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就是期末考試的日子。


    第一節早自習過後,大家開始陸陸續續進入自己所在考室準備考試。


    “你這臉是咋了?”


    陸言和趙一陽在同一個考室,礙於鼻子上的抓痕過於矚目,所以趙一陽特意在鼻子上貼了一張創可貼才出門。


    趙一陽忍不住白了陸言一眼,“沒事。”


    陸言一屁股坐在趙一陽課桌的某一個角上,修長的兩條腿輕晃,“安如夏怎麽沒來學校?她難道不準備參加期末考試了?”


    姐和姐夫昨晚一直沒回來,他今早打電話,也沒人接。


    趙一陽咂咂嘴,“不知道。”


    紀火和封淺淺在同一個考室。


    封淺淺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她知道夏神出了什麽事,老哥勒令她不要將夏神的事說出去,免得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一想到夏神才十八歲就經曆流產,她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攥住,難受得厲害。


    “你怎麽回事?”


    紀火將一杯泡好的熱奶茶放在封淺淺課桌上。


    封淺淺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了句‘謝謝’,慢悠悠嘬了一口。


    “我問你怎麽回事,說說唄。”紀火坐在封淺淺前麵一桌的凳子上。


    哎~


    能說嗎?


    老哥有過交代,她可不能違背。


    “我就是昨晚沒睡好,沒什麽事。”封淺淺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她現在確實挺累。


    紀火半信半疑,“真的?”


    “不是真的,難道是煮的?”封淺淺忍俊不禁,雙手捧住奶茶慢慢喝。


    “你知不知道夏神為什麽現在還沒來學校?”


    猛地一嗆,封淺淺趕緊捂嘴咳嗽,紀火連忙遞過去紙巾,“又沒人跟你搶,你就不知道慢點喝。”


    閆喜和安如夏是同一個考室的,所在考室的同學都到了,除了安如夏。


    紀火手裏拿著複習資料,餘光卻時不時瞥向安如夏的座位,夏夏怎麽還不來?不準備參加期末考試了嗎?


    厚衣服,鴨舌帽,黑口罩,安如夏全副武裝抵達考室,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她單肩挎著書包徑直走到自己座位上。


    考室裏異常安靜,因為大家都在聚精會神注視她。


    “夏夏,你怎麽了?”閆喜小心翼翼開口,她總覺得今天的夏夏很怪。


    帽簷投射出的陰影遮擋住安如夏的雙眼,再加上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根本沒人能看得出她現在的情緒。


    “起遲了。”言簡意賅,聲音異常沙啞,安如夏趕緊拿出資料開始複習。


    閆喜微微靠近就嗅到一股藥味兒,眉頭瞬間緊蹙,但她並沒有問出口,因為監考老師在這個時候走進了考室。


    上午考語文,安如夏提前了半個小時交卷,監考老師希望她再多檢查一會兒,但她壓根兒沒聽進去,交卷之後就離開了考室。


    在過道上步履匆匆,等到過了一個拐角,她整個人無力地靠著牆壁喘粗氣。


    “何必這麽折騰自己?”封祈年一直在這兒無聲等待,將帶來的小毛毯蓋在她身上。


    摘下口罩,嘴唇蒼白得駭人,安如夏虛弱道:“複習了這麽久,不參加期末考試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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