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睢心遠自覺地渾身被靈雨滲透進皮膚裏,渾身骨骼肌肉像是被水泡了一樣鬆軟,不僅如此,經脈裏麵也被靈雨侵入,讓他不能全力調動靈力,那些靈雨像是活的一樣,猶如無數條蟲子在經脈中啃噬一樣難受,讓他疼的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也幸虧他是血靈根,修煉靈氣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煉氣化精,煉精化血,他最強悍的其實是變化莫測、陰毒無比的《血神九影》,一身保命秘術更是了得。


    但是此刻他不敢妄動了,一個甘霖術就讓他實力僅剩三成,如此強悍的水係法術,再加上對麵老者說自己兩百年沒有出世,讓他瞬間想到了一個人,瞳孔裏滿是驚駭。


    “莫,莫問天?”睢心遠的聲音有些發顫。


    “哼,看來還沒有把老子的名字忘掉。滾吧,老子兩百多年修身養性,跟你一個小輩計較太丟人,回去告訴睢紅衣,就說老子莫問天回來了,讓他洗幹淨脖子等著。”莫問天輕哼一聲,不再理會睢心遠,繼續探查地上的裂縫。


    睢心遠彎著腰強忍著經脈裏亂竄的靈雨帶來的疼痛,他俯身的時候看到西山上麵壯觀的景象,此地肯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而且莫問天就是在這裏突破的,當然不能就這樣走了,緩緩後退到十裏外,落在一處小山上。


    莫問天既然沒有殺自己,隻要離得遠遠地,那應該就不會再動手了。


    想起莫問天曾經的名號就是玄水怪叟,脾氣陰陽古怪,這次能活著也是僥幸了,睢心遠這會兒心中暗罵睢家那些收集情報的人了。


    你們不是說他十有八九死了嗎?


    ……


    空中的打鬥過程很短,但是也依然讓在場很多人震撼。雖然距離不近,但是莫問天和睢心遠說話也沒有刻意收斂聲音。


    年齡小、修為低的修士還沒什麽感覺,但是像孫天河、羅悅盈這樣活了兩三百歲,還是在仙師殿就職的人來說,知道眼前這個老者竟然是莫問天的時候,眼中透出都是敬畏,還有一個聲音在回響,那個男人回來了。


    莫問天為了避免再有人打擾他,這次把氣勢釋放出來,孫天河等人心中駭然,也不敢靠近莫問天。


    從大甘霖術把積雪融化,到莫問天把睢心遠一招擊敗,時間其實很短,孫天河他們都還沒有仔細探查過裂縫。莫問天不走,他們隻能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半小時後,莫問天終於粗略的用神識把所有裂縫都看得差不多了,發現小山穀這裏的裂縫並不是最濃鬱的,身形一閃,從空中消失,去了另外一處裂縫中。


    睢山祖看到莫問天離開了,趕緊當先飛身上前。


    “天慶府支脈家主睢山祖,見過遠公子。”除了年齡,不管是從身份,還是從修為上,睢山祖都和睢心遠沒法比,然而修仙界最看重的卻不是年齡。所以頭發花白已顯老態的睢山祖對著睢心遠躬身行禮,也理所當然。


    “嗯,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細細說給我聽。”睢心遠強壓下身體不適,直起身,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回遠公子的話,前天晚上我感覺到似有一道驚雷在識海炸響,就帶著人來到這裏,發現這裏原本烏雲厚積,大雪紛飛的天象竟然變成了朗朗晴空。我懷疑這裏有天材地寶出世或有妖獸渡劫,但是我們來晚了。”睢山祖說道這裏看了睢心遠一眼,見他在專心聽,繼續說道。


    “我們發現有一個人正從這裏離開去往東邊,我們就趕緊去追,那人停下來之後,我發現竟然是……”睢山祖說道這裏頓了頓。


    “誰?”睢心遠皺皺眉,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岐山一枝梅,暗香兩雲袖。”睢山祖說完眉頭低垂。


    “梅袖?”睢心遠喃喃念出來這兩個字,他要來霧涼郡當城主,當然要了解岐山州最大的修仙世家梅家的情況,自然就知道了這句話說的就是梅家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梅袖,問道:“梅袖怎麽了?”


    “那梅袖是故意停下來,仗著神通詭異,把我睢家的另外一個結丹修士睢山海殺了。我等不敵,隻能敗退。我懷疑……,隻是懷疑,這裏有什麽東西被她取走了。”睢山祖低聲說道。


    “哦?你結丹中期的修為讓她跑了?”睢心遠皺皺眉問道。


    “遠公子,那梅袖天資絕世,二十幾歲就已經是結丹初期巔峰了,實力比我也不差什麽,況且她身懷秘術,眼睛很詭異,能夠讓人瞬間神誌迷失,手裏還有一柄專門針對神識的短鞭,我……”,睢山祖說道最後,聲音低垂,顯得有些頹敗。


    “天資絕世?梅袖嗎?也還不錯了。長得美嗎?”睢心遠想起天資絕世,嘴角翹了翹,再怎麽天資絕世,也不能像自己一樣三十歲元嬰吧?不過也不錯了,何況還是個女人。


    “啊,美,很美。”睢山祖聽得一愣,沒想到睢心遠關注的重點是美不美,想到睢心遠的年齡,睢山祖有些了然,心中苦澀,他的本意是想讓睢心遠幫他報仇。


    “有多美?”睢心遠仿佛心情好了很多,把剛才的不快也淡忘了。


    “這個……,雖然她看起來還小,但是晚輩覺得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雖處萬千芳華中,仍可遺世而獨立。遠公子見到後,想必能一眼就認出來。”睢山祖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語,隻能形象的比喻一下。


    “哦?有意思。”睢心遠從儲物戒裏麵拿出一隻玉笛,在手上敲了兩下,說道“後來呢?”


    睢山祖看到孫天河等人過來要拜見睢心遠,把後來發生的事情趕緊簡單說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說了一句:“遠公子,梅袖殺我睢家子弟,這仇……”


    “我知道了,退下吧。”睢心遠嘴角微勾,淡淡的說道。成,就是親,不成,自然就是仇。


    “是。”睢山祖咬咬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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