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往往很能說明一切。


    當五彩色的墨水通過放大鏡,呈現在文玩店許老板麵前時,他麵色先是驚愕,後是興奮。


    趙晨星從這位老板的麵上看出來,他不需要在多費口舌,解釋這墨錠的好處了。


    “好東西!”許老板收起放大鏡,衝光老板和趙晨星興奮道:


    “是宋代的五彩墨!地道的五彩墨無疑!”


    誇讚完,這文玩店的光老板又將目光望向趙晨星。


    而後他羨慕道:“這位兄弟,你怎麽會製作這失傳了八百年的真品墨錠呢?”


    對問,趙晨星微微張口,正欲作答。


    但就在他即將應答的時候,牽線的光老板卻突然打斷代言道:


    “我說老許,你不懂行當裏的規矩麽?這種涉及秘方的問題我們不好說呀!”


    聽著光老板的話,趙晨星搖了搖頭。


    其實,就算是把製作五彩墨的秘密告訴這這許老板,他也是燒不出這種墨的。


    因為燒製五彩墨錠的沉香木太名貴了,而且燒製的溫度和膠凝度又很難掌握。


    趙晨星那麽熟的技藝,而且知道配方的精確比例也隻燒出了九塊一品墨錠,廢品率將近一半。


    換成別人,恐怕一塊都燒不出來。


    而隻要失敗一次,幾十萬的沉香就算打水漂了,這對於一般文玩商人來說,和燒錢自焚沒什麽區別。


    在許老板一陣陣羨慕和恭維的聲音中,趙晨星忍不住開口道:“許老板,您看我這墨……能賣多少錢?”


    對問,許老板略微擺了一下手指頭,而後揚眉衝趙晨星和程光牛道:“二十萬,你們看成麽?”


    “二,二十萬?!”光老板聞言,眼珠子瞪的溜圓。


    這筆錢,雖然不多,但絕對不少了,況且現在維修門店,缺的就是這二十幾萬。


    所以……這錢堪比雪中送炭的。


    當然更讓光老板興奮的是,趙晨星又一次在他麵前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和能力。上次用廢料,這次更隻是用一堆“爛灰”便讓他的店“涅槃重生”了。


    光老板由此確信,以後隻要抱死了趙晨星這顆搖錢樹,那麽他就會有搖不完的錢滾滾而來。


    到那個時候,他再也不用低三下四的求這些比鬼還精的貪心老板。


    更不用每天早晨排隊買一塊錢一根的油條吃。


    等有了錢,早點必須得吃一塊五的!


    想到一塊五油條的滋味,光老板的嘴角甚至流了點哈喇子。


    而後他快速抹去,按照職業習慣,就又開口還價道:


    “許哥,這麽好的貨,二十萬有點兒低呀!您能不能再給我提五萬,二十五萬,成麽?”


    對問,那位許老板也是一臉沉思的樣子。


    片刻後,許老板將手頭的放大鏡一摔,似乎下了狠心。


    一仰頭,許老板衝趙晨星和程光牛道:“二位,我是真心喜歡這物件!加五萬就加五萬吧!誰讓我愛呢!”


    聽著許老板的鬆口,趙晨星漏出了舒心的笑容。


    二十五萬,再加上程光牛賣盒子剩下的十二萬,足夠趙晨星購買原料和人工來修補那座過火的店麵了,更讓他的木工店,有了切實的著落。


    終於,趙晨星可以摩拳擦掌大幹一番了!


    距離他相親成家熱炕頭的目標又進了一大步!


    ……交割完九塊墨錠,又拿手機轉了銀錢,趙晨星和光老板興衝衝的走出了這許老板的文玩店。


    一路上,趙晨星都在嗬嗬笑著,憧憬著未來自己店麵的設計和特色,憧憬著找個好日子,把自己的家夥事拉進去準備營業。


    而光老板則難得的沉默深思。


    在最初的興奮過後,光老板回想著剛才他“許哥”拍桌子付錢的一幕幕,越發感覺不正常了起來。


    “不對,不對呀……”光老板一個勁念叨。


    “什麽不對?”趙晨星好奇的問。


    對問,光老板告訴晨星道:


    “我和姓許的打了不下十年交道,深知他的秉性……”


    “……那老小子雖然很懂墨,但一向吝嗇的很,就是買一顆釘子也得和我討價兩三回,這一次他買墨錠……付錢也太快了,而且……為什麽不還價呢?”


    “您多心了!”趙晨星嗬嗬一笑道:“咱們的墨人家喜歡,而且您落了難,說不定人家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子上,想幫襯你一把的。”


    聽著趙晨星的分析,光老板依舊搖頭道:“不對!這燕京城的商風我太了解了,有錢就是爺,沒錢錢是爺……”


    “……你落了難,沒人會同情你,至於交情……那隻不過是平日裏冠冕堂皇的麵具!”


    “嗯?”趙晨星微微皺眉,而後道:“那你什麽看法?”


    對問,光老板道:“我感覺這老小子花大價錢買咱們的東西……一定還有別的陰謀在其中的!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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