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三人來到碩貝勒的院子,進了屋之後,雪如看到那一地的碎片,心裏才升起了一絲的危機感。但是,雪如自己想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喲,這是誰熱到您了呀?弄得這一地的,大夫說了,你的身體要靜養,不能發那麽大的火。要是真有什麽事的話,交給我或者是浩禎去做的就好了,您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雪如這些天來越來越不把碩貝勒放到眼裏了,進去之後也沒給碩貝勒請安,直接就做到了碩貝勒的身邊的椅子上。


    倒是浩禎和白吟霜雖然心底也沒怎麽把碩貝勒放到心上,但還是給碩貝勒請了個安。浩禎很隨意的給碩貝勒拱了拱手,白吟霜也隻是福了福身子。“對啊阿瑪,您要是有什麽事情,吩咐兒子去做就好了,您好好地養身體就好了。”浩禎也覺得碩貝勒現在身體不行了,老了。而自己是碩貝勒府的唯一的繼承人,碩貝勒該把府裏的一些事情交給他去做了。白吟霜知道碩貝勒不待見自己,行完禮之後就乖乖的站在浩禎的身後,也不出聲。


    碩貝勒被雪如和浩禎的態度徹底的惹怒了,氣得直喘,一會兒就憋得臉通紅。下得碩貝勒身後站著的老嬤嬤一直在拍碩貝勒的後背,希望碩貝勒舒服點兒。同時,老嬤嬤給雪如和浩禎使眼色,讓他們少說兩句。好一會兒,碩貝勒才順了過來。“放肆,你們給我跪下。”


    碩貝勒的話讓雪如震驚了,“貝勒爺,我們娘仨兒這是怎麽惹到你了啊?來了還沒說一句話呢,就讓我們跪下。”雪如很不服氣,她不知道是誰又在碩貝勒麵前嚼舌根子了,但是她發誓,要是被她查出來,她絕對不會輕饒那個人的。


    “跪下!”碩貝勒大吼一聲,隨後又喘了起來,還一直咳嗽個不停。老嬤嬤一看碩貝勒的狀況不是太好,就趕緊讓人去請大夫了。碩貝勒這個時候也給門外的老管家使了個眼色,老管家跟著碩貝勒幾十年了,立刻就明白的碩貝勒的意思,出去叫了幾個身體強壯的家丁進來了。


    雪如被碩貝勒的吼聲嚇了一跳,不情不願的從椅子上起來。這時候浩禎和白吟霜已經挑了一個幹淨的地方跪下了。沒辦法,雪如也隻好挑了個幹淨的地方跪下。但是,當雪如看到進來的那幾個家丁的時候,心裏真的害怕了。這幾個家丁都是碩貝勒的心腹,平時連她都指使不了,隻聽碩貝勒的。現在貝勒爺把他們叫進來,這是要幹什麽?


    “白吟霜,我問你,你的孩子到底是為什麽會掉的?你最好給爺說實話,不然,就不要怪我心狠了。”碩貝勒首先向這件事情的根源發問,說完了之後又對身邊的老管家說,“來貴,你去讓人把那天給這個女人看病的大夫帶來,無論用什麽辦法。”碩貝勒今天是鐵了心的想要收拾了這個女人。自從白吟霜進府之後,這個府裏就沒安寧過,連帶著雪如也跟著胡鬧了起來。這個時候,碩貝勒還是認為雪如是不錯的。


    白吟霜沒想到碩貝勒首先對自己發難,又聽到碩貝勒讓人去請前一段時間被自己收買了的大夫,心裏怕了,但是還是不想就這樣把事情說出來。“回貝勒爺,奴婢的孩子是因為奴婢站立太久導致流產的,還請貝勒爺為奴婢做主啊。”白吟霜今天是豁出去了,想要先發製人。白吟霜以為是晴兒向碩貝勒告狀了,她不知道晴兒說了什麽,但是當天她確實是站了很久,這是事實。


    “好,你既然不想說實話,那就等那個大夫來了之後再說吧。”碩貝勒也知道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在,白吟霜是不會輕易地認罪的。“雪如,為什麽這幾天晴兒沒有過來給我請安?”碩貝勒沒有直接問雪如為什麽要軟禁起晴兒。


    雪如現在還不知道愉貝勒來碩貝勒府問罪並帶走晴兒的事情,“爺,晴兒這幾天身子有點兒不舒爽,再加上大夫要您靜養,我就讓晴兒不要過來了,讓您能好好地養病。你要見晴兒嗎,我這就讓秦嬤嬤去請晴兒過來。”


    “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是嗎?”碩貝勒感覺很累,對雪如很失望,不想要再跟雪如說一句話。“來貴,你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訴庶福晉。”第一次,碩貝勒叫了雪如的分位,而不是名字。


    來貴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等到來貴說完,雪如已經嚇得冷汗直冒,跪都快跪不住了。“貝勒爺,晴兒她不守婦道,妒忌吟霜有了浩禎的孩子,她害了浩禎的孩子啊。那可是咱們的孫子啊,我這麽做也是希望晴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雪如飛快的為自己辯解,“我知道我這麽做可能方法有點兒不對,但是我都是為了貝勒府好啊,我這是為浩禎的血脈著想啊。晴兒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那咱們碩貝勒府可就危險了啊!”雪如說的那個義正言辭啊,跟晴兒反了什麽大罪似地。


    “對啊,額娘這事做得對啊。晴兒她確實很過分,吟霜她從來沒有威脅到晴兒,隻求一個能過生存的地方就好了。為什麽晴兒連我的孩子都容不下,這樣的女人太可怕了。兒子不敢跟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額娘這麽做兒子很讚成。”浩禎力挺雪如,一致認為晴兒是個善妒的可怕的女人。


    “你們就那麽肯定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被晴兒弄掉的?”碩貝勒對雪如和浩禎現在氣得無話可說了,“這個女人本事不小啊,這麽短短的時間裏就將你們娘倆收拾的那麽聽話。”碩貝勒這個時候看向白吟霜的目光裏已經帶著殺意了。白吟霜看慣了人的臉色,自然知道這個時候碩貝勒想要殺了自己。她知道像碩貝勒府這樣的人家,哪一個沒死過一兩個人啊。白吟霜現在有點兒後悔自己這麽早出手了,頂著碩貝勒那殺意的目光,白吟霜往浩禎的旁邊挪了挪。可惜,浩禎的神經太粗大了,完全感覺不到碩貝勒的殺意。


    倒是雪如跟著碩貝勒這麽多年了,也見過碩貝勒凶殘的一麵,知道碩貝勒這個時候已經存了殺白吟霜的心了。雪如心裏當時就咯噔一下,她不能讓貝勒爺殺了自己親生女兒。想到這裏,雪如往白吟霜的方向看去,想要替白吟霜擋住碩貝勒的目光。


    就在碩貝勒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來貴告訴碩貝勒,說是那幾天給白吟霜看病的大夫找到了,正在門外候著呢。“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貝勒府裏撒謊。”來貴這個時候帶進來一個陌生的大夫。碩貝勒府的人看病一向都是讓東街的李大夫看的,可是這個大夫,碩貝勒沒見過。這更加堅定了碩貝勒對白吟霜的懷疑。


    “是你給她看的診嗎?”碩貝勒看著一進來就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大夫,心裏的厭惡頓起。一個大男人,嚇成這樣,真是孬種。“回…回貝勒爺,是的,是小的給這位白姨娘看的診。”那人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白吟霜承認了。“那你說說,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因為什麽小產的?記住,本貝勒爺要聽實話,不要試圖欺騙我,那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還有,碩貝勒府沒有一個姓白的姨娘。”碩貝勒雖然老了,但是身上的氣勢還在,畢竟是在朝堂上沉浮了那麽多年的人,不是一個小小的不知名的大夫招架的住的。


    “是,是,小的一定實話實說。”大夫也隻是收了白吟霜的一點兒銀錢,當時幫白吟霜也隻是為了那點兒銀子,但是現在關乎到性命了,他可就沒必要替白吟霜瞞著了,畢竟這事又不是他幹的。“那天,白…白姑娘身邊的小紅找小的給白姑娘看診。小的看完之後就知道,白姑娘因為房事過度,導致肚子裏的孩子不穩,有滑胎的跡象。當時,白姑娘讓小的給她開了安胎的藥。”那大夫,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先稱呼白吟霜為白姑娘,“哪知道,三天後小紅姑娘又去找了小的。這次,小的沒有本事為白姑娘穩定胎兒了。白姑娘根本就沒有聽小的勸,在這三天裏又發生了幾次房事。小的去的時候,白姑娘已經見紅了。但是白姑娘讓小的給她開了服藥,這種藥可以暫時止住落紅,但是兩個時辰之後孩子就再也保不住了。小的看白姑娘給的銀子不…不少,就給白姑娘開了。而且,白姑娘還讓小的替她撒謊,說她是因為站立太久才導致的滑胎。”終於說完了,大夫臉上都是汗,嚇得癱在了地上。


    其實,當白吟霜看到那個大夫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在碩貝勒府根基不穩,當時隻能拿一點兒銀錢收買大夫,固然,他不可靠啊。


    果然,浩禎聽完大夫說的話,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為什麽白吟霜變得那麽可怕,晴兒一直對她很好,她竟然好嫁禍給晴兒。而且,吟霜明知道懷孩子的前幾個月不能行房事,竟然還勾引他。(無恥的浩禎,完全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麽抱著白吟霜在床上折騰的,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了白吟霜的頭上。)浩禎實在是不相信,他善良的梅花仙子為什麽會變得那麽的陌生。“吟霜,你怎麽能這麽做?你怎麽能變得那麽惡毒,那麽的可怕?”浩禎一邊搖著白吟霜,一邊吼,把白吟霜搖的暈頭轉向的。本來嘛,白吟霜小產之後就沒有很好的修養,隻顧著跟浩禎廝混了。現在在浩禎的大幅度搖晃之下,頓時感到頭暈腦脹,眼前發黑。


    雪如倒是不認為白吟霜這麽做有什麽錯,隻是覺得吟霜的手段不到家。而且,現在她知道了白吟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心裏,浩禎早就拍到了白吟霜的後麵,當然這是不考慮浩禎給她帶來的利益的時候。看著浩禎都快把吟霜搖暈了,而白吟霜的臉色則蒼白的跟紙似地。“夠了,浩禎你要將吟霜折磨死嗎?”雪如衝浩禎吼了一聲,就將浩禎推到了一邊,將白吟霜護到了懷裏。浩禎看著雪如護著白吟霜,不明白雪如為什麽會那麽護著白吟霜,還將自己推開。碩貝勒也感覺此時的雪如,激動地有點兒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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