


    本該溫馨的咖啡廳內,氣氛卻顯得劍拔弩張,沈湘懊惱地捏著蘇焱的手,原本隻是客套性的問候,隨意問了謝鷺要不要喝咖啡,結果謝鷺真的就答應了。


    現在坐在她的麵前,沈湘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麽。


    見她一臉冷然地看著自己,沈湘忍不住腹誹:好像自己才是該怨恨的那一個吧,她這個勝利者憑什麽一副看小三的目光看她。


    “沈湘,我跟石冀北離婚了,就是前幾天的事!”


    一句話在蘇焱和沈湘之間炸了開來,他們對視了一眼,沈湘默不作聲地低下頭,蘇焱笑道:“謝小姐,好像這件事跟我們沒有關係吧!”


    謝鷺冷笑了一聲,把玩著桌上放著糖包的罐子,然後問蘇焱:“你真的不打算跟宋雁翎結婚了?”


    蘇焱和沈湘皆是一愣,蘇焱顯然還不知道謝鷺跟宋雁翎的關係。


    “你哥哥蘇一新最近對她倒是挺熱情的,雖然分在兩地,但鮮花每天都能送到,相比之下,你的誠意明顯不足!”


    沈湘拉著蘇焱,覺得他們兩人的氣場明顯被謝鷺壓著,但又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蘇焱沉默了一會兒問謝鷺:“那宋小姐對我哥哥有沒有意思呢?如果有的話,我倒是真心祝福他們的!”


    謝鷺冷笑了一聲,沒再繼續往下說,蘇家的事她聽宋雁翎說的多了,現在的蘇焱也沒以前風光,所謂風水輪流轉,沒了蘇氏總裁的頭銜,連身上的光環也隨之消失了。


    謝鷺抬眼看向沈湘,那淩厲的眼神讓沈湘極為不舒服,謝鷺看著眼前這個依舊……不,或者說更加豔光四射的女人,心中忍不住詛咒起來。


    這個女人九年未見,竟然脫了一身的土氣,明明和她一樣的年紀,卻被滋潤地如一朵嬌花,即使受了那麽重的傷,即使沒了長發卻仍舊風情萬種地牽著男人的目光。


    石冀北也是,蘇焱也是,憑什麽?這都憑什麽?


    謝鷺想到這兒怨憤地笑了笑,她直起身對著沈湘和蘇焱說道:“是不是很後悔請我喝咖啡?”


    沈湘和蘇焱臉上都有些尷尬,謝鷺撩了撩頭發,繼續道:“沈湘,我真的很討厭你,年輕時你裝清純裝癡情,現在又玩曖昧玩風情,你把石冀北迷得神魂顛倒,可惜啊,他就是那麽一個自私的人,別以為他離婚了,就能怎麽樣,給你們一個忠告,他那個人陰著呢,就像一條沼澤裏的毒蛇,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來咬你一口!”


    蘇焱和沈湘都皺了皺眉,蘇焱注意到謝鷺的用詞,是“你們”。


    “蘇焱,蘇一新那座橋的事就是石冀北抖出來的,你不知道吧?你也別管我哪裏來的消息,總之石冀北的齷齪事我知道不少,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承認我鬥不過他,所以我栽了!離婚了也好,再不離,指不定我哪天就死在他手裏了!”


    謝鷺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沈湘覺得謝鷺這話說的過了,石冀北再怎麽有心計,殺人這種事是萬萬不會做的。


    所以她有些厭煩和謝鷺的談話,謝鷺那種口氣和眼神都讓她很窩火。


    “謝鷺,我不知道你和石冀北之間有什麽,但石冀北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就算他不愛你,也不會害你,他是冷情了些,既然你們不愛了,也不要互相詆毀。”


    謝鷺定定地看了沈湘許久,隨即大笑起來,蘇焱看她笑得越來越張狂,也極度厭惡起來,他站起身拉起沈湘,對謝鷺說:“謝小姐,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麽共同話題,所以抱歉先走一步了!”


    謝鷺止住笑抬頭看著蘇焱和沈湘:“你們真的一點……也不了解石冀北!”


    出了咖啡店沈湘和蘇焱都極為不舒服,感覺跟吃了蒼蠅一樣,蘇焱想著蘇一新那座橋的事,他就想憑借蘇一新那豬腦子怎麽可能發現其中的問題,原來是石冀北!


    而沈湘則想著謝鷺對石冀北那些評價,那不是一個妻子對丈夫的評價,即使離了婚兩個人也不該如同死敵一般,用這樣惡毒的詛咒著對方,到底石冀北對謝鷺做了什麽,才讓她那麽恨他?


    蘇焱今日終於走進了蘇氏大樓,這是那次董事會後兩個月來他第一次回到這裏。走進那個臨時的辦公室,他竟然在門旁發現幾箱雜物,門外的大樓工作人員連忙將它們搬了出來,惶恐地對蘇焱說道:“對不起……啊……主要是您這些天一直不在,他們才……”


    蘇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坐回窄小的辦公椅上他第一件事就是給財務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聲音。


    “我是蘇焱,請問趙主任呢?”


    “是……蘇總啊!您好,老趙被調到法律事務部啦,對,我是周寶生!”


    看來財務一把手的位置也動了,蘇焱冷笑,蘇一新的動作還真是快。


    “你好,周主任,我想問一下我信用卡的問題!”


    “蘇總是這樣啊,最近公司的流動資金非常緊張,連中層的備用金都停掉了,上次公司開會時說要將以公司財產名義辦理的信用卡全部清理掉,所以才會凍結啊!對您造成不便真是很抱歉啊!要不然我們財務牽頭幫您重新辦理。隻是……這擔保……”


    “不用了!”蘇焱不耐煩地拒絕了老周,其實他明白,以公司名義擔保的信用卡隻有他蘇焱再用,蘇一新這隻是針對他。


    蘇焱剛想掛電話,老周忙道:“哎……蘇總,還有一件事啊!”


    “什麽事?”


    “您先前不是簽過一個酒莊的購買合同嗎?前陣子對方打電話過來要求付款了,因為金額實在太大了,我們財務就將這件事提交給了公司上層,還是因為最近資金緊張的問題,上麵的意思這酒莊暫時不買了,我們願意付一部分違約金!”


    “他蘇一新憑什麽砍掉我談好的合同?經過我本人同意了嗎?公司章程上怎麽寫的?讓他念給我聽!”


    蘇焱終於忍不住衝著電話那頭的老周咆哮了起來,那老周也是圓滑的人,見蘇焱很激動,又轉過來說:“其實蘇總啊,這個合同本身就有問題,當時您簽合同是以公司名義簽的,但是現在又私自將酒莊轉入另一個人的名下,這本身就不符合公司章程嘛!這財產轉讓也是要開會討論的嘛!”


    您還真以為現在的蘇氏是你蘇焱的蘇氏嗎?這句話周寶生沒說,他靠在高背轉椅上,樂嗬嗬地看著他對麵坐著的蘇一新,蘇一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蘇焱眯著眼睛將怒火一點點地壓了下去,最後他妥協道:“好!我用自己的錢買!ok?”


    說完“啪”地摔了電話,蘇一新見周寶生掛了電話,連忙問:“他說什麽?”


    “他說用自己的錢買!”


    蘇一新一臉驚訝,隨即冷笑道:“想不到他還有錢!”


    說著趕緊從周寶生辦公室走了出去。


    蘇焱當然有錢,一張私人的理財金卡上有他每年在蘇氏的年金收入和沈湘給他的分紅。一刻鍾後蘇焱出現在周寶生辦公室裏,將那張理財金卡拍在了周寶生的麵前。


    “現在就給我付款!”


    蘇焱一字一頓地看著周寶生,周寶生裝作一副諂媚的表情,樂顛顛地拿起蘇焱那張卡往出納辦公室走去。


    蘇焱瞪著他得意的背影,憤恨地跟了過去。


    “請輸入密碼!”


    出納小姑娘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的距離看蘇焱,紅著一張臉顯得頗為激動。


    蘇焱按了幾個號碼,機器“嗡嗡”一陣響動後停了下來,出納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對蘇焱說:“不好意思,賬上的錢好像不夠!”


    蘇焱聽完一愣,周寶生跟著眼神有些閃動,蘇焱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下餘額,然後問周寶生:“扣去定金最終付多少?”


    周寶生報了一個數字,蘇焱皺了皺眉,強憋住一口氣——差三萬塊。


    “周主任,我這錢是先打在公司賬戶上然後付給對方單位嗎?”


    “呃……是的!”


    “那讓蘇一新幫我墊三萬塊吧!”說完脫下手上的腕表,扔在出納小姑娘的麵前:“我也懶得再跑一趟,用它抵三萬了!”


    說完寫了一串號碼丟給出納:“這是密碼,給我轉幹淨了!”


    做完這一切,蘇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財務室。


    周寶生拿起腕表一看,竟是patek philippe ctra*va係列的精品。


    作者有話要說:蘇焱這回變成窮光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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