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梟正想著是不是拿卿月天練練搜魂術,神識突然發現數十裏外的高空中,一道遁光飛速趕來。


    楊梟心道今天可真是熱鬧,一波又一波。


    他也發現了自己殺人之後被人撞到竟然沒有恐慌,反而很淡定,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底氣。


    “道友暫且住手。”


    來人還在十裏外,就已經喊出聲來。


    聲音中帶著滾滾靈力,震動了不少古樹密林中的飛鳥走獸,一時間這一片噪聲大起,飛鳥走獸亂竄逃命。


    楊梟看到來人又是一個老頭,還是元嬰修士,心頭一動,天符宗目前隻有一個元嬰修士,那十之八九就是宗主張玄瀾了,自己那沒有拜師過的師傅。


    楊梟倒是想見見這個名義上的師傅,畢竟在這裏弄了個小家,這位也算是地主了,以後少不得要經常打交道。


    實力使然,他這個內門弟子,對張玄瀾這個宗主,沒有一點敬畏,這感覺就像是見一見同事似的。


    卿月天知道自己栽了,打獵的讓鷹啄了眼,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楊梟的實力竟然是元嬰期,還有可能是能搜魂的魂修,恐怖如斯。


    看楊梟殺羅芝山的時候手都沒有抖一下,就知道他是個心狠的主。


    他原本已經在等死了,卻突然聽到宗主的聲音,心中又燃起求生的希望。


    “宗主,救……,咳,咳。”


    卿月天還沒有喊完,楊梟手上使勁兒,卿月天後麵的話已經卡在喉嚨裏了。


    “誰來也救不了你,想殺我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能活著的。”楊梟陰冷的說道。


    楊梟話音剛落,一個身穿淺灰色袍服的清瘦老者已經來到了這一株參天大樹下麵,距離楊梟二三十丈遠的地方站定。


    正是天符宗宗主張玄瀾。


    張玄瀾看著這個身材修長,麵容清朗的少年,身上穿的卻是天符宗的內門弟子服飾,不禁疑惑,猜不透楊梟的身份。


    他可不認為楊梟隻有表麵上看起來的煉氣一層,能像拎小雞一樣提著卿月天的後勃頸,肯定是元嬰修士,倒是不敢怠慢,沒有真把楊梟當他天符宗的內門弟子。


    而此時的卿月天,臉色慘白,被楊梟提著,十分狼狽,看向張玄瀾的目光帶著希冀。


    張玄瀾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便不再看他。


    “道友有禮了,老朽天符宗宗主張玄瀾,道友有話好說,也許這裏麵有誤會也不一定。”張玄瀾施了一禮,客氣的說道。


    “誤會?是什麽誤會讓他想要殺我?”楊梟淡淡道。


    張玄瀾看他,他也看張玄瀾。


    元嬰初期的修為,不使用靈力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略有些佝僂。


    麵貌普通,放進人群裏都找不出來的那種。然而說話間又有一種久經上位的氣勢。


    “哦?”張玄瀾聽到楊梟的話,就詢問般看向卿月天。


    楊梟把卿月天扔到地上,聲音冷漠的說道:“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卿月天見楊梟把自己放開,心中驚喜,一股求生的欲望讓他騰地從地上爬起來,同時想運轉靈力,然而卻發現丹田經脈都被封了,腳下更不敢慢了,不要命的朝張玄瀾那邊跑去。


    張玄瀾淡然肅立,臉上也輕鬆了一些,沒想到自己這麽大麵子,一句話這少年就把卿月天放了,少年挺好說話的嘛。他倒是沒有去迎接卿月天,元嬰和結丹之間的鴻溝如天塹一般,卿月天沒有那個資格讓他去迎接。


    雖然卿月天須發皆白,但是身體畢竟是讓靈氣滋養了三百多年,可不是一般的老頭兒。像是找到靠山一樣,一邊跑一邊喊道:“宗主,此子殘害同門……”


    楊梟冷哼一聲,抬手衝著卿月天的腿彎彈了兩道星元力。


    張玄瀾不知道楊梟彈出來的兩點光華有什麽威力,卻也知道這是攻擊手段,頓時瞳孔一縮,喊道:“道友請住手,有話好說。”


    話音未落,就想去解救一把卿月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就看到卿月天兩條腿已經從膝蓋處,嘭嘭各斷成了兩截,骨頭碴嘣飛四濺。


    卿月天慘呼一聲,跌坐在地,兩條腿被廢,求生的欲望讓他顧不上疼痛,用兩隻手往張玄瀾那邊爬。


    張玄瀾見狀神情一噎,再不把楊梟當做好說話的了。


    當著自己的麵廢了天符宗的長老,他當然心生怒氣,臉上隱隱有青筋暴起。


    不過他沒有看出來眼前這少年用的什麽攻擊方式,也不敢妄動。


    他是天符宗的宗主,自然不是那種衝動的人,畢竟一舉一動都代表宗門,一個不慎就有可能給宗門帶來滅門之禍。


    楊梟的聲音冒著冷氣,幽幽的說道:“再動,就不隻是兩條腿了。”


    聽到楊梟的話,卿月天立時停止了爬動,一臉死灰的看向張玄瀾,依舊不想放棄,涕淚橫流,聲音嘶啞的喊道:“宗主,你這個新弟子,殘害同門,我要捉拿他回宗門,他還想殺我滅口。”


    張玄瀾剛出關,出山門溜達溜達,放鬆一下心情,還什麽都不知道,一聽頓時啞然,疑惑的看向卿月天,“老朽的弟子?”


    “一個月前,新入宗門的弟子,張默然師弟招來的,叫楊梟,說是替父收徒。


    沒有想到,他竟然隱藏了實力,剛才他殺了內門弟子羅芝山,恰好被我撞到了,他就想殺我滅口。”卿月天見張玄瀾關注的重點竟然在身份上,指著地上的一團灰,提醒道。


    張玄瀾卻看向楊梟,想聽聽楊梟是怎麽說的。


    楊梟對卿月天的歪曲事實不感興趣,他要是實話實說了,才不正常,神情淡淡的說道:“張默然殿主主動招我入天符宗,確實是安排我拜你為師的。”


    張玄瀾愕然,擺擺手說道:“既然是同門,那就該稱呼一聲楊師弟了,至於拜師,就算了。”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讓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元嬰修士給他一個快死了還在元嬰初期掙紮的人做徒弟,他受不起。


    不過對楊梟有如此實力卻來天符宗感到詫異,天符宗有什麽值得元嬰修士圖謀的?要是有的話就好了,自己一個人支撐了天符宗幾百年,確實不容易。


    他弄不明白,現在也不適合提這件事,既然是他那個兒子主動的,那就問他兒子去。


    楊梟見狀也不上趕著給人做徒弟,順著說道:“那……,楊梟見過張師兄。”


    他也不想上麵有個人管著,雖然修仙界師徒關係不像前世那麽嚴格,徒弟實力強了,也得聽徒弟的。但是他畢竟有著前世的記憶,尊師重道的觀念還是很深的。


    張玄瀾臉上臊得慌,人家果然沒有看上自己,好在這件事的性質通過楊梟的身份可以定性為宗門內事物了,不涉宗外,那就好。


    轉而喝問道,“你為什麽想要殺楊師弟?”


    喝問的對象卻是卿月天。


    楊梟冷眼旁觀,這位宗主也不是個善茬,到底是活的久了,也不知是練就了唾麵自幹的本事,還是真的就如此慧眼如炬。


    卿月天神情一怔,原本看宗主和楊梟都師兄弟的稱呼上了,心已經涼了半截,此時見張玄瀾竟然對自己喝問,感情自己剛才說的話宗主一點沒有聽進去,那個羅芝山更是白死了。


    張玄瀾做宗主的時間比卿月天活的時間還久,修為又全麵壓製,喝問之下,有一股讓人不能抗拒的威勢。


    卿月天跌坐在厚厚的枯枝敗葉上,心裏一冷,覺得自己被放棄了,又被張玄瀾喝問,精神有有些崩潰,嘶啞的聲音喊道:“宗主,這楊梟身上有秘寶,如此小的年紀就能修煉到元嬰期,肯定有了不得的機緣,而且他還是百漏之體,竟然能修煉了。”


    他覬覦楊梟身上的機緣,就覺得大家都會覬覦,所以把這個挑明,也是挑撥張玄瀾和楊梟打起來,這樣自己也就安全了。


    張玄瀾活了一大把年紀,人老成精了,聽到這番話,哪還不明白,頓時麵冷如霜。


    先別說能不能打得過楊梟,卿月天這是想殺人奪寶,結果踢到鐵板了,現在又想讓自己頂上,該死。


    再看看楊梟一身煉氣一層的修為,就連自己也沒有看出破綻來,想必那個羅芝山也是打著這個主意吧。


    張玄瀾當即怒斥道:“好呀,我天符宗素來門風清正,竟然出了兩個敗類。你,你,你……”


    你了半天,看向楊梟,希望他能留著卿月天一命,畢竟是一個結丹後期巔峰的修士,天符宗的結丹修士也不多,死一個少一個。


    楊梟卻像是沒有看到張玄瀾的眼色似的,眼眸中殺意大盛,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這個世界真是不講道理,百漏之體隻是露出來一點能修煉的苗頭,就有人想要殺了自己搶奪機緣了,如果不是自己有這樣的實力,怕是已經死了。


    當即冷笑道:“原來如此,不錯,不錯,堂堂外門長老,竟然覬覦宗門弟子的身上的東西,看來你真不是個好東西。”


    楊梟說完,屈指彈出一點星元力。


    隻見淡淡的光華一閃,已經擊中了卿月天的腦袋,一聲悶響,卿月天的腦袋崩裂,身子嘭的摔在厚厚的枯枝敗葉上。


    張玄瀾神情一滯,不過並沒有阻止,為了一個居心叵測的結丹修士就與元嬰修士為敵,他又不傻,何況楊梟手段詭異,真打起來勝負難料。


    張玄瀾不由得再次打量楊梟,如此小的年紀,就有如此實力,還殺伐果斷,別說見,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天符宗。


    而且他到現在還是沒有弄明白楊梟修煉的是什麽功法,剛才楊梟出手的時候,身上依然隻是煉氣一層的靈氣波動,卻瞬間能殺死結丹後期修士,太詭異了,因此他看向楊梟的眼神也有些提防,站位也很講究,以便隨時躲閃。


    楊梟也不在意,伸手一招,卿月天落在地上的那把金屬性飛劍法寶就被他收進了儲物袋,這件法寶也值個十多萬靈石呢。


    以前他覺得自己有幾十萬靈石,夠吃喝一輩子了,修煉之後,才知道那點靈石對他來說,簡直塞牙縫都不夠,所以也知道開源了。


    張玄瀾看到楊梟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樣子,身子越發佝僂,老眼眯了眯,元嬰初期的修為如今已經不值一哂了嗎?


    不過仍然客氣的說道:“楊師弟,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一同回宗門?”


    “嗯,也好,師兄請。”


    楊梟施展禦風術,兩團靈力墊在腳下,示意讓張玄瀾先走。


    不管怎麽說,這位宗主活的比自己久,還是宋南曦的師傅。


    張玄瀾:“張師弟真是個雅人,竟然喜歡漫步於這山林之間,老朽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呼吸這新鮮的空氣了,一起,一起。”


    楊梟撇撇嘴,心道,鬼的雅人,我不會飛好不好,你一道遁光飛走了,我在下麵追著跑?我才不幹呢。


    嘴上卻說道:“嗬嗬,風景這邊獨好,張師兄咱們一同欣賞。”


    說完,楊梟以煉氣一層的禦風術速度,慢悠悠的往回走。宋南曦在修煉,他回去除了清點清點收獲,也沒其他的事情,不著急。


    張玄瀾現在想回去問問情況,心裏有事,就覺得這是幾百年來自己走的最慢的一次了,一百多裏路,竟然走了一個時辰,不過他也沒有閑著,旁敲側擊的問楊梟來曆。


    楊梟也不隱瞞,他那點事兒,都不用扒,都是明擺著的。


    張玄瀾對楊梟有問必答的態度很滿意,大致也信了楊梟的話,語氣便親近了一點,便問道:“不知張師弟現在什麽境界了?”


    楊梟漫不經心的說道:“煉氣一層,就是張師兄看到的這個境界。”


    張玄瀾神情一滯,煉氣一層能殺內門弟子?能殺結丹後期修士?當即嗬嗬笑道,“師弟真會開玩笑。”


    楊梟淡淡的說道:“我沒開玩笑。”


    張玄瀾:“……”


    聊不下去了,有點冷場。


    張玄瀾剛才還覺得楊梟態度不錯,突然間他又弄不明白了,隻覺得這個小子古怪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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