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水翻滾不休,使船搖晃的十分厲害,嶽非第一次坐船,對這種環境極不適應,竟然暈起船來,將早上剛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甚至隔夜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姚靜與嶽非一樣,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控製不住自己不停翻動的胃,也顧不得美女形象,不停的嘔吐著。


    兩人嘔吐了一陣,被扶進船艙,兩人相對而坐,姚靜的臉再次紅了起來,早上的一幕恐怕他永遠也忘不了。


    “小師叔,沒想到你也暈船。”為了不至於太尷尬,姚靜隻好找個話題。


    嶽非斜靠在椅子上,微眯著眼望著姚靜,苦笑道:“這是第一次坐船,本認為是件很愜意的事,哪知……嘔!”


    嶽非話未說完,胃裏再次做亂,捂著嘴搖搖晃晃的跑了出去,半道還摔了一跤。


    嘔吐好似傳染,在嶽非跑出去時,姚靜也感覺胃裏鬧騰,跟著出去了,不過鍾盤和明玄道一直在旁扶著倒是沒有摔倒。


    嶽非和姚靜吐了一會,有氣無力的趴在船舷上,好似兩隻懶狗,雙手在船舷外吊著,搖搖晃晃,腦袋無力的趴在肩頭。


    “師妹我們回船艙吧,這裏危險。”


    鍾盤說著就要拉姚靜,突然間姚靜猛的站了起來,倒是把鍾盤嚇了一跳,隻見姚靜指著河水,道:“水裏有人,在跟著船走。”


    “師妹,你是眼花了吧,水裏怎會有人,在這麽湍急的河水中,有人也淹死了。”鍾盤認為姚靜是因為暈般眼花了,也沒在意。


    “還真的有個人。”嶽非看著船的右前方,道。


    明玄道人好奇的向水中望去,雙眼立時瞪大,在河水中還真的有一個人,雙腿邁動,緩步而行,雖然黃河水很渾濁,但依然能看清那確實是個人在水中行走。


    孟良父子以及明元師徒聞言,也走了過來,向河中望去,見那人走在河水之中,好似在陸地上行走一樣輕鬆。


    “好精湛的水性。”明元道人感歎道。


    “各位道長,快離開那裏,不要看那人。”這時,一個船員跑了過來,急切的說道,臉上還帶著驚駭之意。


    “船家怎麽了?”孟良雙眼一瞪,問道。


    瞧著麵前鐵塔般的人物,那船家嚇的一哆嗦,急忙說道:“水裏的那個不是人!”


    船家在說這話的時候很害怕,若不是孟良的壓迫,他恐怕都不敢說這句話,好似說出來都能給他帶來厄運一般。


    “不是人,那明明是人啊,雙手雙腿還能有錯?”


    “那確實不是人,我們靠水為生,對這片水域相當了解,在這裏淹死的人,女子臉向上,漂在水中,男子麵向下,而那些死不冥目,認為自己是怨死的人,會立在水中。”


    “這種屍體就是專業的勞屍人都不敢去碰,怨氣極重,看一眼都會倒黴三年。”


    “不過,各位都有法力自然不怕這些東西,但到了他的前麵,你們自會明白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那位船員說完急急離開,片刻後,船行速度加快,快速的超過水中行走的人。


    當船超過水中人時,那人突然抬起頭來,而此時眾人也看清那人的樣子,臉上浮腫,眼皮和眼睛都沒有,嘴唇也沒了,可能是被水中魚蝦吃了。


    雖然沒有眼睛,但每個人都感覺有到正有一雙怨毒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姚靜的嚇的哇的一聲坐倒在地,不過,這一嚇倒是讓她不暈船了,自己回了船艙。


    嶽非也感覺腦袋清醒了一些,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好了許多。


    明元本想超渡了那怨魂,畢竟留在這裏可能會害了其他人的命。


    “明元道友,我知道你愛管閑事,這事還是不要管了,黃河中不知道淹死了多少,這種怨魂也不在少數,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此事,便不會有人被害,你超渡了他,說不定會打破水中平衡,造成更多人的死亡。”明玄道人沉聲說道。


    明元想了想此話也不無道理,便點了點頭,收回符籙,與楊天生一起,扶著嶽非回了船艙。


    經過一個時辰的行程,嶽非等人終於到達了對岸,在腳踏實地的那一刻,嶽非長吐了一口氣,感歎道:“別人坐船是享受,我坐船是要命啊。”


    “好啦,別感歎了,去那個村子看看吧,不知被癩蛤蟆妖害成什麽樣了。”明元微皺著眉頭,道。


    明元道人本就是個看管閑事的人,整個村子都遭受癩蛤蟆妖所害,他心理著實不好受。


    那村莊離河岸並不算遠,也就五裏左右,沒過多時,眾人便到達了村口。村口兩側各有一根大木樁,中間架著一個大牌子,上寫‘河岩村’。


    “河岸村,還真是名副其實。”鍾盤瞧著村口處牌子,淡淡一笑。


    “村裏好臭!”姚靜捂著瓊鼻,微蹙著柳眉。


    “是屍臭。”明玄道人看了看姚靜,道:“靜兒就留在村口吧,鍾盤天生,還有嶽非道友都留下吧,蟾毒並不難處理,我與明元道友足矣。”


    “那就麻煩兩位了。”嶽非還沒有自暈船的痛苦中走出來,自然不願再多事,而且村裏可能是有死人沒有處理好,確實臭的很,再加上他胃裏不舒服,更不願進村。


    嶽非找了個風口,坐了下來,這裏風大,那些屍臭氣過不來,還有一些荒草,倒是一個不錯的休息處。


    嶽非取出水袋,灌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喝了兩口,方才感覺胃裏好受了些。


    姚靜也走了過來,她可沒有嶽非那麽隨便,拿出牙膏,好好刷了刷牙,才坐在一邊,閉目休息。


    鍾盤坐在旁邊,不時的看一眼嶽非,眼中湧動著複雜的神色,此時,他已基本了解嶽非的實力,決不是他所能招惹的。


    但那是在正常情況下,如果嶽非生個病鬧個災便另當別論,比如在船上的時候,嶽非吐的有氣無力,正是下手的最佳時候,不過鍾盤卻有點不敢,這讓他極為苦惱,他感覺自己本有的狠辣被嶽非嚇的變軟弱了,完全違背了他爹教導。


    “看來,我一定要找機會殺了他,有他在心頭壓著,我永遠回不了以前的果斷與狠辣。”鍾盤暗暗咬了咬牙,暗自說了一聲。


    鍾盤的變化與想法,嶽非自然不知道,他正在調息,努力讓自己恢複到巔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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