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一想試試!”


    說罷,楊嬋霍然抬頭,目光如電射向李德高,滿頭及腰的銀發在夜空中猛的鼓蕩飄卷開,猶如一頭發怒的雌豹一樣,隨時準備跟入侵自己領地的外敵生死搏殺。


    果然是霸道女將軍。


    李德高一時間不由被她那霸烈的氣勢逼退數步,隨即勃然大怒道:“楊嬋,我好說歹說麵子都給足了你了,你竟還是如此不識好歹!”


    “我知道你性格護短,但也得講講道理吧?我手下一整支番隊都被你的人打殘了,你以為這是開玩笑麽?這次明明就錯在你的人!”


    楊嬋:“我的人沒有錯,是你的人挑釁在先,我就在遠遠的觀望,當時若是他打不贏那些人的話,我便會替他出手,我若是出手,你手下的那支番隊將一個人都活不下來。”


    這番話可不得了,將李德高氣的簌簌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行,你蠻不講理總會有別人講道理,你給我等著,我去找大哥來為我支持公道!”


    說罷,李德高怒氣衝衝轉身,朝另一方向疾掠飛去。


    他嘴裏的大哥,正是楊戩。


    ……


    與此同時,夜空下方的主帥營裏,卷簾默然輕歎一聲。


    唉,又欠小娘皮一個人情了。


    修習八九玄功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天地的本質大道被深度剖析解讀,隨著卷簾深入參悟,他的靈魂似乎融入到大道裏,化作為大道的一部分,暢遊天上地下。


    而就在暢遊天上地下的這一過程裏,卷簾意外感知到上空發生的那一幕。


    其實卷簾心裏更希望楊嬋會答應李德高,把自己交出去。


    這樣反倒會讓他更好受一些。


    或許賤人就是矯情吧。


    之後的一個月時間裏,卷簾從養馬倌升級為小白臉,嗯,小白臉,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楊嬋金屋藏嬌,勒令卷簾呆在主帥營帳裏,若是敢出營一步,就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卷簾不確定她要打斷的是自己的第三條腿,還是其他什麽腿,老實的跟個鵪鶉似的,絲毫不敢反抗。


    一個月來,吃喝拉撒全在營帳。


    負責端屎尿盆子的士兵,有一次進來看見卷簾還活的好好的,萬分震驚,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事情,更加震驚了,轉而對卷簾投以一抹猥瑣興奮的眼神。


    卷簾心裏滿是悲涼。


    他被楊嬋禁錮在這方寸之地,每天還被逼著修習八九玄功——楊嬋親自監督,手裏提著把天刀坐在後麵,一旦卷簾參悟的慢了,身上的大道氣韻變稀薄了,身下的桌子“唰”的一聲就被天刀劈成粉碎,嚇的卷簾兩股戰戰渾身冒汗,再也不敢分心了。


    其實卷簾對力量並沒有太強烈的欲望,他的性格是懶散的,在底線之內隨心所欲,比如在天庭的時候,他想卷簾子就卷簾子,想看仙女洗澡就看,那才叫一個逍遙自在,從來都沒人管他。


    更沒有人會逼他修煉。


    修煉是一件極為枯燥的事情,參悟天地大道的過程繁瑣而又複雜,讓人頭大,當你參悟到某個程度,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所有大道規則時——翻到功法下一頁,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又一個更高的法則至理在等著你參悟。


    就問你絕不絕望?


    反正卷簾是絕望了,修煉仿佛是一場永無盡頭的演算,你懂的越多,反倒會認為自己越是無知,無窮無盡的大道擺在那裏,一環扣一環,不可能參悟的完。


    既然參悟不完,又為何要去參悟呢?注定了沒有結局,當初的那個開頭還有意義麽?


    卷簾覺得,修煉是天底下最為無聊的事,如果不是能讓人變強大的話,不會有人自願修煉的。


    一個月裏,楊嬋幾乎寸步不離跟著卷簾,與他同吃同住同睡,沒錯就是同睡,她睡床上卷簾睡地板。


    有幾次卷簾心裏升起一種很荒謬的錯覺,楊嬋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不是卷簾自作多情胡思亂想,實在是楊嬋的行為太讓人琢磨不透了。


    就連惡魔都警告卷簾說:“那女娃子毫無緣由的對你這般上心,肯定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打算,你可得注意點,別被她的美色所誘惑,她身上有一股讓我感覺不舒服的氣息。”


    美色所誘惑?卷簾一怔,回想起被楊嬋暴打威逼的場麵,當即果斷搖頭道:“楊嬋那樣暴力的一個女人,怎麽會有美色可言?”


    背後忽然一陣寒意襲來,卷簾的臉色當時就白了,告訴我,我是在什麽樣的場合下說出這句話的?


    顫顫巍巍回頭,楊嬋手握天刀,冷冷斜睨他。


    卷簾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你聽我解釋,我剛才說出那句話是有原因的,至於原因是什麽,原因是,是……求求你別打臉!”


    足足一炷香時間的施暴。


    卷簾鼻青臉腫坐在桌案前,悶悶翻讀八九玄功,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冷不丁的,惡魔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你現在再回答我一遍,楊嬋美不美?”


    卷簾以為惡魔是在刻意挑釁自己,本來就受了一肚子氣,當場就炸毛了:“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背後又是一陣寒意襲來,卷簾當時都懵了。


    艱難扭過頭,對手握天刀冷眼斜睨自己楊嬋,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如果我說,我剛才那句話不是對你說的,你會不會相信?”


    楊嬋:“嗬嗬!”


    “這回真不要打臉了……”


    現場畫麵頓時布滿了馬賽克,如同車禍現場那般慘烈。


    兩個人,倒是也鬧的挺歡樂的。


    卷簾被楊嬋打著打著,居然是打出修煉動力來了,由衷的渴望得到力量。


    如果他比楊嬋還要強的話,那便是他將楊嬋摁在身下施暴。


    到時候啪她個死去活來,如此才能報這段時間所經受的恥辱!


    於是乎,卷簾比以往更加認真刻苦的修煉,頭懸梁錐刺股,為了啪楊嬋,他算是豁出去了,不眠不休與大道至理死磕。


    楊嬋都感到詫異,但對她來說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總之卷簾願意全身心投入修煉,就算是達到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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