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辦公室的大門被蘇焱猛地撞開,身後跟著不知所措的女秘書,老許差不多算是從座位上彈跳起來,小步跑到蘇焱身邊半躬著身緊張地問道,“蘇……蘇總……你怎麽來了,”


    “沈湘還沒有消息,”


    “沒……沒有……”


    老許的毛病一緊張就冒虛汗,看著蘇焱閻羅似的麵孔,後背都濕透了。


    “沈湘最近有沒有和什麽有過過節,”


    “沈總那性子怎麽可能和人有過節……哎,等等,我想想……”


    老許話鋒一轉,蘇焱立刻死盯著他,老許半禿的腦袋左擺又擺,最後猶猶豫豫地說道:“前陣子廖氏的人過來吃飯非要請沈總過去敬酒,沈總那天不舒服但是還是去敬了,裏麵發生什麽事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記得沈總那天似乎非常的不高興,連飯錢都沒要,直接將他們趕了出去!”


    “廖氏?”


    蘇焱立刻想起沈湘那晚回來病倒的事,事後也說遇到廖凱,但沒有說出這一樁,想必那廖凱定然對她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才使得沈湘怒急攻心,一下病的那麽重。


    蘇焱的指節被他握的“哢哢”作響,早料到那廝不是個安分的主,但沒想到他動手會這麽的快。


    蘇焱轉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給仲良打電話。


    “怎麽樣?沈湘找到了嗎?”


    “仲良你幫我找幾個人把廖凱弄來!”


    “又是他!”


    “八成是他!”


    “那怎麽辦?要不要告訴警方?”


    “暫時不要,先把那小子給我弄來!立刻!”


    蘇焱差不多要將電話捏碎了,想起前些年廖凱對沈湘做的事不免害怕起來。


    腳步不自覺地加快,蘇焱跛著腳一路小跑,完全不理會周圍人的側目,現在的他心裏隻有沈湘,一想到她又落在廖凱手中,蘇焱的心都在滴血。


    上了車,蘇焱平複了下情緒,十指死死握住方向盤,看著前方的道路他低語道:“廖凱,你要敢動她,我一定殺了你!”


    石冀北一下飛機首先奔赴t大,他記得很清楚兩天前t大應該有課程,查詢到沈湘的上課記錄後石冀北心中有了數,也就是說沈湘是在上午上完課後失蹤的。


    石冀北拿著沈湘的照片讓校方幫忙尋找,想在學校裏找到一個最後見到沈湘的人。差不多折騰到下午,t大雖然沒有找到沈湘但是找出另一個失蹤兩天的在校生——戴維!


    石冀北看著戴維的照片眼神逐漸冷了下來,心中連續產生了好幾個想法,每一個都讓他怒火中燒。


    這時公安廳的廳長親自給他打進電話來:


    “喂?石老弟,查到她的信用卡記錄了,對!在豐田的4s店!”


    下一刻石冀北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打的去了4s店。


    廖凱腦袋上套著布袋被人像豬一樣捆著,嘴裏還塞了布條,動彈不得,這能側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哼。


    昏暗的地下室裏,蘇焱一步步踱到他的身邊,用腳狠狠踢了踢,示意周圍的打手將他的頭套拿開。


    一見光亮,廖凱的腦袋驚恐的轉著,當他看到蘇焱時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你把沈湘弄哪去了?”


    蘇焱接過打手手中的鐵棒,故意在地上拖著,緩緩走到廖凱身邊蹲下,眼神冷的嚇人。


    廖凱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根本不明白蘇焱在說什麽,他在家好好的跟新歡滾床單,剛進入狀態就被這夥人綁到了這裏,廖凱心中恨不能將蘇焱碎屍萬段,但礙於現在處於弱勢不得不擺出一副求饒的架勢。


    蘇焱讓人把他口中的布條摘了,廖凱立刻求道:“火哥,誤會了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蘇焱冷笑著掂了掂手中的鐵棍:“不知道?前陣子你到她那裏做了什麽好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廖凱知道上次那件事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但那時喝多了,要不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觸蘇焱黴頭。


    “那次是我喝多了,對不住嫂子了!火哥,這次真不是我!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人?”蘇焱笑的廖凱膽戰心驚,他慢慢站起身,掄起棒子就往廖凱身上狠狠招呼,廖凱平日也是養尊處優哪經得住他這麽打,沒兩下就吐血了,口中還不住地求饒:“火哥……火哥……真不是我……真不是我……”


    仲良怕蘇焱打出人命,忙上前攔住他,勸道:“也許真不是他,他們抓他來時他一點防備也沒有,不要打錯了,到時跟廖氏不好交代!”


    蘇焱喘道:“打錯?這丫的害的沈湘生了那麽重的病,我會打錯了?”


    說完又是狠狠一棍,廖凱蜷縮著慘叫連連,仲良抱住蘇焱,將他拖到角落裏小聲道:“你別那麽衝動,這事要是抖出去不是開玩笑的,蘇氏涉黑毆打廖氏繼承人,為了女人爭風吃醋,你讓媒體知道,誰料到會怎麽寫?再說,沈湘看來是不在他手上,你打她不是耽誤找人的功夫嗎?”


    蘇焱在仲良的勸阻下漸漸平靜下來,這時手機鈴聲想了起來,蘇焱感覺拿出一看,是石冀北。


    “找到了!”


    “在哪!”蘇焱急切地問,也不管對方是誰。


    “好像去了西藏!但目前她所參加的驢友團一個都聯係不上,但我已經找到他們出發前的行程表,算算路程可以大概知道她現在的位置。”


    “你現在在哪?”


    “還在t大!”


    “我馬上過來!”


    蘇焱掛斷電話看了仲良一眼,見他神色非常的不好,蘇焱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那家夥該打,你別擔心,我回來會想辦法擺平!”


    陽光溫柔的灑在草場,瑩瑩草香,牛羊漫步。悠閑的牧民手持馬頭琴,輕彈高唱著雖不知名但依舊醉人的藏謠。琴聲悠悠,醉了過往的遊客止步聆聽,惹了吃草的牛羊隨聲附和。


    沈湘裹著一張披肩靜靜佇立,身後站著寸步不離的阿維。


    “阿維,為什麽我們就沒有那麽虔誠的信仰呢?”


    “大概是因為執政黨是無神論者吧!”


    阿維又抑製不住地想抱住她,盡管沈湘並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可是觸及她波瀾不驚的眼神,阿維始終覺得羞愧。


    正如沈湘所說,他抱住的不是愛情而是*。


    “我想我還會再來,到時候我也要跟他們一樣,搖著經筒去轉山。然後雙手合十,虔誠朝拜。”


    “那你信佛嗎?”


    “也許不信,我隻想感受,跟著那藏域的信徒,匍匐向前,一步一叩,抵達聖城拉薩,見到他們心中的神!”


    阿維其實不明白沈湘所想,但從她的話中尋找出逃避塵世的想法,也許她的心受了很重的情傷,隻是他不知道能帶給她傷痛的是那日和她一起上課的男子,還是英菲尼迪內的富少呢?


    阿維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沈湘說得對,他們其實並不合適,他永遠也無法觸及她的內心。可是他還是能很慶幸地陪她這段旅程,也許有些瘋狂,但也讓他成長不少,戴維決定這次回校安心地去申請意大利的留學,那才是他應該做的。


    綿延的川藏線總是陰晴不定,前行的道路下起了密密的細雨,這是進藏的第四天,沈湘突然有種擔憂,不知道那消失的四日蘇焱都在幹什麽。


    習慣了他每夜的電話,少了反而難以入睡,可是那產生的依賴如何能戒掉呢?


    沈湘側頭看著窗外的雨,注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索性不要擁有,不然失去時會更加痛苦吧。所謂愛情敵不過家族榮辱,蘇焱與她始終該是兩條平行的軌道。


    這五年沈湘覺得自己克製的很好,但不知不覺還是投入了感情,右手撫上左胸,那裏的疼痛四天來沒有減少一點,盡管她刻意的放鬆,盡管她宣泄時的投入自然,可因蘇焱而產生的痛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著她,什麽時候愛得那麽深?沈湘不明白,明明沒有啊!明明沒有!


    都是他!都怪他!說什麽愛!跟她說什麽愛呢?


    這時對講機裏產生一陣嘈雜,沈湘連忙起身打開,見隊長在裏麵說著:


    “大家注意,後麵的車隊很奇怪,他們在全力趕超我們!”


    有人興奮地說道:“隊長加速啊!”


    隊長罵道:“下雨天前方道路不清,而且這條路隨時可能碰上山體滑坡和落石,加速是找死!”


    有女生擔憂地說:“那讓他們過去吧!”


    隊長接著道:“現在車隊全部減速靠右行駛,讓那個車隊過去!”


    戴維打著雙跳,緩慢踩下刹車,沈湘探著腦袋向後望去,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路虎車隊“唰唰”地超了過去,戴維罵了一句:“開著麽快不要命啊!”


    沈湘還在看著,隻覺得這車隊看著有些眼熟,眾人原本打算繼續向前行駛,誰料那個車隊在前方斜停了下來,把沈湘這邊行進的道路堵了個嚴實。


    對講機裏傳來一陣嘈雜,有女聲尖叫道:“不是遇上車匪路霸了吧!”


    有男聲笑道:“我他媽第一次見開路虎來搶劫的!”


    隊長道:“都別吵!我下去看看!”


    前方頭車內,一個男子打著傘走了出來,他向著那六輛路虎車慢慢靠近,沈湘直起了身,她顯得有些緊張,可下一刻緊張變成驚慌,戴維見她臉色變了,隨即問道:“怎麽了?”


    沈湘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前方的車隊,戴維跟著看去,就見那車隊頭車裏走下一個高大的男子,一身淺黃色的衝鋒衣,正在跟對長說著什麽,遠遠看去很是眼熟,戴維仔細想了想,突然失聲喊道:“咦?那不是火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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