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請魂不同與往常,因為這一次請的是蛇魂,也就是畜生魂。


    所以在請魂方麵,有很多細節都出現了改變,以至於我根本就不知道。


    不過還好,這一次請魂的主事者是白紫依。如果換做是我,今晚請魂非得搞砸不可。


    白紫依手法和技藝都很是熟練,其中規矩也做得頭頭是道。比如什麽時候上香,該上幾柱香等,上香完後又該怎麽請。


    表麵上看,白紫依就和一個神經病似的,在哪兒又唱又跳,搖頭晃腦。


    但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從白紫依的複雜的請魂詞中,我依稀的聽出很多以前根本沒有聽過的法令。


    因為請魂的時候不能有生人在場,所以李國富以及老爺子等退到了屋外,就隻有我和白紫依留在屋裏。


    白紫依在神壇上念道了約半個小時,此刻的她忽然拿起一道黃符,往燭火上一點,隨即灑向半空。


    帶火的黃符在半空之中緩緩墜落,而同時間,白紫依迅結出一道劍指,然後嘴裏緊跟著喊道:“甲乙丙丁,戊己庚辛。敕!”


    說完,白紫依手中的劍指猛往神壇上一指,隨著白紫依這麽一指。神壇上的燭火竟如同遇到強風一般,全都向著同一個方向傾斜,同時出“吱吱吱”的火苗之聲。


    不僅如此,隨著神壇上的火苗聲傳來,吊在我們額頭上方的老式電燈,此刻也“擦擦”的響了兩聲,隨後就直接熄滅了。


    隨著電燈的熄滅,屋子變得昏暗起來。神壇上的燭火,也在此時變得詭異起來,竟然變得墨綠墨綠的,如同鬼火一般。


    而且隨著電燈的熄滅,燭火的變化,屋子裏的溫度也在這一刻驟降。


    在出現這樣的變故之後,神壇前的白紫依隨即對我開口道:“古飛可以開眼了,正主就要來了!”


    聽白紫依如此說道,我也不廢話,當場便掏出一道開眼符。 就準備開了天眼,一會兒好與蛇魂交流。


    不過我剛掏出符咒,一個很是沙啞老太婆聲音突然在這房間之中傳出:“小娃子不用開眼了,老婆子現身就是!”


    這突如其來的老嫗聲,著實讓我心頭一緊。


    雖然蛇魂通靈,早有傳言。但一直都沒有機會見過,現在就要親眼見到,心中還出現了一絲忐忑。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借助幽暗的燭火。我和白紫依現,就在我們的正前方,這會兒隱約的出現了一個白影。


    白影越來越濃,最後漸漸凝實。不到五秒鍾,隻見一個佝僂的老太太忽然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老太太滿臉的褶皺,身材很是佝僂。手裏拿著一條蛇頭拐杖,一身白衣,這會兒就這麽站在我倆麵前。


    此刻見這麽一位老太太出現,感受著她身體中散出的異樣氣息。心中暗自確定,沒錯了,這老太婆應該就是蛇墳裏的蛇鬼。


    不過我沒有感覺到煞氣,這蛇鬼應該不是害人的妖物。


    可是她卻又實實在在的殺了一個人,這又該如何解釋?


    想到此處,我便準備開口。可白紫依卻搶先對著這老太婆一拱手,然後說道:“老婆婆對不起,打擾到你的修行!”


    老太婆見白紫依很有禮數的開口,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笑,隨即用著沙啞的聲音回應道:“小姑娘,你召老身出來有何事啊?”


    白紫依雖然麵對的是一條蛇鬼,但卻很是鎮定,沒有一絲恐懼和害怕:“老婆婆,我們是受人之托。是特地來向您問問,為何要殺死這裏的監工。然後還想問問老婆婆,您的洞府是不是能讓出來!能不能允許這裏進行施工建設。”


    白紫依一字一句,完完整整的說明了我們的來意。而那位化作人身的蛇鬼聽後,並沒有立刻做出答複,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杯貢酒,一口飲盡。


    不過飲完酒的老太太還是沒有答話,而是望向站在一旁的我且同時開口道:“小道人,你過來給老身斟酒!”


    這隻蛇魂的態度顯得有些囂張,竟然叫我去給她倒酒。


    但一想到我們是來和解的,我又忍了。緩步來到神壇前,先將神壇上已經沒有了酒味,隻剩下一杯白水酒杯倒掉,最後又重新倒上一杯白酒。


    “請!”


    老太婆也不客氣,見白酒重新倒好。端起酒杯又是一口而盡,喝完之後,竟然還不開口回答,而是繼續讓我給她倒酒。


    就這般,這蛇鬼老太一連喝掉了九杯,這才沒讓我繼續倒酒。


    當老太婆喝完第九杯的時候,嘴裏打了一個酒嗝。又掃視了我和白紫依一眼,最後才開口道:“老身在此修行多年,受老張家供奉已經五代。我的責任便是庇護老張家,和這裏的村民。可是有個叫做李國榮的家夥,不僅欺負小張子。甚至還在村民的賠償合同上做了手腳,最為可恨的是,它竟然口出狂言,要強行毀掉老張家的祖墳和老身的修行場,這樣的人殺了也是活該!”


    老太婆說完,端起酒杯又是一口白酒。


    聽到這兒,我和白紫依的臉色都是微微的一變。看來這趟我們是來對了,這其中還真有內情。


    對於這樣大奸大惡之人,坑害百姓的開商,的確是殺一個少一個,死了也活該。


    而且我觀眼前的蛇鬼老太,其道行顯然達到了一個很是恐慌的境界。


    畢竟這家夥都已經庇護張家五代,受了五代香火。光這年紀,恐怕都是一百幾十歲開外。


    如果和她動起手來,我和白紫依很有可能不是對手。


    其中更為重要的是,如果真如蛇鬼老太所說,我們再幫助李國富,完全等於助紂為虐。


    想到此處,我也對著眼前的老太婆開口道:“前輩,不知道你說的有沒有證據?”


    老太婆見我詢問,嘴裏不由的冷哼一聲,然後用著有些冷冰的語氣開口道:“證據,老身修行百餘年,還騙你這個小輩不成?”


    “前輩你誤會了,我們也是受人之托,所以也需要把事情弄清楚!”


    老太婆聽完我的話後,怒氣好似又消了些:“那李國榮已經被我迷了魂,這幾天應該會纏他親人幾天,你們找到他,自然會知道真相。還有,老身這墓你們不能動。至於老張家的房子,可以重新蓋,但最多隻能掘地五尺。如果這土動得過深,這地方死的人可就得多了!”


    說到這兒,這老太婆又掃了我和白紫依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白紫依身上:“小姑娘,老太婆我很喜歡你。日後有事兒了,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完,這老太婆還對著白紫依笑了笑。隨著老太婆的微笑,她的身體開始扭曲。最後“唰”的一聲,變成一串白色的煙霧,乍看之下如同一條白蟒。


    隨著這陣白色煙霧的出現,本來還站在我們麵前的老太太,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似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老太太消失之後,墨綠色的燭火再次變成明亮的紅光。頭頂的電燈也在“哢吱”一聲亮起。


    如今周圍再次回複了平靜,白紫依問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我深吸了口氣兒,回想著剛才蛇鬼老太的話。她說李國富他們克扣村民的賠償款,是不法奸商,而且還為我們指明了路徑,說隻要找著死去的李國榮,就能得知這一切的真相。


    如今都走到了這一步,我感覺這已經不是我個人業務的事兒。這牽扯到周圍好多村民的福祉,所以我覺得,應該把這事兒管到底。


    所以我扭頭對著白紫依開口道:“小白,這事兒我打算管到底。如果這真的,李國富也不悔改的話,我就放任李國榮不管,就讓他纏著他哥哥。如果不屬實,那我們就得另想辦法!”


    白紫依聽完我的話後,也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古飛,這事兒應該不會錯。蛇魂老婆婆受張家的香火,與張家契成陰墓陽宅都已經五代。如果她想害人,周圍的村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我認為她的話可信度很高!”


    接下來,我與白紫依商討了一會兒。最終認為,肯定是李國富騙了我們,這小子是個奸商。一會兒就想辦法喚出他弟弟李國榮,讓他們對峙。


    心中打定主意,我和白紫依便開了房門。而房門剛一打開,在外麵等候多時的李國富隨即便迎了上來。


    “古道長、白道長,有、有結果了嗎?”李國富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但我卻挑著眉,對著他冷冷的開口道:“李先生,這塊地不好動。你是不是還有事兒瞞著我們?”


    我這一問,當場就把李國富給問糊塗了,一臉迷茫的望著我。


    見李國富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旁的白紫依便開口解釋道:“李先生,如果你想這裏平安的動土開工,你最好先看看你的賠償合同是不是有問題!”


    “賠償合同?賠償合同是按照國家標準整理的啊?不會有問題吧?”李國富一臉的驚疑,嘴裏反問道。


    不過我沒時間和他去扯淡這些,而是準備直接找出他弟弟的所在,然後讓他倆對峙。


    所以我直接的就跳開了話題,問李國富這兩天是在哪兒夢到他弟弟的。


    李國富說是他市裏的家裏,聽到這裏。我和白紫依交換了一個眼色,便準備趁熱打鐵,今晚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所以便讓李國富帶路,去他的家裏。同時告訴他,要想擺平工地上的事兒,就必須先找到他死去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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