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催,三隻手的孫小餘因為一紙匠符,三天挨了三回打,讓趙晨星整的死去活來。


    但既是如此,他心裏卻絲毫不敢報複和記恨趙晨星。


    因為孫小餘感覺的到,趙晨星和那些揍他的人完全不一樣。


    這個人,辦事極端有章法,能力更加恐怖變態。


    最重要的……他整人的理由十分充分。


    就是孫小餘他爹,也是沒有任何說道的。


    在這種情況下,孫小餘是徹底被“整服了”,對孫和來說除了感到恐懼之外,還感覺到一絲期待。


    畢竟,趙晨星是答應幫他收拾放賭債的方老五的。


    他們父子倆個,還是很期待看見那些滾蛋的“好戲”呢。


    孫小餘很痛恨方老五。


    說起來,當初如果不是方老五這些人引著孫小餘一步步賭博,偷東西的話,他怎麽會淪落到被學校開除的地步……


    又怎麽會變成一個人見人唾棄的扒手……


    懷穿著這些極端複雜矛盾的想法,孫小餘跟著親爹回了家。


    而後他立刻給放他賭債的方老五打去了電話。


    在電話裏,孫小餘笑嗬嗬的給方老五說他的賭債已經有了著落,明天請他們去泰昌路的一個木工店裏取錢,交割……


    ……掛掉孫小餘的電話,生性機警的方老五坐在他的棋牌桌上,默然不語……


    好半天,他才衝身邊和他一起打牌的手下混混開口道:“孫小餘約我在泰昌路的一家木工店還錢……我感覺有蹊蹺呀?”


    “哦!”三個混混聞言,同時停牌,皺眉問道:“什麽蹊蹺?”


    對問,方老五一邊陰狠的笑,一邊分析道:


    “能在市區開木工店的人,想必也是有著相當的勢力的……


    “……這種人約我們去,我怕被人關門放狗,包了餃子。”


    聽著方老五的分析,他手下的混混說道:“方五哥說的太對了!咱們明天不去!”


    “不去……”方老五臉上的陰險和得意更甚。


    他擺了擺手,又說道:“白來的二十萬眼看到手,怎麽能不要呢!”


    說話間,方老五指著自己牌桌上的三個手下,安排道:“你們幾個,明天和我一起去,都帶上木棍!提上酒瓶,尤其蠍子……”


    方老五指著牌桌上,一個又高又壯,叫蠍子的手下說道:


    “你家裏不是有把三棱刀麽?也給我拿上!再上點兒毒,他們要是敢來硬的,你就通他們一個馬蜂窩!”


    “明白大哥!”那個叫蠍子的麵狠男人點了點頭。


    聽著方老五的吩咐,想著明日下午即將到手的二十萬,牌桌上剩下的兩個混混也都如打了雞血的一般興奮異常。


    有了大哥的吩咐,這一桌麻將打不下去了,他們很快散了攤子,各自回家準備家夥事了。


    明天,注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


    時間過的很快。


    一夜之後,天明雞叫,日過晌午,浮熱略退,暮氣悄升。


    在這天下午三點剛過頭的時候,牌霸方老五帶著自己的三個手下,準時邁進了泰昌路木工店,相金閣的大門。


    這相金閣的正廳裏,全部的擺設隻有六椅兩桌,顯得空空蕩蕩。


    在桌子之間,拿“鬼錢”當賭資,糊弄方老五的孫小餘此時正和一個糟老頭坐在一起,等著方老五的到來。


    相金閣店麵簡陋,迎接者人老體衰。


    這迎接方老五的“排場”顯得非常寒酸,更沒有方老五想象中那種龍潭虎穴,刀光劍影的凶險。


    因此,方老五的戒心略微放下了一些。


    而後,他和三個手下混混一齊進到這店麵裏來,衝著一臉忐忑的孫小餘和他身邊的老人便齜牙說道:


    “小餘挺會攀高枝呀!這位是……”


    方老五打過孫小餘一頓,孫小餘心有餘悸。


    他光是聽方老五說話,整個臉便緊張的要死。


    聽見人家問話,孫小餘急忙指著他身邊的那個老頭說道:“這是……相金閣的老板,程光牛老先生。”


    “哦!”方老五點頭,審視著麵前這個弱不禁風的老家夥,內心的警惕又少了幾分。


    他抱拳,用帶著江湖氣的方式直接問道:“老哥哥,這孫子的錢,是你幫著還麽?”


    對問,光老板眯瞪著眼睛,悠悠然道:“當然……不是!”


    “啊?”方老五瞪眼,而後氣道:“你們逗我玩麽?”


    聽著方老五的憤怒,油嘴滑舌的光老板笑道:“你這年親人心浮氣躁,容易得痔瘡的。”


    說話間,光老板又拍了拍桌子說道:“來來來!你們幾位先坐下,聽我把事情說清楚……”


    老頭子麵上笑嗬嗬的,讓方老五也不好硬發泄。


    於是這四個地痞也隻好耐著性子坐在凳子裏。


    坐穩之後,光老板這才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的本事,慢條斯理的告訴人家:


    “四位,實不相瞞,我呢……隻是在這裏做個見證,真正代替孫小餘還你們二十萬賭債的,另有其人呀……”


    “嗨!鬧了半天,你不是管事兒的!”方老五一拍桌子,而後催促的喊道:“老頭,你趕緊把能還錢的叫出來,我們拿了錢,好走人。”


    方老五越急切,光老板這個老滑頭卻越淡定。


    聽著人家的催促,光老板又說道:“明白,明白!但是那人還沒到,我也沒有辦法呀!你看這樣好不好……”


    光老板眼睛珠子一轉,而後笑道:“正好我這兒有麻將,咱們一邊切磋,一邊喝茶,一邊等唄。”


    方老五是個天生的賭徒,又是本地的“賭霸”,對於賭博有一種本能的興奮。


    因此,一聽這老頭的話,他當即來了興趣,然而想都不想的問道:


    “賭多大?”


    “一百的鍋……”


    “你們幾人?”


    “就我自己,加你們仨人,讓孫小餘給咱沏茶倒水……”


    “你不怕被我們座牌?”


    “圖個樂嗬而已,一百的鍋你能贏我幾個錢?老子才不在乎。”


    “好!”


    說話間,方老五和手下拚了桌子,光老板拿出牌本,掛出本店歇業的名牌。


    四個人你來我往,當即賭了起來。


    而孫小餘,則和個跑堂一樣,跑到相金閣的庫房,給人家“沏茶倒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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