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興安嶺去往陰山的官道上,一輛兩馬並駕的特大號馬車快速前行,馬車上方還有一麵小旗子,四周鑲著花邊,中間繡著一個馬字。


    這是東北馬家特有的標誌!


    駕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幹巴瘦,頭發花白,但精神爍爍,雙眼閃動著精光,瘦臉上麵帶笑意,手裏拿著馬鞭,卻一鞭都沒有打下,而兩匹高大的駿馬一點都沒有偷懶,賣力的跑著,馬車卻很是平穩。


    車簾不時的被挑開,一張俏臉帶著興奮的望著外麵的美景,不過,在興奮之中還有著一點憂慮。


    “小靜兒不用擔心,明玄前輩必有應對之策,而且那個法師和歸墟之地的鬼魂也未必就能找到血修羅被陣壓之地。”


    車內傳來動聽的聲音,正是出自馬晴之口,馬晴秀發盤起,穿著打扮都是標準許的少婦開象。那個不停向外張望的女孩自然是姚靜,兩人對麵還坐著嶽非。


    嶽非與馬晴大婚的第二天一早,三人陪著馬進天夫婦吃過早飯,便離開了馬家,前往陰山。


    駕車的是馬家一位前輩,名為馬進羽,因身體原因,他的法力始終無法成就天師位,但他卻有一個特長,會禦馬術。


    不論怎樣的烈馬,到他手裏都會服服帖帖,聽他調遣,而且他行走江湖幾十年,練就了一雙識人雙眼,城府再深的人不出三句話,他就能看透,而且會各地方言,走到哪裏都不會被認為是外地人,打探個情報,問個路,從未出過錯。


    此次馬進天讓他帶著嶽非三人前往陰山隻是打頭戰,因為血修羅之事太過嚴重,還有歸墟之地的鬼魂在人間作亂,馬家作為捉鬼世家,怎會置身事外。


    因此,馬進天還有馬奇等人決定選派馬家強者前去助陣,不過考慮到這一路之上都是鍾大帥的地盤,人員太多,怕會引起鍾大帥和那個法師的注意,因此決定分成三批前往陰山。


    嶽非身邊因為有馬晴和姚靜兩個女孩,才坐大車,而後麵的人則是打扮成難民的樣子,步行前往。


    步行並不影響他們的速度,因為到了晚上可以利用輕身功夫趕路。


    嶽非坐在車內,閉著眼像是在睡覺,不過,當姚靜和馬晴感應到自其身上傳出的陰氣時,方才知道他在修煉。


    經過與旱魃一戰,嶽非感覺到施展陰紋時的不足,原因在於陰紋九印沒有在體內凝成種子。


    在地府冥海中,那老者將陰紋九印完整版的修煉之法傳於嶽非,自其中了解到要想真正將陰紋九印的威力展現出來,必須要在體內形成氣符,每次施展隻需摧動氣符,印紋自會出現在身邊,不需每次都要畫陰紋。


    而且畫出的印紋因為與身體分離的原因,總會有魂力耗盡而失效的時候。


    嶽非與旱魃大戰之時,正是因為風殺印失效才讓他衝出山穀,否則就不是斷其一臂那麽簡單了。


    馬家離陰山數千裏,盡管兩匹馬很是神駿,也需要半月時間,而這段時間正可研究陰紋九印。


    馬晴與姚靜也知道嶽非正在修煉,因此並沒有打憂他,兩人不停的望向窗外,看著遠處大山,近處農田,還有不少難民。


    而每次遇到難民,馬晴都會抓出一把大洋扔給他們。


    “晴姐姐,你人真好,又漂亮又善良,我與你和瑩兒姐一比,好似就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姚靜淚眼婆娑,趴在車窗處望著那些難民對著馬車不停拜謝的聲景,感歎了一聲。


    “晴丫頭,你這樣救濟難民,我們到不了陰山,可能就餓死在路上了。”


    馬車外傳來馬進羽的聲音,不過,語氣之中並沒有責怪之意,反而有些讚許。


    “羽伯,我們帶的錢雖然不多,但我家男人不會讓我們餓肚子的。”馬晴甜甜一笑,道。


    “你們若是閑在沒事,送你們去個修煉的地方。”


    嶽非睜開雙眼,無耐的看了眼馬晴和姚靜,也未等兩人同意,便將兩人送進龍鐲空間,裏麵有仙氣,雖然不知道想將其煉化不易,但對兩人也會有些好處。


    “羽伯,這些錢交給你。”


    嶽非在陰紋墓可是得到了不少金錢珠寶,而且楊海濤還送了他不少大洋,還真如馬晴所言,嶽非的錢足夠她們救濟難民。


    接連走了三天,倒是沒有碰到麻煩,即便是碰到流匪,在看到馬車上的馬字時,都遠遠躲開,東背馬家在這一帶的威望很大,即便是一般的小軍閥也不敢對他們不敬。


    不過,在第四天的早上,馬進羽則是將馬車停了下來,嶽非也突然睜開雙眼,掀開車簾向前方望去。


    前方不遠處是個狹窄的山道,兩側是如刀削般的山峰,在兩山峰中間有個哨卡,兩個背著槍的士兵來回走到著,旁邊還有一個小房子,裏麵傳出陣陣吆喝聲,聽聲音好似正有一幫人在賭錢。


    “站住,什麽人,下車接受檢查。”


    兩個士兵看到一輛馬車施來,端起槍來瞄準馬進羽。


    “兩位軍爺好,小老兒路過貴寶地,請多多照顧,我這裏有點酒水和剛鹵好的豬頭肉,請軍爺品償。”


    馬進羽自坐下箱子裏取出一壇酒,拍開泥封,立時酒香四溢,兩個士兵聞了下立時臉上出現了笑意,當看到馬進羽取出用油紙包著的豬頭肉時,更是咽了口口水。


    此地離城鎮比較遠,這些士兵平時賣次菜要吃好幾天,而肉放幾天都壞了,因此一般情況下都是吃素菜,而且他們這裏的軍響很少,還時常不發,特別是最近兩月,軍響根本沒有發,更沒法吃肉,就算是他們去搶,都搶不到,因為這一帶的人窮的叮當響。


    而像馬進羽這樣的豬頭肉,他們半年也吃不到幾次,如今見到


    “那個…老頭,我們這裏有七個兄弟,這一壇酒可不夠,令外這些肉可不夠分的。”其中一個摸了下鼻子,晃了晃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唉!算了,本來還想留著和我家公子用呢,如今與各位軍爺有緣,而且以後還要多仰仗各位軍爺,我留的這些全孝敬各位軍爺了。”


    馬進羽掀開車坐,下麵還有一壇酒和一包豬頭肉,全拿了出來,送給兩個當兵,兩人抱著酒和肉,很是心喜,道:“你們自己搬開路障,走吧!”


    “什麽事啊,吵吵鬧鬧的,害的老子賠了不少錢,真他娘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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