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揚對此戲稱道:“唐順先生,你隻要弄一部分出來,就足夠在暴風要塞開家補品藥材店了。嘖嘖,刑罰門獨守暴風要塞多年,對藥品的需求量肯定很驚人呀。”


    唐順對此隻能苦笑不已。


    護送軍團已經走了十七天的路程,明天,他們將抵達暴風要塞。


    在這段日子裏,淩揚隻見過柳顏寥寥幾次,除了宋城宴會那次有機會談話之外,其餘都是遙遙相望,這令淩揚不時感到一陣空虛。


    哲人說得好,即將得到,但又尚未得到的事物,是最令人心動和牽掛的。大概,這就是指淩揚這一種情況的吧!


    唐家父子對淩揚更為熱情了,唐磺找機會又與淩揚詳談了兩次,更是認定了這位休斯修士是驚世之才,無奈這位修士士對他的提議有點心不在焉,每次都沒有給出答覆。


    唐芸的態度忽然低調了下來,不再糾纏淩揚,就算偶然碰到,也會裝作不認識。淩揚心想這樣最好,你唐家四小姐不缺裙下之臣,被小弟拒絕後的空虛,相信很快有後來人填補上的。


    交城,位於暴風要塞的西麵,離要塞隻有半天路程,是刑罰一個重要的糧食基地,護送柳顏的隊伍今夜將鎮駐於此。


    這是一個無風的夜晚,天氣漸漸轉暖,春天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


    淩揚早早就躺到了床上,正處於深沉的睡眠狀態之中,忽然腦海一個激靈,眼睛立即睜開了,接著眼角的餘光就瞥到有人悄悄的走進了他的房間,單憑身影,淩揚就認出了此人是唐芸,他心中暗想,這位唐四小姐還沒死心,又想來糾纏我?


    他正想出聲,卻發現唐芸並不是向自己走來,而是輕手輕腳的走向了餐桌。隻見她揭開了茶壺的蓋子,然後從口袋中取出一小瓶藥粉,就往茶壺中倒去,但因為沒倒正,竟然有一半藥粉倒在了茶壺外,她趕緊“呼”的一吹,將倒歪的藥粉吹散,卻沒掌握好力度,熏到自己的鼻子,立即一陣狼狽的咳嗽,不過她馬上捂緊了自己的嘴巴,咳嗽變成了幾聲沉悶的“嗚嗚”聲。


    淩揚不禁笑了,她該不會想向我下瀉藥之類的東西來報複吧!但無論怎麽看,她都實在不像是個老手。


    唐芸慢慢放下捂住嘴巴的手,用力深呼吸幾下,又拿起茶壺搖了搖,再翻過兩個杯子,各倒了半杯,才誌得意滿的點了點頭。


    她轉過身再麵向淩揚時,剛放下的手又提了起來,緊緊的捂住嘴巴,為的是不令自己驚叫出來,因為休斯先生已經坐了起來,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平靜的看著她。


    唐芸拍拍胸脯,控製住驚慌,盡力的嬌媚一笑,然後慢慢的向淩揚走去,步伐十分講究,是最令男人遐想的那一種。


    淩揚又打了個嗬欠,說:“唐芸小姐,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下了藥就快點回去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


    唐芸臉色變了變,眼角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絲怨毒,她加快了腳步,一下就撲進了淩揚的懷裏,同時身上的衣服全部滑落了下來,雙手緊緊的環抱緊了淩揚的腰。


    淩揚正要把她推開,但手接觸到那如綢緞一般光滑的肌膚時,一陣心猿意馬,沒狠心推下去,僅僅是猶豫了這麽一刹那,唐芸已經奮力大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緊接著,一群早已準備好的軍裝大漢,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握緊了腰刀,如狼似虎的衝進來。


    淩揚笑了,他知道唐芸想幹什麽了。


    但是這群唐氏的親衛兵沒有立即將準備好的對白說出來,因為人人都盯著*的唐芸,在燈光的照射下,這份*的誘惑令每個正常男人都咽了一下口水。


    唐芸趕緊跳下床,利索的將衣服穿好,又盡量令自己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同時一邊穿還不忘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休斯這個禽獸要侮辱我呀——”


    淩揚笑著打了個嗬欠,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抓奸在床”,不過遺憾的是什麽也沒幹。


    唐芸使勁的喊了好一會後,相信整個庭院四周都能聽到,唐磺和唐順很快就能趕到後,才疑惑的盯著淩揚問:“喂,你企圖侮辱我呀!我爸就快來了,你一點都不害怕嗎?”


    淩揚苦著臉說:“對啊!我好害怕,幸好你叫得及時,不然人家就給你侮辱了。”說著還很配合的將雙手護在胸前。


    那群唐氏護衛不禁笑了,這什麽跟什麽啊!場麵未免太過滑稽了。


    唐芸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怒道:“不好笑!”接著又向當中的隊長打了個眼色。


    那隊長才醒覺自己的立場,挺了挺胸膛,指著淩揚大聲道:“大膽狂徒,竟然企圖侮辱唐四小姐,該當何罪?”


    淩揚不吭聲了,唐芸馬上接著說:“他……他在茶裏下了藥!”


    那隊長重重的哼了一聲,走到餐桌邊,裝模作樣的拿起茶壺聞了聞,臉色一變,低聲對唐芸說:“四小姐,好像份量不夠啊……”


    唐芸怒道:“我沒倒正啊!有大半落到了外麵……喂,你少廢話了,繼續說下去!”


    那隊長隻得又指著淩揚痛斥道:“好大膽的狂徒啊!竟然下了大量的春藥來毒害四小姐,幸好我等來得及時啊!”


    接著他看到唐芸也是得意洋洋的看著淩揚,便低聲說:“四小姐,你的樣子實在不太像剛被侮辱啊!家主他老人家就快來了……”


    唐芸心想也是,才坐到了椅子上,雙手抱臉,嗚嗚的大哭了起來,不過臉上連一滴眼淚也沒有。


    淩揚打了嗬欠,捏著眉心,說:“我說各位,鬧完了就快回去睡吧!我好睏啊……”


    淩揚說這話的時侯,唐磺和唐順終於也領著一隊人過來了。


    唐磺先是環視了一圈全場,目光滑過淩揚臉上時,淩揚的目光十分坦然,還很無奈的聳了聳肩。唐磺最後將目光落到哇哇大哭的唐芸身上,口中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唐芸沒答,反倒哭得更大聲了。


    唐磺加重了語氣,再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唐芸才停下哭聲,然後繪聲繪色的將整個過程說了出來:禽獸修士休斯怎麽誘惑她進房間說探討當代騎士精神,又怎麽早早在茶裏下了藥,然後在自己頭腦發漲的時侯,他又如何恢複禽獸般的笑容,接著就妄圖將自己奸汙……


    唐磺麵無表情,拿過那壺茶,聞了一聞,瞪了唐芸一眼,問:“你的藥沒放多久吧?”


    唐芸眨動眼睛時,唐磺又抓起了她的手,探了探脈搏,搖頭道:“芸兒,你想陷害他人的時侯,自己怎麽也要喝上一兩杯茶啊!你的脈象平穩得很啊……”


    唐芸張大了嘴巴,還想再辯聯,唐磺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沉聲說:“你給我好好回房間自我檢討,這次護送一事完畢,爸再和你好好談談!”


    這樣嚴厲的語氣,尤其聽到那句“和你好好談談”,唐芸終於縮了縮脖子,悻悻的站了起來,瞥了淩揚一眼,發覺對方神色平靜無比,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與他無關,她眼中怨毒的神色更甚了,如果淩揚氣急敗壞的麵對一切,她的氣可能還會消點,但這副無所謂的模樣,無疑就是最大的蔑視。


    等唐芸退下後,唐磺又沉聲說:“此次事情,最先到場的是哪些人,自動出列!”


    最先來到的十幾號人苦著臉站了出來,唐磺沉聲說:“你們一幹人等,陪著唐芸任性妄為,所有人扣薪三個月,隊長官位降一級,可有意見?”


    那班人低著頭,苦著臉整齊的回答說:“沒有。”


    唐磺才揮退眾人,鄭重向淩揚道歉說:“休斯先生,老夫教女無方,令你受驚了。”


    淩揚客氣了幾句後,唐磺才神色慚愧的離去。


    淩揚重新躺回床上,原本的睡意被打消了大半,無法再入眠了。他發了一陣呆,便穿上外衣,推門走到了庭院外。


    廣闊的東方庭院冷冷清清,前麵的喧嘩煩躁此刻已然退盡,夜空清朗,月半彎斜斜的靠在天邊,幾朵白雲在天空一角緩慢的流浪。


    小橋流水邊,阿倫慢慢踱著步,仿佛一個鬱鬱不得誌的吟遊詩人,輕聲哼唱著遙遠的北方,那屬於邊緣部落的古老詩篇。


    明天就將到達刑罰帝都,那一座自千年前就屹立至今的暴風要塞,淩揚不是很熟悉那個地方,但向來有所耳聞,今日終於要見識那傳聞中狙擊魔族的要塞,心裏也不禁一陣激動起來…


    明天,就將看到那聖地,淩揚竟模糊的感覺到千年暴風要塞,自己居然好似曾經踏足過此地……這種好沒來由感覺令他一陣迷惘……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柳顏重返總部後,自己是沒有理由留下的,那該何去何從呢……


    難道就這樣相識於江湖,再相忘於江湖嗎……


    他有點悲哀的思考著,或許柳顏真對自己有意,而自己也確實對她有情,但我們真能走在一起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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