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自覺做錯了,賈琮心中自責。


    中午喝了不少酒,好在這些果酒沒什麽度數。


    他自從入了煉氣境,身體是一日好過一日,酒量也大了一些。


    大家散場後,賈琮也沒有立即回樾院,而是搬了一個躺椅,在院子裏坐著。


    曬了一會太陽,又自己了一會書。


    午後的日光照在身上,舒服的讓人昏昏欲睡。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盡可能哪裏都不會去的。


    不過真真的傳話卻打斷了賈琮的愜意。


    柳湘蓮那邊有消息了。


    他隻是和迎春說了一聲,就匆忙出了府。


    乘著馬車到了柳湘蓮府中,賈琮直接就是跳了出來。


    “琮三爺好。”


    柳府的人對賈琮也是極為熟悉了,一路上都是問好的。


    柳家雖然落魄了許多,但也是六進出的院子。


    “怎麽樣了?二郎。”


    賈琮遠遠的見到柳湘蓮就是開口問道。


    柳湘蓮有些怪異的看著賈琮,自他認識賈琮開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他。


    怎麽說呢?期待中蘊含著一股害怕。


    “我們要先去一個地方,這話我一個人說怕是不行。”


    本來打算直接說了的柳湘蓮,見賈琮這般,放棄了第一種打算。


    賈琮長舒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的失態,而且此刻他隱隱知道了結果。


    “那走吧!”


    柳湘蓮已經在後院準備了馬車,駕車的是柳家的老人,柳湘蓮一直喊忠叔。


    從南門出了城,行了約莫半個時辰。


    若非賈琮對柳湘蓮十分信任,都要懷疑是有什麽陰謀了。


    終於,馬車在一處茅草屋停了下來。


    一下車,賈琮就是聞到了濃濃的藥味,這讓他不由皺了皺眉頭。


    柳湘蓮示意賈琮進去,道:“裏麵的人能夠回答你所有的疑問。”


    賈琮也沒有客氣,直接就是到了裏麵。


    茅草屋很小,裏麵也不過是放一張床,一個桌子,幾個椅子的大小。


    賈琮的目光直接是放在了床上,在那裏躺著一個人,鄒傑。


    此時的鄒傑再也沒有了那日在鳳舞樓的得意,身上纏了數層的繃帶,奄奄一息的。


    看到賈琮進來,他那死寂一般的目光瞬間是充滿了怒火,“是你,都是你這個小畜生,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到如此地步……”


    賈琮沒有直接回鄒傑的話,而是從旁邊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見鄒傑一直不停的謾罵,他也有些生氣了。


    “看來你還很精神,那正好,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成了這樣,但你要清楚,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你的命運掌握在我手中,如果你想活著,那最好是聽我的話。”


    鄒傑喋喋不休的話在賈琮話音落下是戛然而止,他想要活下去。


    見鄒傑還算理智,賈琮很滿意。


    如果是個喪失了理智的人,那說的什麽話都是不中用的,“先說說你的傷是怎麽回事吧!”


    鄒傑聽罷,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話還沒說,眼淚就是先落了下來。


    他後悔,後悔自己為何得意忘形,他本可以繼續擁有這一切或者悄悄離開的。


    在鄒傑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之下,賈琮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日陳重直接派人將鄒傑趕出了章明府中,責令他在半個時辰之內離開都中,不然後果自負。


    鄒傑聽章明說過陳重的真實為人,因此連忙收拾行囊。


    他也沒有什麽不樂意,他這幾年在章明這裏得了不少錢財,下半輩子是衣食無憂了。


    收拾的時候,他還勸著王衛和自己一起走,隻是被王衛拒絕了。


    他還是長了個心眼的,生怕被盯上,特地沒有走回家的那條路,反倒是反方向離開了玉京。


    然而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那車夫竟然是陳重的人。


    當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他想過很多,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陳重竟是要對自己下死手。


    就在他身中數刀,已經對生沒了希望的時候,柳湘蓮出現了。


    他蒙著麵,很輕鬆的便打敗了下手者。


    幾人打不過柳湘蓮,但又沒能完成命令,是絕不願意離場的。


    現在回去會麵對什麽,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柳湘蓮雖然能打過這些人,但卻不願殺了這些人惹了麻煩,最後是和這些人協商,以後鄒傑再也不會踏入玉京城一步。


    互相有了台階,這些追殺鄒傑的人才是離開。


    鄒傑見這些人離開,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間茅草屋中。


    賈琮是他見過的第二個人,第一個是給他煎藥的藥童。


    至於柳湘蓮,從始至終柳湘蓮都是蒙著麵,他並不知道是誰。


    事實上賈琮問為什麽鄒傑會變成這樣,還是有一點擔心是柳湘蓮對鄒傑下的手。


    要說心慈手軟,賈琮是一點也不,但他不是殘暴的人。


    鄒傑的嘴固然很臭,但罪不至如此。


    如果柳湘蓮是個如此嗜血的人,那他說不得是要和柳湘蓮保持距離的。


    太鋒利的刀,總有一天會出事的,更何況,這柄刀不是受自身控製的。


    “你那一日說我二姐姐並不是親生的是為什麽?”賈琮有些忐忑的問出這個問題。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事到臨頭還是擔心是不是自己猜錯了。


    “這是我聽章明說的,那一天章明和陳重一起陪忠順王府的管家喝酒,他喝多了,回來就說著這些事情,我也是那一天突然想起來的……”


    一刻鍾之後,賈琮從茅屋中走了出來,心中如五味陳雜一般,說不上是開心、擔憂還是其他的。


    “都聽完了?”柳湘蓮問道。


    賈琮點了點頭,“這次多虧了二郎,隻是希望這件事情不要再讓旁人知道了。”


    柳湘蓮點了點頭,又道:“在問鄒傑之前我也查探到了一些消息,這其中有一些是鄒傑所不知道的,我們先上車,回去的路上我來給你詳細的說一遍我捋順之後的來龍去脈吧!”


    二人上了車,柳湘蓮正式開始了解說。


    比之鄒傑的版本,柳湘蓮的版本的確是要更合理和隱秘一些。


    也讓賈琮對賈赦,多了一分出人意料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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