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又名涿鹿,是楚國國都,是兵家曆來必爭之地,正所謂涿鹿在彭城,黃**之。


    彭城的重要,也在另一方麵體現,在秦末和楚漢時期,能夠影響天下大勢的人才,現在絕大多數都聚集在此,項羽劉邦,範增張良,韓信蕭何陳平,以及兩人麾下的大將。


    他們現在都隸屬楚懷王,因為一個共同的目的,或者是說野心虎踞在彭城,那個野心便是——滅秦稱王!


    項羽的蟄伏,劉邦的隱忍,並未太久,他們各自所等待的機會便來臨了。


    吳寒的到來推動了曆史的車輪,李良的反叛拉開了戰爭的序幕。


    離**間後,吳寒動身前往範增的居所,因為熟悉巨鹿之戰,他是知曉範增府宅的,行走在彭城街頭,感受著城中那種緊張而肅然的氣氛,吳寒則在思量接下來該如何麵對範增,這個老狐狸可不容易對付。


    作為項羽的亞父,楚國的重要謀臣,範增的居所在彭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當吳寒來到範增府前,看著門前那兩頭雄偉的兩隻石獅,驟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威脅,它們給吳寒的感覺,就相若機關獸一般。


    而除兩隻石獅外,府門內外布滿訓練有素的護衛,幾乎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防守極為嚴密,足見楚國對範增的保護是何等重視。


    這種保護也象征著範增的影響力!


    同樣是謀臣,同樣在彭城,張良和陳平就沒這般待遇,不是他們能力不濟,而是地位懸殊,當然,以他們的實力也根本不需要保護,這隻是地位的象征而已。


    “吳參軍,先生命您前來後立即前去見他。”


    在肅殺的氣氛中,門前的一個護衛驟然出列,開口朝吳寒說道。


    話中參軍所指的便是吳寒,先生則是範增,而從這裏吳寒便已基本確認,他與範增,應該便像是馬謖與諸葛亮的關係。


    “先生現在所在何處?”


    理順與範增的關係,確認係統安排的身份後,吳寒眉頭微皺,沉吟問道。


    “書房。”


    “速領我前去。”


    盡管心中略微忐忑,但範增這一關是遲早要麵對,所以,吳寒現在隻能硬著眉頭衝上去,祈求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在護衛的帶領下,吳寒很快穿過府中林園,範增書房也便映入了他眼簾,而後他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橫的氣息壓迫,隨著他不斷的靠近,那股壓迫也在不斷的加強。


    顯然,能夠有此威勢的,在這府中也隻有範增!


    “不愧是四星級的劇**物,當真是恐怖!”


    範增的氣息厚重,就仿若一座巍峨的巨山,座落在人身上,壓的人難以喘息,不過與吳寒曾在本大陸感受到的幾股氣息相比,因為封印的緣故,範增要略遜一籌,而且範增並未針對吳寒,所以沒有太大影響吳寒,但依舊叫吳寒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呼……”


    頂著範增強大的氣息,吳寒一步一步走到書房門前,看著身前滿臉通紅的護衛,他揮手命之退下,而後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平緩心態,輕輕的敲響了房門。


    “進來!”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房門傳來,不用想,那聲音的主人赫然便是範增。


    咯吱。


    伴隨著推門聲,吳寒緩步邁入了書房,立即便看到了範增的背影,他稍微走了幾步,而後停了下來,躬身恭敬的問道:“先生,您找學生?”


    聽聞吳寒的話,範增緩緩轉身,沒有立即回應,而是雙目如鷹眼般,盯向了吳寒,察覺到範增的目光,吳寒亦坦然的抬頭,毫無懼sè的與之對視。


    藉此範增的模樣也清晰的映入了吳寒眼簾,如此近距離的看範增,吳寒是第一次。


    範增為人低調,深居簡出又地位崇高,一般人很難見其一麵,前世吳寒作為炮灰,也隻是在巨鹿之戰交戰中,在遠處模糊的看了範增一眼,沒有深刻的印象。


    而這一世,吳寒卻以範增幕僚,準確而言是學生的身份,近距離的接觸到了範增。


    在吳寒眼中,與自己浮誇華麗的裝備相比,範增衣著簡樸,隻有一襲白袍加一把黑sè的羽扇,配上那老氣橫秋的臉,以及那雙深邃到能看穿一切的雙眼,雖低調卻有內涵。


    看著範增,吳寒自知現在自己無論是個人形象,還是氣質,亦或者是實力,都遠不及他。


    “猛誌可知今ri發生了何事?”


    片刻後,範增猛然收回目光,長歎一聲。


    “不知,還請先生告知。”


    吳寒不知範增意yu幾何,隻能佯裝糊塗,茫然道。


    “今ri王上收到趙國使臣急報,趙將李良因瑣事兵變反叛,殺了趙王,投靠了章邯,趙軍因內亂,不敵章邯,以至國都邯鄲被破。”


    “張耳陳餘等人另立趙王,遷都巨鹿,現已被王離包圍,章邯也在擊潰趙軍後順勢北上與王離回合,趙國現在情況危急,張耳命人前來請援。”


    範增淡然的將事情說了出來,而他的話語中卻蘊含著極為濃烈的鬱氣,似乎心中充滿憂慮。


    範增所說的基本都在吳寒的預料中,也是曆史的發展軌跡,所以盡管吳寒表明震驚,實則心中古波不驚。


    “不知王上是否同意救援?”


    震驚過後,吳寒揣著明白裝糊塗。


    “唇亡齒寒,一旦趙國被破,我楚國將直接處於秦軍的兵鋒之下,必將重蹈趙國的覆轍,所以王上同意派兵救援。””


    “既然王上同意出兵,那先生又何故憂慮?”


    範增說完,吳寒心中卻危機驟生,他不知知曉範增為何要對自己說這些,既不像是指導,又不像是試探,叫人完全摸不著頭腦,而就是這種反常,帶給吳寒的心理壓力反而更加強烈。


    哎,你不懂……


    吳寒的問話叫範增幾番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最終他也沒有道出緣由,而吳寒則強忍著心中的緊張,通過範增的幾次嘴型,竊取了這一聲歎息般的低喃。


    “看來,今ri範增與我的談話並非是試探,反倒是像一種傾述……”


    範增的異狀,叫吳寒敏銳的察覺到了,看著眼前範增眉宇間的那隱晦的憂sè,再聯想到其沒有抑製而釋放出自己的氣息,顯然是有什麽困擾著他。


    “權利,或者準確來說是兵權。”


    短暫的沉默中,吳寒腦中閃爍著無數念頭,最終他結合自己兩世的經驗,以及曆史留下的信息,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若曆史和劇情正常進展,楚國出兵救援趙國,是以宋義為統帥,這看似尋常的任命,實則是權利鬥爭的信號,顯然楚懷王已不甘淪為項羽的傀儡,準備趁著項梁戰死,借著救援趙國之際,剝奪項羽的軍權。”


    “範增應該是洞察到了楚懷王的目的,所以才憂心忡忡。”


    想到這裏,吳寒心中壓力盡散,同時忍不住笑了,因為楚懷王和項羽的權力爭鬥,為他提供了難能可貴的時間,叫他在範增失常時,有足夠的緩衝,渡過最開始的艱難時ri,融入自己的身份而不露出馬腳。


    吳寒是樂意看到這種情況的,而同樣的,彭城中還有一個人也是樂意看到楚懷王與項羽進行權利爭鬥的,那個人便是劉邦。


    如果沒有這場權利爭鬥的發生,劉邦是不可能有兵進關中的機會,而不會有崛起的可能。


    藉此,坐山觀虎鬥的好處,便在劉邦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隻不過現在多了吳寒這麽一個黑手,在更加黑暗的地方,虎視眈眈。


    砰,砰!


    就在吳寒想透來龍去脈,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叫憂慮中的範增眉頭緊皺,發出的低沉的聲音,命人進來。


    隨著房門被推開,應聲進來的是一個士兵而不是府中護衛,顯然是別人派來的。


    “何事?”


    範增頭也不回的問道。


    “王上請先生前往行宮議事。”


    “嗯!”


    吳寒站在一旁,聽到這話當即便明白,楚懷王這顯然是迫不及待準備動手了,吳寒都能看出,範增又何嚐不知,不過這個時候,他卻顯得極為淡然,隻是平靜的應了一聲,便緩緩的轉身朝那士兵走去,吳寒發現其緊皺的眉頭,以及眉宇間的憂sè,竟瞬間消散了,似乎對於接下來的權利爭鬥,也不像先前那般擔心了。


    懷著疑惑,吳寒看著範增一點點的走出書房,他也很想隨範增一同前去,看看範增將以怎樣的手段來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隻是以吳寒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高級會議的,所以他隻能留下等範增回來。


    “猛誌,你且隨我一同前去……”


    就在吳寒感到遺憾的時候,走到門口的範增突然停下,然後轉身朝吳寒說了一句。


    瞬間,吳寒覺得自己仿若幻聽了一般,隻是當看到範增切實停留在門口朝他看來後,吳寒心中激動,喜形於sè的跟上了上去。


    吳寒不知曉接下來的戰前會議,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有什麽變化,但他很期待,很期待與項羽劉邦等人的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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