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夏,我認識你很久了。”司馬溪雙手合攏握住她的手,清淺眉眼盡是柔和,“等我死後,我會去到下一個時空找尋你,屆時隻希望你的身邊還有我的位置。”


    安如夏勉強扯出笑容,“學長、就是你對嗎?”


    縱使她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但她不得不承認司馬溪眼神裏流露出的情緒和學長如出一轍。


    “人死後,會經曆苦痛而輪回,而我早就迷失在了輪回當中,我是誰?是封祈年的原身嗎?不對,我是司馬溪,封祈年是封祈年,就好比你喜歡的是封祈年,而不是我。”


    司馬溪攬住安如夏的肩,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就讓他在死前享受片刻的溫存吧。


    “丫頭,我喜歡你的時間可比封祈年長多了。”他輕笑。


    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跟自己的轉世吃醋。


    安如夏全身怔住,良久才回過神,“我以前是什麽樣的?”


    “你會有機會看見的。”司馬溪緩緩道。


    他闔眸,低頭和她靠在一起。


    “芸芸眾生,你我不過是一粒微塵罷了,能相遇,是萬幸。”


    靠著執念不斷輪回,不斷與她相遇,結局從始至終隻有兩個,他先死,或者她先死。


    寒風刺骨,拂麵而過,安如夏冷得打顫,司馬溪抱緊她,“若你有機會看到從前,願意喜歡我嗎?”


    他這個問題很可笑。


    從始至終她都是在和他的轉世相知相戀,又何來他和轉世的區別呢?


    “罷了,不用回答。”


    司馬溪的聲音越來越輕,微弱的風聲都可以將其湮滅。


    安如夏心裏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大千世界,不得知的奧秘實在過多。


    譬如她能重生,譬如司馬溪是來自於別的時空……


    不知道端坐了多久,久到她快睡著。


    司馬溪唇瓣微張,“丫頭,我等你……”


    最後的告別。


    安如夏血液凝滯,她根本不敢去看司馬溪,慌慌張張握住他的手,“我就在這兒,你不用等!”


    徹底的慌亂。


    不明的慌亂。


    驀然間,她的手上空空如也,自己也轟然倒地。


    她靠著的人不見了。


    “司馬溪!”


    環顧四周哪還有人影?


    她的叫聲引來了封祈年、嚴柳、嚴邑,他們也震驚了,人呢?


    “夏夏,司馬先生去哪兒了?”封祈年抱住慌亂的安如夏。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突然就不見了!”安如夏急得快哭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嚴柳的眼淚滑過臉頰,她哽咽道:“早就知司馬先生是能人異士,未曾想如此玄乎。”


    嚴邑拍肩輕聲安慰,“相信司馬先生不會就此死去。”


    對!


    輪回!


    安如夏突然鎮定了,她看向封祈年,從他的眼睛裏,她可以看見司馬溪的身影。


    兩個人麵容雖然不同,但卻可以完美重合。


    “夏夏你怎麽了?”


    封祈年被安如夏看得渾身不自然,他總覺得她不對勁,“司馬先生跟你說什麽了?”


    安如夏怔愣地看著眼前人,張口幾次,卻發不出一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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