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雖然不是主街,有點冷清,但還是有著不少人,見有人攔住送葬的隊伍,都好奇的停下來,看起了熱鬧。


    嶽非雙手抱胸,微閉著雙眼,雖然知道那個張團長要來,但卻沒有一點懼意,在那管家被嶽非罵了一通,自然看不慣嶽非這個樣子。


    “哼,等張團長來了,一定要斃了他,影響少爺入土,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管家小聲嘀咕著,也是給孫老爺聽的。


    有些事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正是因為有著這種人將事情鬧的不死不休,而他本人則可置人事外。


    半個時辰後,就在眾人等的有些不耐煩,那些看熱鬧的人準備離開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嶽非也突然睜開雙眼。


    “來了嗎?”


    “小婿公務在身,讓嶽父大人久等了。”聽到馬蹄聲,周圍的人主動分開,一個四十來歲的軍官騎著馬來到孫老爺麵前,跳下馬來向著孫老爺行了一禮。


    “嗯,張團長啊,不必多禮。”


    看到來人,孫老爺的臉笑開了花,好似都忘了剛死了兒子,在與張團長客氣一翻之後,便將嶽非攔路之事說了一遍,那位管家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幾句。


    這位張團長四十來歲,身材高大,也許是常年帶兵的原因,身上帶著一股威嚴。


    張團長比孫老爺小不了幾歲,而前者卻取了後者的女兒,顯然不是張團長看上了人家女兒貌美,就是孫老爺為了找個後台,將女兒送給張團長當小妾。


    “敢欺負我的嶽父大人,真是活膩了,咦,楊營長,你也在,難不成是你攔下我大舅哥的路?”


    張團長抽出槍來,掃了一眼隊伍前麵的嶽非四人,這才發現楊海濤也在,立時臉色一寒,冷聲說道。


    楊海濤雖不是他團裏的人,但都屬於楚大帥的部下,在官級上,張團長完全可以處理楊海濤。


    “張團長好!”楊海濤先是向張團長行了一禮,然後嘿嘿一笑,道:“我姓楊的雖然最近春風得意,但還沒有得意忘形,不敢攔張團長嶽父的路,攔路的是我的這位兄弟。”


    楊海濤衝著嶽非點了點下巴,張團長這才看向嶽非,呂瑩和那位姑娘。


    身穿大紅衣袍的姑娘,張團長自然明白怎麽回事,視線隻是在其身上微微一頓,便被乎略,而當他看到呂瑩時,雙眼一亮,但發現呂瑩那如寶石般的雙眸時,又微微一愣,最後才將視線固定在嶽非身上。


    “小子,你可知攔我嶽父道路的下場。”張團長走到嶽非麵前,抽出槍來指著嶽非的腦門,冷聲說道。


    “難不成楚大帥就是這樣教你對待他的貴客?”嶽非一點都沒有怕,淡淡瞥了張團長一眼。


    如果不是張團長一上來就這麽橫的話,嶽非也不會抬出楚大帥,既張團長仗著有槍就可以亂來的,那就隻能用楚大帥壓他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張團長能坐上團長的寶座,自然不是魯莽之輩,嶽非話中之意,他豈會聽不出來。


    “張團長,不要聽他廢話,先教訓他一頓,也讓他知道知道管閑事的下場。”管家在一旁喊道。


    “你給我閉嘴,再敢多言,我先斃了你。”張團長猛然抬頭,冷冷的看了管家一眼,身上凶性大發,嚇的管家身體一顫,再不敢言語,卻引起周圍人的一陣竊笑。


    對於這種狗仗人勢,挑拔離間之輩,任何人都看不順眼。


    “張團長有所不知,我這位兄弟叫嶽非,前不久大帥六姨太的病就是我這位兄弟看好的,而且還幫著大帥揪出何員外這個毒瘤,東湖鎮的丁震知道吧,也是楚大帥的心頭刺,是我這位兄弟出手解決的,大帥見了我這兄弟也要笑臉相迎。”


    “而且,兄弟我能有現在的地位,也是沾了我這位兄弟的光,目前我楊海濤濤的職位已不再是營長,而是大帥的參謀,還望張團長把槍放下,否則不要怪兄弟我無情。”


    張海濤說至最後,臉色也寒了下來,抽出槍來頂在張團長的腦袋上,道:“這事張團長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否則毀了前程可不要後悔。”


    張團長聞言,臉色微變,楊海濤說的那些事情,他都聽說了,而且也知道嶽非這個名字,但他怎麽也想不到那樣一個厲害人物,竟然是麵前這個年輕人。


    “哈哈,真沒想到嶽非嶽大法師竟然這麽年輕,如此英俊。”


    張團長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大笑出聲,將槍收回槍匣,然後雙手抱拳向嶽非行了一禮,道:“在下乃一介武夫,魯莽的很,多有得罪,嶽大法師不要往心裏去,在下告罪。”


    “而且用別人的命保全自己,確實不該,嶽大法師這事做的很對,這姑娘盡可帶走。”


    張團長又扭頭看向楊海濤,大笑道:“楊參謀升職,怎不先告訴一下兄弟,今天哥哥做東,請眾位到食為天大叫一頓,食為天可是平陽城最有名的酒樓。”


    “還有你就不累嗎?”張團長將楊海濤的槍壓下,道。


    “張團長,那姑娘……”孫老爺見勢頭不對,立時喊了起來,他也知道嶽非身份有些不一般,因此沒敢再找嶽非的事,但他買的姑娘,總不能就這樣被人帶走。


    “孫老爺,你的女兒,待我回家就把他休了,以後有事不要再來找我,還有如果再讓我知道你買了誰家姑娘,我抄了你家,棺材中這小子快點埋了吧,天都快黑了。”


    張團長也是果斷之人,知道什麽該舍,什麽該丟,而且一個小妾而已,不要也就吧了,而且這樣還能讓嶽非心裏舒服一些,如果嶽非不高興再跑到楚大帥那裏多說兩句,別說官位了,能保住自己腦袋就算不錯了。


    相對於一個小妾一家,自己的官位才是最為重要的。


    孫老爺聽張團長要休了自己家女兒,臉色大變,好不容易攀上這麽一個高枝,結過還被休了,殘花敗柳之身,稍有家產的人都不會,而且他以後還拿什麽攀附權貴。


    張團長可不管這些,在自己的馬屁上拍了拍,令其自己回家,老馬識途,倒也不怕丟了。


    然後拉著嶽非和楊海濤向著食為天酒樓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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